特殊時期的生日禮物

今天是我和外孫同一天過生曰。今年不同往年能夠借機呼朋喚友地辦一個熱鬧的生日聚會。如今全美國人民還在隔離中，總統的“宅在家令”還沒有解除，生活在疫情震中的人民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抗爭，所以，今天滿2歲的小外孫也隻能宅在家裏與外婆外公，媽媽爸爸，小舅舅一起過生日了。

雖然少了許多的親朋好友，少了五彩斑斕的各種禮物，少了往年的熱鬧，桌子上隻有媽媽親手製作的生日蛋糕。但小家夥卻依然興高采烈，喜氣洋洋。因為在他眼裏，隻要有爸爸媽媽和熟悉的家人在一起陪伴就足夠了。而我也沒有忘記到花園裏剪了幾枝心愛的玫瑰花插在花瓶裏，算作給我自己的生日禮物。祝小寶貝生日快樂！祝我自己生日快樂！特殊時期過了一個特殊的生日。

 

今天我對孫子說：Harry today you’re two years old, you are not baby only more, Starting today you can do your own thing 。

一臉茫然的孫子看著我似懂非懂地嗯嗯著笑嘻嘻的跑了。

小家夥是跟著我長大的。看著他一天天增高，一天天的變化。小小年紀如同一個萬花筒，總是在用他的眼睛捕捉著周圍的事物，看到什麽東西都是希奇的，五彩繽紛的。聽到小鳥喳喳叫，他會全身心地去聆聽，然後馬上去模仿它的叫聲，嘰嘰喳喳地叫喚；聽到狗吠聲，他也會喔喔地叫幾聲，看到貓咪走過，他會咪咪地追逐它。在他的眼裏、耳裏、心裏這個世界太美了太神奇了，全然不知有什麽東西會傷害到他會讓他產生恐懼。兩歲的他雖然跟我們大人一起在經曆著一場全球疫情的嚴格考試，但在他的眼裏外麵的風景依舊是美麗的風平浪靜的。

在他小小的世界裏，就是我花園裏的那些事兒。那初開的三葉草的小黃花，他見了會新奇地跑來牽著我的手引我走過去觀看。白色的玉蘭花開了，散發著幽幽的清香，他會皺著小鼻子眯著眼睛嗯嗯地聞著它的香味。

當玫瑰花已生半尺新枝，每條枝頭頂端都生出一粒酸棗大小的花蕾。那花蕾如同他的嬌嫩，柔嫩細滑，光鮮亮麗，都不忍心用手去撫摸。每次我走近它們時，都會彎下腰來細細打量，看它們何時盛開。他好像看懂了我的眼神，許是不悅我的愛分了一絲絲給了我的花兒，許是為討我歡心，悄悄地背著我把小小花蕾揪了下來，握在手心裏送到我的麵前。盡管我心疼花兒還沒等到它的盛開，但我還是會對他說：謝謝寶貝！有時他也會把初熟的蘋果和葡萄摘下來，美美地咬幾口再遞到我的嘴邊。

每天他都會在我的院子裏跑來跑去，追著小貓跑，追著鴨子跑，追著在地上覓食的小鳥跑；也會拿起盆呀桶呀給花花們澆水，當然是花們沒有喝上他的水，他自己卻灑了滿身的水；也會學著他外公拿著小鏟子挖泥土，最後把自己弄成個泥娃娃。

我最喜歡看春天的雨滴，他也如我最喜歡玩水。加州春季的雨水總是纏綿的，像大家閨秀般，纖纖細步，靦腆而溫潤。每每看著小院裏的春雨一滴一滴落在樹葉上，草叢裏，花瓣上，頓生幾分愜意。我幻想著雨滴匯集成一條小溪順著葉子中央流入葉柄，葉柄轉到枝條，再由枝條流入根部，慢慢的我的園子裏的每一顆果樹上都掛滿了黃的，綠的、紅的、紫的小燈籠。黃的桔子，綠的牛油果，紅的蘋果，紫的李子；自然還有那五顏六色的盛開的鮮花。

當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一時忘記了身邊跟著的小布點時，他早已衝進雨滴裏，用手抓，用腳踩，與雨水玩得不亦樂乎了。頭發上、臉上、手上、衣服上、鞋子上都掛滿了雨滴，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哪吒鬧海”

每次帶他散步時，無論見到誰，他都會舉起小手跟人說：Hi ！當看到汽車從他身邊開走時，他也會舉起小手說：Bye！

 

有人說：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會把他最初看到的感受到的東西變成他生命裏的一部分，或者在很多年裏，甚至延續終生。

而我希望在年複一年的白雲彩虹之中，在每一個清晨和黃昏之中，在他目所看到的天際之中，能夠看到雲彩如何絢爛他的一生，看暗夜繁星如何待他到天明。看到他把落在窗前的微雨寫在清風明月中，把心中所有的欲念鎖在星月光華下。讓韶華煙雲，在莞爾一笑間散落，鐫刻成最美的水墨丹青。

 

[曉青]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