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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男聽嬰兒室的小護士這麽一說,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很難堪,她不知道該怎麽消化這一消息,從得到那份禮物開始到那天知道了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之後,張樹的父母在她的心裏已經失去了他們應有的位置,她甚至再也不想聽到別人提到他們,再也不想聽到與他們有關係的任何事情和消息了。現在自己十月懷胎剛剛生下來的孩子,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看上第二眼,而他們這脈把握得也太過精準了。不光是知道自己已經生了,而且還悄無聲息的來醫院已經看過了孫子,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如何能承受得了呢?她開始衝著那個護士高聲的質問道:
“你們這裏的管理也太過疏忽了,隨便來個什麽人都讓他們進來,如果這裏的嬰兒一旦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的問題,這個責應該由誰來負呢?”
這一問倒把那個護士問住了,她懵了一下,但一秒鍾之後她便也有了一個不軟不硬的應答:
“責任當然在你們那裏,跟我們醫院有什麽關係,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為每一個家屬驗明正身,再說人家指明道姓來找你的,又說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我們又有何理由來阻攔呢?“
“如果隨便來個什麽人,都說是孩子的近親,你們都可以這樣的放行,那麽孩子的安全感又從何而來呢?”
“難道…來找你們五號床孩子的人會有什麽危險嗎?你不怨你們來的人太雜太多了,反倒是埋怨我們的失職?那麽我們的工作在你的眼裏也永遠盡職不了了!”
那小護士可不是吃幹飯的,是你有來言她有去語的據理力爭著。還不等相男回言,她便又開始匆忙的教訓起人來。
“你們應該自己有個約束和限製,別一會兒是姥姥這邊來的,一會兒又是爺爺奶奶那邊去的,為什麽不商量好了一起來呢?搞得那麽神神秘秘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那個年輕的小護士顯然不知道這裏邊的故事,一直在氣哼哼的辯解著自己的無辜及在這個位置的沒有疏職。
而此時此刻相男再也無心跟她解釋什麽了,因為她聽到了裏間的哭聲,有一種急不可待早已占據了她的心頭,她的心也早已飛到了哭鬧聲鼎沸的那頭,她的腳步也開始不聽使喚的往嬰兒室的裏間方向走去。
走到了嬰兒室的裏間,她屏住了呼吸,眼睛也開始目不暇接的尋覓著,終於她的眼睛一亮,緊繃的神經也開始鬆弛了下來,因為她終於在一個靠牆的位置上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他的小手腕中還牢牢的標記著自己的床號和名字,那床頭和名字和佩戴它的人,讓相男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歸屬感。這個手上佩戴著自己床號和名字的男孩就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他的血脈,他的氣味都來源於自己,甚至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也都是自己孕育的成果。
相男在床邊呆呆的看著他,突然兩行熱淚從呆望著的眼睛裏奪目而出,這眼淚滾燙滾燙的,灼熱著她與兒子近在咫尺的全身。
那孩子安安靜靜的躺在小床上,麵對此起彼伏的嬰兒哭聲,他好像全然不受一點感染,還是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裏,惘若與這裏的環境隔離了一般,他恬靜的小臉均勻的呼吸著,秀氣挺直的鼻梁端立在那張還沒有褪去胎毛的嫩紅小臉上,一團團烏黑濃密的秀發毛茸茸的覆蓋了他紅潤的腦門。那濃密的程度仿佛讓人與剛出生的嬰兒對不上號……
相男像是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樣的帶著砰砰亂跳的心髒彎下腰來輕輕的把他抱在了懷中……
那孩子還是不哭不鬧的,躺在母親的懷裏,也許是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他開始左右移動著腦袋尋找著什麽,而他的眼睛也隨著左右移動的腦袋開始慢慢的睜開,長長的睫毛下星眸微轉著…… 他的眼眸長長的,因為太長,所以那眼瞼才不得不像個拋物線體一樣的向下彎垂去。使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了一對美好的弧形。這時他粉嫩的眼皮開始緩緩的撩開了那雙層遮蓋的眼睛,他似乎找到了目標,在母親溫暖的胸部停頓了下來,薄薄的小嘴開始慢慢的張開,順著那熟悉的味道上下尋找和吮吸著……
這時候母親相男突然感到自己的胸部脹得滿滿的,仿佛裏麵所有的奶汁都在為了這一刻的到來而積蓄和準備著。似乎也隻有他才能懂得那裏麵所有的一切,因為這所有都是為了他而緊密綢繆的。
相男開始輕輕的解開了自己上衣的衣襟,那個小家夥也在霎那間定位到了自己的目標,並且立即毫不遲疑地吸吮了起來。他吸吮的如饑似渴………他吸吮的望眼欲穿…… 這一刻仿佛從母親的肚子裏到來到塵世間的所有連結又重新接續上了。同時也使他們母子的感情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契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