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到了下半夜,才算是迷糊著了,朦朧中聽著門響,估計是小包子回來了,心放下了一半, 早上起來,卻發現小包子的床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已經又走了. 丁一正躺在自己床上望著天花板發楞. 林梅問: “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冤枉小包子了. 她反應那麽強烈.”
丁一搖搖頭: “我又回想了一下, 隻可能是她, 也沒準她是故意先堵上我們的嘴,反讓我們不好說話. 可是我就氣不過,你說這THE ACCUSED怎麽成了THE ACCUSER了? 不行, 她躲我越說明她心虛.”
林梅歎氣說: “丁一,算了吧,已經都鬧成這樣了,你也放下吧,就算是她,過去的也過去了,她以後也不敢了,都是一個宿舍的,都一起住了兩年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值得.”
丁一說: “不是我想算了就算了的,你看著小包子那架式,難不成還要我給她賠禮道歉. 其實我就琢磨著她承認了也就得了, 然後我們大家能幫到她的時候還是要幫的.她平時在班裏跟誰關係好一些?”
林梅想了想: “女生裏我覺得她跟誰都沒特別近,男生裏她是生活委員, 跟任班好象打交道還多一些, 他們倆不是都選的西班牙語嗎? 她的幾個老鄉,我們也不認識啊.”
丁一從床上坐起來, “咱們找任班去.”
林梅嚇了一跳, “你為什麽要把事情鬧出去, 對誰都不好.算了算了, 不就是少了二十塊錢嗎, 你又不缺那點錢.”
丁一說: “不是錢的問題, 我這人的毛病就是見不得別人撒謊,完了我倒裏外不是人.就算是我錯了,我也要錯的光明磊落, 偷偷摸摸算哪門子英雄. 任班是愛拍馬屁,可是大事上邊還明白, 你看上次董筠出事, 他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對雪裏紅他的意見不會比我們小. 我是想有個局外人,我們和小包子就不會有那麽大的正麵衝突了. 也能起到個調解的作用.”
林梅知道自己攔不住丁一,又怕丁一去見任班的時候太衝動.把事情搞的更複雜, 也就隻好跟著丁一去找任班了.
在男生宿舍樓下, 丁一隨便攔了個男生請他們給任班帶個話, ,林梅和丁一站在樓前的樹下,來來往往的人不斷,被上下打量的渾身不自在,幸好任班很快就從四樓的宿舍探出頭來,看見是她們,忙衝了下來,還是沒說話就帶著笑模樣: “有什麽見教啊,你們倆可是稀客啊.”
丁一問: “任班,找個清靜的地方跟你說個事.”
任班撓撓頭, “現在教室肯定沒人, 上教室去吧,什麽事情啊,這麽嚴肅?”
一路上,丁一和林梅簡單的把事情跟任班說了一下,等到了教室,任班基本上已經知道來龍去脈了, 臉色也變的嚴肅了, 任班在班裏年齡最大,比最小的林梅足大了三歲, 而且任班一向政治掛帥,看上去比其他的大三學生還是成熟些的. 他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丁一,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是劉春芳拿的錢?”
“95%以上. 其實我們找你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讓她還錢, 隻是她這樣不好,這是我們三個,要是換別的人,這會子就鬧到雪裏紅那裏了也說不準.我們找你沒有別的意思,是覺得你不會出賣自己的同學,二是你和小包子關係也不錯,你說的話她沒準能接受, 我們現在誰跟她說她都會很DEFENSIVE的.”
任班的目光從丁一轉到林梅身上, 林梅忙說: “是的,我們都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任班苦笑著說: “你們兩個就別給我戴高帽呢,我是誰我自己最清楚了.吃力不討好的事都是我的,連這麽燙手的山芋你們也往我這兒扔. 真有你們的啊,還把我的話全堵死了,讓我不想幹也得幹,可這事真的很為難啊.”
丁一笑了 “你就別推辭了,沒錯,是什麽事都讓你幹了,可是那出頭露麵的機會也全讓你得了,我聽我媽說,你已經是下批入黨的苗子了.”
任班難得的歎氣說: “那我有什麽辦法啊,我報的是其他專業, 我是給調劑來學英語的,怎麽學也學不好,我跟你們不同,你們這些女孩活的輕鬆多了.我們當男人的,累啊!”
林梅心上的石頭落了地,也笑著說: “任班辦事,沒有人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