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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的相男看著眼底下的那張【北京晚報】,隻見在報紙的下方,相媽已經用圓珠筆劃上了幾個框框,那幾個框框裏麵正好圈的都是北京的房地產廣告,其中有兩個被相媽重重的打上了兩個對勾,看似她對於這兩處房子非常的中意和用心。隻是這…跟這個家有關係嗎?
相男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買房置業需要一大筆資金,光憑自己在歌廳裏賣唱掙的那兩個錢,湊個零頭還差不多,父母現在都已退休,掙的也是可憐巴巴的那點死工資,買房子的那錢在哪裏?母親這是不是又心血來潮異想天開呢。
想到這裏相男撩了幾眼報紙,算是把母親交給她的任務完成了。母親看她看得這麽的囫圇吞棗,便有些不高興了。
“你看你這麽一會兒就糊弄完我了,人家是一目十行,你已經到了一目一頁了。你倒跟我細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那上麵寫的究竟又是什麽呢?”
“不就是賣房子的廣告嗎?每天【北京晚報】下麵的犄角旮旯處總是少不了這麽多五花八門的賣房廣告,反正怎麽做都跟咱們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隻是在跟人家有錢人在說話。”
母親看了她一眼,眼睛裏現出了神秘的目光,嘴裏也跟著“切”了一聲,那神秘的目光中似乎心中有個寶葫蘆裝著,隻有她心中有數,隻等揭開那上麵的蓋,便可以瞧見了裏麵的寶物了。是一副胸部有成竹的樣子,
相男聽到了母親的這一聲“切”,一臉不解的望著她神氣的樣子,反而更加的迷惑不解了。
“您切什麽?咱們家這不是現擺的買不起嗎?別說是幾十萬,就是幾萬塊錢,靠咱們仨這點收入也隻夠湊個零頭。我看您還是留著點兒夢晚上再做吧!現在可是大白天呀!”
話說到這裏母親可真是急了,她倒不是生氣女兒對她的出言不遜,而且著急女兒怎麽一直悶在死葫蘆裏出不來呀。本來有譜兒的事情,現在在女兒口裏反倒變成了她白日做夢,本來現在有一條光明大道可以走,可是女兒卻是用手蒙住了眼睛熟視無睹呀。她著急的兩手搓成了一團,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裏更是侈侈不休的開始數落起女兒來:
“你媽我這不是大白天犯夢囈,我一大早上起來一直等著你商量,不是在想跟你商量一件異想天開的事兒,而是一件你可以易如反掌就能做到的事情。你真是坐在了金山上,還在遍地找柴燒呀!你是沒錢,這我知道,可是咱家有有錢的人呀,“
聽到這裏相男算是從一頭霧水撥開了雲霧,聽明白了母親指的是誰?接下去她也明悟到了母親嘴裏的金山是什麽了?可是清楚了這一切之後,她的胸部卻覺得有東西硬梗梗的橫在了心頭。讓自己怎麽也邁不過去。那錢…它並不是自己的呀!那可是…陽陽的父親張樹拿命換來的呀,長期以來家裏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共識,就是等陽陽長大了,把那錢原封不動的交給他。因為這錢也隻能隻屬於陽陽,屬於陽陽長大之後自己的安排。跟自己是分文都不沾邊呀。母親怎麽突然會動起了這筆錢的心思?隻是兒子還沒有長大,自己又怎能有權力去消費這筆資金呢?
“媽 到現在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那筆錢是張樹用命換來的,也是陽陽的爺爺奶奶專門留給他們唯一血緣的孫子的,我怎麽有權力動用那筆錢呢?我怎能在陽陽還沒有長成人之前,偷偷的把它用掉了呢?這樣不光對不起陽陽,更對不起陽陽已經離世的家人。讓我的良心上也過不去呀!媽 您就別惦記著那筆錢了,等陽陽長大了,我要親手交給他,就是那筆錢已經不值錢了,但總規是他父親留給他最後的錢吧,由他長大後來支配,不光讓死去的人暝目了。讓活著的人也會心滿意足的。再說了…咱家也不是沒有房子住,買那麽多房子幹什麽用呀?”
“姑娘呦!這句話你算問到媽的心坎上了,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呐!你耐點心,聽媽媽細跟你算一筆賬。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媽媽做熗鍋麵的時候,經常讓你去買肉餡的時候嗎?你細想一下媽當時才給你多少錢嗎?”
相男聽媽媽這麽一說,還真配合的想了一想。便隨口答道:
“當時您和我爸掙的那一葫蘆醋錢,您能給我多少錢呢?不就是做有湯的熗鍋麵時,讓我買一毛錢的肉餡,如果想起來改善夥食做炸醬麵的時候,才扣出來二毛錢讓我去買嗎?您不會是又在憶苦思甜吧?還是又有什麽事情觸動了誰的心思,又突然勾起了您對於這些往事的回憶?”
隻是這話音剛一落地,她看母親看她的眼神像個穩操勝券的法官。她似乎惚然意識到自己的判斷是否有誤,眼睛也不自覺地又落在了那張報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