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姐姐根本沒有搭理姐夫的還言,姐夫說完這話雖是不言了,但眼神卻在不住的瞄著姐姐坐的方向,似乎希望自己的言語伏低軟化,也能換來姐姐的心頭軟化,再次過關這次的夫妻危機,但他這次卻感到有些的繞心。
姐姐低下頭去,用雙手不住的拔弄著自己的衣角,一縷打落下來的卷曲長發遮住了姐姐的半邊臉,那彎彎曲曲的長發在陽光下呈現出金色和栗色相互不住變換的色彩來,再加之姐姐近來身材變得越來越瘦的緣故,使人頓感十分具有畫麵感。那種優美又不勝風雨欺襲的柔弱,不勝讓人憐惜……
隻是那畫麵突然開始顫動起來,微微的抖動的身子,那靜無聲處好似要把山河撼動,大地裂開的勢頭,似有天上的烏雲聚起,淒淒切切的雨聲將至的感覺,而且更有大雨滂沱之勢。真是越是無聲處仿佛越有震感,不禁讓人動容。
林靜趕緊更一步的靠近了姐姐,不住的用手婆娑著姐姐那已經瘦骨嶙峋的後背,又連忙的抽起桌子上的一塊紙巾來,送到了姐姐的手上。陽台上一隻翠鳥在靠近窗口的水泥板上叼起一顆散落的鬆子又放下,不安的瞅瞅裏麵,不舍又是叨起又把它放下,循環往複了幾次,最後才算放心的吃進那枚鬆子,然後才怯怯的飛走了。外麵這一閃而過的情節更增加了裏麵的凝重感。
“姐 你看那外麵的小鳥在陽光下抖動著羽毛,它原想給咱家上演點什麽節目,一看你低頭不踩它的樣子,這才不情不願的飛走了,你讓那鳥兒都覺出你的心事了,看來動物的感應總是先於人的反應的,姐…… 如果你要是覺得心裏堵的慌,就爬在我的肩頭好好釋放一下吧。”
說著用一邊雙手摟著姐姐的肩膀,一邊用眼睛給姐夫遞著眼色,讓他也趕快采取什麽行動來安慰一下悲傷的姐姐。隻是姐夫的腳步剛剛挪近到姐姐跟前,姐姐便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靠近自己的身子。姐夫一看姐姐的手勢,剛剛還想挽回略帶一絲希望的眼神,現在馬上把那還掛在眼角的興氣不甘的收了回來,臉上立刻被沮喪和失落所替代。那對黑漆漆的兩道劍眉也跟著打落下來。可是嘴巴上卻又為自己所承受的失望意亂的開脫著:
“行,行,你們姐倆聚一聚,說點貼心話也好,我現在就顯得有些的多餘了,那我也隻好幹點力所能及的事兒吧,我去給你們做飯去,小宇一會兒打藍球回來正好吃熱的。”
說著輕手輕腳又騷不打眼的離開了客廳去了廚房。一看房間裏隻剩下了姐妹倆,林靜擁著姐姐的肩膀輕撫道:
“姐…… 有什麽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好受些,看看你的身子怎麽變得這般的單薄,剛剛看你顫抖的樣子,我的眼淚都掛不住了,好想替你哭岀來才好,我這心空蕩蕩的懸在半空,找不到落腳的地方。現在屋裏沒人了,你也該把那淤積的心打開了,就是罵出來也比藏在心裏好受呀。”
姐姐身子往妹妹這邊靠了靠,算是聽進去了妹妹的話,林靜見狀,又把心裏想說的話道出:
“嗨…… 看著你剛才的樣子,我想起小潔說的話太入景了,她說我姨是獅子座,獅子座的女生最護家,反正自己目光能及的地方,她都用羽毛或者翅膀捂起來,說是捂就是護起來了。為了自己羽翼下的一切,她也會變得無比的堅強和善良。但她並不是泛愛,她隻對自己要護的人才會釋放出來。就算獅子嘴上不說,但喜歡和愛也會從眼睛裏、一舉一動裏暴露無遺的,有時她近乎到了護短護犢子的地步。我現在想來,最該對號入座的人,不就是你嗎?”
聽到妹妹最後幾句話,姐姐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一泄千裏之外,隨著淚水的泉湧,身子更加的抽動起來,靠在妹妹的肩上抽抽泣泣的痛哭起來。林靜此時不光感到自己的肩膀很重要,自己的安慰和陪伴同樣更是填補了姐姐此刻的無助,看著姐姐不言不語隻知道落淚的樣子,她不光在心痛的同時,也有自己的觀點要表達:
“姐 就是姐夫再糗,你們也是原裝的夫妻,就是他糗出了膿,也是世界上小宇唯一的父親不是,世上重樣的具有血緣關係的父親隻有姐夫一人了。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你看剛剛給姐夫嚇得樣子,真是怪可憐的!那情景那樣子,我看大有斷臂也要救你的勁頭。再說誰讓你調教出這麽好的男人來著,不怪別人不看走了眼。即然開了話閘子,我就得把話說完了。我家小潔還有下文呐,你得聽完整了,她說,獅子座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包容心。前提是隻對待自己在乎的人和自己深愛的人。包容到咬牙切齒也不會讓自己先說放棄,因為她們總是不忍因為一時的衝動而造成親情的傷害和離失。我了解你,包容心你是不缺的,特別是對身邊的人,咬咬牙就挺過去了,再說了,我不說,你也知道,現在外麵就根本找不到即不沾花又不惹草的男人來,如果有,咱們也不光是不敢要,而且還要打上幾個問號來,因為那肯定隻剩下對女性都提不起興趣的男人了。”
沒想到幾句話不光止住了姐姐的眼淚,她低低切切的清了一下嗓子,小聲地說道:
“即然知道你姐姐的性情了,你就不要過分擔心了,隻是這回我也不能便宜了他,得讓他不光嘴上忌了,心裏更要打著保票忌了才行。夫妻到了這個年紀,不敢輕易放棄呀。百世修來共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我們雖然離百世千世還遠著呢,但一路扶持走過來,得來這份緣分和家世實屬不易,我哪能那麽輕易便宜了外邊的什麽野花野草呐。就是退一萬步說,嗨…… 我就是想離開,現在也沒有離開他的本錢了。”
說完這話.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好像是知道自己說突了了嘴,又連忙止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