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65）

多多和林梅倒也大方，坐在船裏往湖心島一指，“那兒風景好，我們去那兒吧！”

 

船飄飄蕩蕩地奔著小島而去，多多和林梅交換個眼色，突然說道，“小猛，你家在江南，水性該不錯吧？”

 

小猛得意洋洋，“嗬嗬，人稱浪裏白條，那就是我！”

 

林梅接口說，“其實我們小呂運動也不錯呢，你看這體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遊泳。”

 

小呂從來沒被女朋友這麽當眾直接了當地誇過，全身骨頭大輕，“不是我吹牛，仰泳自由泳蛙泳，YOU NAME IT!”

 

多多笑道，“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更厲害唉！林梅，要不我們賭個東道！比誰的人水性好，輸了的負責早起一禮拜買餛鐓湯去！”

 

“賭就賭！誰怕誰啊！”林梅坐在小呂身邊，輕輕往他身上一靠，“你要加油啊！”

 

多多從後邊摟住小猛的脖子，衝著林梅挑釁，“你沒戲！等著去打餛鐓湯吧！”

 

被如此的肌膚相親，兩個男生心跳都有些加速，彼此瞪著對方，恨不得馬上跳進水裏一決勝負。

 

林梅和多多臉上的笑容燦爛之極。“這麽著吧，從這裏到那邊湖心，大概有個二百米的距離吧，你們遊過去，然後開始撈蛤蝲，誰先撈滿一百個，誰就贏了。”

 

兩個男生更無異議，彼此還直商量，“過會兒遊過去後，撈的蛤蝲各堆一堆，誰也甭耍賴啊。”商量完了，兩人分別從船的兩頭下水（要同時在一邊兒非得把船給周翻了不可，這倆連這都想得明明白白，不愧是名牌醫學院的高才生啊！），多多林梅齊喊：“一，二，三，開始！”兩人手腳橫飛，撲通撲通地衝著小島就去了。

 

林梅多多相視一笑，劃著船一邊兒給自己的人加著油，一邊兒也悠悠地跟過去。小猛小呂居然一直齊頭並進，到地方時，小猛也隻超了半個身子而已，兩個男生二話不說，一個猛子又一個猛子開始往水裏狂紮，沒兩次兩個人都開始有了收獲。

 

多多林梅看著兩人在水裏生龍活虎地這通撲騰，樂不可支，忍著笑把船劃到島的另一頭，順手掏出兩個男生的內褲，然後把他們的衣服包偷偷扔在岸邊，回來的時候，兩個男生還在瘋狂地撈著蛤蝲。

 

又過了一會兒，小呂喘著粗氣跑上岸，扔下手裏攥的三四個蛤蝲，看看小猛的那堆蛤蝲似乎比自己的要多，又趕緊踉踉蹌蹌地回到水裏，心裏暗罵，“這都他*媽*的什麽餿主意啊，回去非好好收拾這小丫頭不可！”

 

小猛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每次換氣的時間越來越長。多多林梅彼此又看了一眼，林梅小聲說，“差不多了唉？別累壞了他們啊。”

 

多多點點頭，“喂，你們兩個都上岸去，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們看表，過五分鍾再接著比。”

 

兩個男生喘籲籲地上了岸，一個當時就坐那兒了，另一個支著自己的膝蓋喘得跟口風箱似的。

 

多多把船停在離岸十米左右的距離，雙槳插在水裏，擺出隨時準備劃走的架勢，然後笑著喊到，“你們兩個，那天在北海說什麽來著！”

 

“啊？”岸上兩人全傻了，喘著粗氣彼此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那天好像聽兩個壞蛋說什麽二壘，三壘，本壘的嘛？”林梅笑眯眯地接著說。

 

小呂張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多多指著小猛，“喂，你舌頭讓狗吃了啊？那天不是說什麽一根指頭就把我放翻麽？怎麽不說話了？”

 

小猛趕緊陪笑，“噢，你們聽見了哈……呼呼……那個，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多多把臉一板，“都什麽時候還敢跟我嬉皮笑臉，信不信我們這就帶著你們的衣服走人，你們兩個就在這島上吃生蛤蝲當魯賓遜吧！”

 

“別，別呀！你們兩個厲害，我們服了還不成，你說怎麽著吧？我們認罰！”小猛一看多多扳槳就要走，趕緊求饒。

 

一聽此話，林梅笑容滿麵，“認罰是不是，那你們把泳褲給我脫下扔過來！”

 

“啊？”岸上那倆又傻了。

 

“聽見沒有？脫不脫？不脫我們可走了！”多多輕輕一槳，小船緩緩蕩出去半米有餘。

 

“別，別，我脫還不成。”小猛捏著泳褲褲腰剛要往下拉，小呂一把就攔住了，“小梅看著呢，別！”

 

小猛一看小呂眼睛都有些紅了，頭上青筋迸現，顯然是真急了，自己眼珠兒一轉，說：“我們下到水裏脫去，人家不就看不見了麽？”說完走下水去，三下五除兒脫下泳褲，還自己擰擰幹，然後抬手一飛，多多伸手接過，衝著小呂一抬下巴，“你怎麽著？脫還是不脫？”

 

小呂一咬牙，自己也下了水，脫了扔過來。林梅笑嘻嘻地接了，多多接著說，“今天是給你們個警告，我們不是那麽容易欺負的！以後都給我放老實些！你們的衣服我給擱島那頭兒去了，自己穿上別著涼了。乖乖的在島上呆著，回頭自然有人來接你們！”

 

多多林梅劃著船就回岸了，小猛小呂站在水裏直嚷嚷，“別～走～啊～”兩個女生頭也不回接著劃，還彼此擊了一掌。小呂氣哼哼地衝著小猛說：“我們快追！”

 

小猛苦笑，“我們都累了，哪裏追得上啊……想不到今兒個栽倆丫頭手裏了。”

 

兩人找到衣服坐在岸邊穿上了，等了不到半個鍾頭，果然有一個老頭慢慢悠悠地劃條船過來接。小猛就問：“大爺，那兩個女孩子去哪兒了？”

 

老頭說：“她們叫了輛小巴回縣城了！”

 

……

 

等小呂小猛終於精疲力竭地回到協和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夜裏十點了，宿舍門上掛了個小塑料袋兒，小猛摘下來一看，裏邊整整齊齊地疊著自己和小呂的內褲。內褲上還用口紅寫了字兒：

 

三壘!

 

托著自己的內褲看了一會兒，小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還抬手給了小猛一拳，“哈哈哈哈哈哈，有點兒意思！哈哈哈……我說，這二壘三壘的賭你還打不？”

 

“打！不打我是你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