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在機場等候航班的時候,與雨辰甜蜜地互動著。以至於要登機了兩人的甜香蜜語才不得不做收尾:
“馬上就要登機了,還不罷手嗎?我知道你的神秘位置。那就是明天我一下飛機,就會一切揭曉的。”
“即然知道了,那就快回來吧,我一刻也不想等了,因為我的胳膊它…早就餓了。”
“你的胳膊,又怎會生饑呢?”
“因為我的臂膀總是空落落的,今後就不用再擁抱空氣了。”
“那你知道我到達的時間嗎?”
“你忘了,你早就告訴我了。如果不知曉,豈不是等了個寂寞嗎。”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Cindy故意問道。
“即然你已忘了,那我也不想去重複了,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麽區別嗎?”
“那麽遠,你讓我望斷脖子嗎?”
“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裏。即然在我心裏,那當然就會了如指掌了。”
“那就在那個地方見了。”
“一定要把眼睛睜大點哦。”
雨辰又不忘叮囑了一遍。
兩個人就是不直接說出機場的名字來,在一聲聲的你儂我儂的互動中打著啞謎。機場上馬上就要登機的騷擾聲都沒有蓋過這一聲聲娟娟泉水般的美妙,直沁心脾。
最後雨辰還不忘把一顆又紅又飽滿的心的表情包送上。那紅心一閃一閃的,就好像對麵雨辰的那顆等待的心。
Cindy的嘴角向上翹起來,甜美的甘醇潤滑在心間。
等待在航班門口的那個漢莎航空公司的空姐,也似乎查看到了這個中國女乘客這一臉餘興未平的表情。好像也被感染到什麽,除了例行的歡迎,您好之外,又補了一句:
“祝您的旅行與您的心情一樣愉快!“
上了飛機,又還沒有平複心情的她,又很快在飛機的聽歌單裏找到了一首鄧紫棋的歌,這首歌很應景她此時的心情,在這明快蕩氣的旋律中,她尋找著自己靈魂的共情:
“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忽遠又忽近。
你明明不在我身邊,我卻覺得很親。
有一種感覺我想說明,我心裏的秘密,是你給的甜蜜。”
歌曲在低迥優美的旋律中跳躍著,隻是這歌聲越是甜蜜,她的心情卻像是被攪亂般的低落了起來。
想像著雨辰那年輕的麵龐及那份真摯的感情。突然黯然神傷起來。想著自己已近四十的年齡,一切未果,十年未孕,等來的卻是一場宮外孕。如果這一切也同樣發生在她與雨辰的身上,自己豈不是在欺負了一個純純的小男生呢?雨辰雖然父母都不在了。但作為家裏唯一的男孩,傳宗接代的任務還是肯定會是有的。如果一切落空,那又該如何收場呢?
如果這一切都順利,那倒是把好事都畫全了。那麽她這個姐姐才算合理合規地坐上一個妻子的位置上,盡管十歲的年齡差,那麽孩子的加入也會弱化他們之間的年齡問題的。如果老天不眷顧呢?那麽他們的結合是否會走向她與前夫李峰同樣的結局呢?如螢火在空中飛舞了一個圈之後便消失不見了。那麽他們在一起的意義還有多大?
Cindy越想越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虛無縹緲的空中,而底下的人衝著她指指點點,似乎正在帶著鄙視的眼光羞辱著她。自己好想辨解,卻又無力反駁他們。就在這惶恐不安中,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她朦朦朧朧地醒過來了時候,是被漢莎推著餐車的空少叫醒的。現在許多歐洲的飛機上總會安排上三三兩兩的帥哥,他們大多是高高帥帥的樣子,很養眼,尤其對於那些女乘客,他們顯出了更多的耐心。
“女士 晚餐時間到了,我們這裏提供金槍魚蕃茄奶酪空心粉,還有雞肉豌豆米飯和酒水。”
被叫醒的Cindy似乎很不喜歡這種打擾,而且自己還在朦朧的睡意間,便告訴那空少,自己現在還不需要。那長著一頭濃密金發的空少好像錯聽了什麽,拿起一瓶礦泉水來遞給了她。又說等她再需要時,可以去後麵取。原來他沒有聽錯,他隻是好意,提醒她忘了吃飯,也別忘了喝水。
等那餐車慢慢地走遠,她這時才感到自己的頭好沉,幾天來一直準備著回國的事情,告別與糾結和麵對新生活的興奮來回不停地切換著,心很興同時也很澀。正如那首詩中所述:馬蕭蕭,人去去,隴雲愁。短時間消化這麽多東西,節奏雖在,可是身體卻還沒有協調好這一切。眼前的身體便也發出了沉重的信號。她來不及細想,便又歪頭睡去。
飛機在Cindy昏沉沉的睡眠中安全降落在首都機場。北京時間正好是下午17點左右,睡夢中醒來的她似乎隨著廣播裏傳來的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而興奮起來。下了飛機嗅了嗅外麵的空氣,Cindy也似乎嗅到了一種家鄉特有的味道。喧嘩而又熱鬧的氣息。幾乎是每次歸來,隻要是看到白雲下煕熙攘攘的人群和開始逐漸增多的聲音,她才會有一種真正到家的感覺。
她開始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可是那屏幕卻是平平如常,一條信息也沒有蹦出來。
過了海關到了取行李的環節,自己的第一箱子很快便在傳送帶中出現了,而第二個箱子卻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隻等到所有的箱子都被傳送了出去,同行的乘客都帶著自己的行李離開,她的箱子卻一直都未見蹤影。這究竟吊的是什麽詭?老天為何要讓她這美好的一天,偏偏又畫上一隻碩大的黑天鵝出現,讓她在一片澄碧的天空中飛翔,卻偏要丟失一隻豐滿的翅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