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接過雨辰送的1314朵玫瑰花,心便像流淌著一條紅色的小河,那河水漣漪蕩漾著隻伴隨著一個字,愛!
雨辰自從吻過了Cindy之後,像是獲得了某種允許。現在雨辰人前人後都願意攥著Cindy那隻小手。他把兩隻沉重的箱子摞在一起,一隻手推著箱子,另一隻手總是能馬上找到Cindy的那隻小手。Cindy怕他拿重物有誤,便躲閃了幾次,卻都沒有閃開。所以隻能笑而不言地看著雨辰,突然又笑眯眯地歪頭衝著雨辰嘲弄地問道:
“那箱子一人一個不好嘛?你這樣一個人推著兩個箱子,難道不怕吃力嗎?看看你那隻手都在抱屈了。”
“吃力,看拿誰的東西了。拿我未來媳婦的東西,從來都找不到累點的。”
“你這樣慣著我,就不怕將來會產生什麽不良的後果嗎?”
“怕什麽,老婆不是就是用來疼的嗎。不然我這個老公就該下課了。”
“真是受寵若驚了。不過也替你後怕起來,長此以往這樣下去,我就會變成了一個兩手不沾陽春水的懶蟲加大號胖蟲了。”
“哪能這麽快?你小骨架,長胖也不會一下子就顯像不岀來的。不過有個份量卻是重在我身上的。”
雨辰認認真真的解釋著,偏偏不看Cindy那張快要笑出聲的臉。
“難道你能替我長肉嗎?”,
“可以呀,那就長在心髒上。讓我的心髒越來越重吧。”
“心髒還會長胖?”
“是你的呀,是你心髒的肉長在了我的心髒上,所以你在我心裏的份量就越來越重了。”
“你今天的嘴巴是不是被蜂蜜齁住了?”
“齁住了嗎?”
說著雨辰調皮地衝Cindy 扮了一個鬼臉,他習慣在自己的親人麵前扮一下醜。也算是自己對某種問題的默認了。Cindy咧開了嘴,心裏更是甜到了家。
別看雨辰比自己年紀小很多。但安排起事來,是即周到又細心,比起前夫李峰來強上百倍。回憶起每次與前夫李峰回國探親的時候,兩個人總是因為拿行李而爭吵,李峰堅持自己的箱子自己拿,而Cindy的箱子每次都是最重的。所以Cindy總是氣李峰太小氣,沒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承擔力。男人本就應該拿最重的才對。所以每次論到這裏,李峰便更有理了,言道,你買的東西都是跟我無關的,所以也請你別把我當搬運工使。
看著一步三回頭的看著Cindy的雨辰。Cindy心生許多感慨。真應了老人們說的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也白搭。所以人的賢與擔,與歲數是毫無關係的。
兩人打了輛出租車,Cindy的家距離首都機場大約四十分鍾的樣子,這個鍾點正好趕上高速公路不堵車,所以車飛一路快行,很快就到達了Cindy 的家。
車很快就要到家的時候,Cindy 便看見小區的大門口,坐著一個好像父親一樣的老人。他坐在輪椅上,目光炯炯地朝著她來的方向一直迫切地張望著。下了車的她,走進一看原來真是父親,隻是一場大病下來,父親變得更為蒼老窘迫,讓人難以很快分辨了。
看樣子父親早已在小區門口等候多時了。老人一看女兒從千裏之外的德國回來,一直覺得自己有愧於女兒。所以當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女兒,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老淚縱橫,激動不已。用吞吞吐吐的聲音說道:
“還是……我女……心疼……我呀!是我……命……太急了。”
說著又哭了起來。Cindy知道父親自得病以來,肯定挨了不少的委屈和苦楚。不光是出於自身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從家人那裏受到的憋屈。哥嫂之間的爭吵和壓力。父親雖嘴上不說,但會心知肚明的。她便撫著父親的肩膀大聲的告訴他:
“我在德國的工作已經辭了。從今以後就再也不回去了。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父親一聽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
“是我……拖了……你的……後腿呀。我這把……老骨頭,現在隻剩下……不中用了。”
下午正值小區裏熱鬧時段,總有一些吃完了飯,又出來溜達溜達的退休老人。其中就有一個六十來歲的大媽。這大媽也是在這一帶混出了名,由於她專愛捕捉左鄰右舍的家長裏短與閑言碎語。回來便又添油加醋的大做文章。是個小腳偵緝隊中的戰鬥機。Cindy母親在世時曾說過,這人全部的能量都使在這裏了,所以沒事千萬別往她身上靠。本來針眼大的事情,到她嘴裏就捅成了碗大的窟窿了。
現在她眼瞅著Cindy身後跟著的那個人,不再是往常的男人了,似乎又領回了一個新的,便酸文假意地走向Cindy的父親言道:
“還是老爺子有福氣,病一到就招回人了,隻是這個姑爺,我怎麽看著這麽麵生呀,是我眼拙?還是人家本來就不是一個人?”
又小聲的叨叼道:
“都說徐娘半老壓死人,這速度也真是沒誰了,我看比翻書還要快呀!”
“你的眼睛真比諸葛亮還亮,要想刨根問底,那就去天橋吧,找個算命的,肯定能嘮出來你愛聽的嗑來。你是查戶口嗎?問的那麽細,就不怕問多了,閃了舌頭嗎?”
在國外生活已久的Cindy,最討厭小區裏的這些長嘴婆們,不光喜歡人前人後的嚼舌根,而且氣人有,笑人無的劣根性在她們身上,也體現得淋漓盡致,無以複加的地步。
那老太太也不是善茬,一聽Cindy話裏有話的酸言,也跟上了兩句橫話: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若不要臉,那不是無異於長錯地方嗎?”
“臉長錯了地方,總比心長錯了地方好,你這樣嚼舌根子,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的嘴嚼爛嗎?”
這時候哥哥也從家裏出來,才使這場鬥嘴停歇了下來,哥哥迎了上來,看樣子早已與雨辰算是舊識了。
“一路辛苦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我還以為還有半個鍾頭才能到呐。”
雨辰連忙騰出了一隻手來,與哥哥握了握手說道:
“哥哥 今天還算我們的運氣好,一路快行,路上竟沒有碰到過什麽堵車,我今天也算是沾了Cindy的光了。”
哥哥又衝雨辰擠了擠眼,話不點透地小聲問道:
“都告訴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