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裏人不多,多多和林梅占了走廊頭的一個標間,開窗正對著一片蔥鬱的山林,林梅醒的早,從床上爬起來, 開窗時,新鮮的空氣吹了進來,林梅覺的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跟著新鮮了起來, 看來出來走走真的是對了,林梅轉頭看看還在大睡的多多,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激.
匆匆的吃完早餐,四個人就開動11路,興致勃勃的向西湖出發了,這是林梅第一次到西湖來,西湖的風景自然秀麗,可是遊人摩肩接踵,斷橋之上也是遊人如織,別說是想緬懷一下當年細雨中白娘子接過許仙的傘時候一低頭的嬌羞, 就連站一站也被後麵的人給推的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多多和林梅的後來洗出的照片中總是多出來別人的胳膊和後背,害的小猛挨了不少多多的批評.
微微有風, 水平如鏡的湖水微微皺起一波波的漣漪,林梅最喜歡的是湖邊的垂柳, 細絲般的柳枝在風中飄揚, 林梅的長發沒有編起,就隨意的披在肩頭上,風起的時候,長發也飄起來, 跟在手挽著手走在前麵的多多和林梅後麵, 小猛笑的賊兮兮的對呂青盟說: “我說哥們,怎麽樣,機會難道,要搞定就是現在啊.機會難得啊.”
呂青盟盯著前麵的兩個女孩,滿不在乎的說: “你先把多多搞定才是,看你們倆現在,估計你也最多是牽牽手, 哥們我是手到擒來,你就放心看我的.” 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可是一點底都沒有,
西湖風景雖好,看在小呂的眼裏,也是沒什麽意思, 林梅看他的眼神和看小猛的實在沒有什麽區別,要硬說有區別,那就是林梅對小猛好象更親切一些, 小呂是卯足了勁要在這次旅行中爭取讓林梅也陷進去, 可是怎麽設這個陷井小呂卻是一籌莫展,昨晚半夜沒睡就琢磨著怎麽設計個不露聲色,酷酷的井,可惜挖了半天才想到要讓多多和林梅分開才行, 所以他也明裏暗裏攛掇著小猛把多多單獨帶走,給自己創造機會,可惜直到現在,眼見著就中午了,多多和林梅根本就是連體雙胞胎,長在一起了.
四個人走累了,就在西湖邊上的一個茶室坐下,鬧中取靜, 三潭印月的三潭亭亭玉立就在麵前,有風自湖上來, 茶房內絲竹聲聲, 林梅看著湖光山色, 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憂傷, 多多和小猛商量著下午上哪裏去熱鬧, 小呂注意的看著她, 忽然冒出來一句“起風的湖最美”
林梅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說 “其實都好, 蘇東坡的詩一句概括了 ‘淡妝濃抹總相宜。’隻不過靜中有動,更有風韻.”
多多和小猛正在研究地圖,聽他們倆說話,也插進來說: “其實啊,沒人最好,晚上可能人少,也涼快,要不我們先去靈隱燒香,等晚上再來看夜景?”
喝了茶,林梅挽著多多,坐上旅遊點的專車,直奔靈隱而去, 西湖借水而靈,靈隱以山而名, 山間林木蔥蔥,清涼自無汗, 遊人也沒有西湖那麽多, 四人拾階而上, 兩旁時有石雕, 多多童心忽起,看見旁邊的石龜,攛著林梅爬上去照相.
林梅猶豫著覺的很不雅觀,說: “小心和尚出來吆喝, 這多不好?” 說話間多多早就爬了上去,神氣十足的照了張相, 照完了也沒有什麽事, 林梅也隻好趕鴨子上架的爬了上去, 也不知道打哪兒飛來了一隻馬蜂,饒著石龜飛了一圈,順著林梅的裙邊飛了進去,林梅站在上麵臉色變了, 抖抖地說:“喂,喂,好像有東西在我裙子裏飛耶。”
多多還一邊按快門一邊說:“這就好了,你慢慢下來,你站那末高我總不好就掀你裙子看吧。”
就聽的林梅大叫了一聲, 臉紅了不說, 額頭的汗也出來了, 疼的腰都彎下來了,小呂慌的把照相機往小猛手裏一仍,一步並做兩步跑到林梅跟前, “怎麽了,怎麽了?”
林梅忍著疼,握著多多的手,從石龜上爬下來, 坐在路邊,眼淚在眼框裏打轉,小猛也跑過來, 林梅強稱著說: “沒事, 被馬蜂咬了一口.” 小呂著急的說: “咬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這個可不能不小心. 馬蜂的毒要立刻進行處理才行.”
林梅的臉漲的通紅, 馬蜂咬什麽地方不好,咬的是偏偏是大腿內側, 別說讓小呂和小猛看, 連說她也是說不出口的, 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居然就站了起來, 說: “我沒事, 走吧. “ 剛走了兩步,大腿疼的要命,火辣辣的疼, 小呂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林梅, 我和小猛都是準醫生, 什麽沒見過, 你就讓我們看看,進行診斷.”小猛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是準醫生, 你是搞基礎醫學的,瞎湊什麽熱鬧.林梅, 要不你讓多多看看,可是我不看也沒法確定啊.” 小呂狠狠的瞪了小猛一眼,心裏想著回去要好好修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損友.
其實小猛不說還好,越說林梅越想哭, 更是說什麽也不讓看, 坐在樹下,就剩下掉眼淚的份了.小呂著急的繞著樹轉,想著幹脆不管林梅同意不同意就把裙子掀開,看看到底蟄成了什麽樣,可是林梅眼淚汪汪的樣子,讓他看的心裏這個難受,恨不能馬蜂蟄的是自己,小猛更是束手無策, 多多蹲在林梅跟前,看著她掉眼淚,又心疼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