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曼陀羅（26）

 文/ 蟬衣草

喬風悄悄地靠近已經虛掩的凱特琳房間的門，並且試圖又開大了一點縫，這時透過窗外的光線，喬風看到床上人影在晃動，她急忙把門縫又開大了些，這時首先印入她眼簾的是，她看到那雙白手套在昏暗的光線下晃來晃去，而這雙白手套現在可不是躺在桌子上，而是有人戴著它，她柔了柔眼睛，再一細看，床上好像躺著一個女人的身影，身上蓋著的是凱特琳那件熟悉的淡紫色裙裝，這件裙裝高雅名貴，喬風在凱特琳的衣櫃裏不知看過多少遍了，尤其那個紫色的顏色是皮特最喜歡的顏色，一直放在大衣櫃最顯眼的位置，再往下來，她的心繃緊了，那雙襪子。。。腳上穿的那雙襪子正好就是她在地下室門口看到的站在門口轉逝而過的腳上穿的那雙襪子，這時候她又被那雙晃來晃去的白手套吸引了視線，這回她看清楚了，這雙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晃動的正好在是在人體的中間部位，而晃動的白手套裏正好攥著的是一個男人的生殖器，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接近蹦出來，聽到男人發出的快感的吟呻聲，這個聲音喬風再也熟悉不過了，就是跟她結婚似親非親、似疏非疏朝夕相處了八年，而這八年來一直床事不舉的丈夫。。。可是他現在的樣子不是性功能很正常嗎。。。這時候吟呻聲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來越大，突然到了一個高點，隨著那一聲高點，他的呻吟聲也到了一個高度。。。喬風錯位的神經再也忍不住了，她也跟著大叫了一聲，隻是這聲叫是驚訝的大叫。。。隨著這聲驚叫聲，她的手似乎也失去了控製，握在手中的鑰匙一下子重重地掉在了房間裏的大理石的地麵上。。。床上的男人被驚酲，雖然他還處在興奮的餘溫中，盡管他握著他的生殖器還沒有鬆開。。。當聽到這個似大非大，似小非小的異聲後，他像一個戰士遭遇到了賊襲一樣，本能地突然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回過頭來，看到喬風這個他一直還以為正困在地下室的妻子現在正站在了他的身後，並且已經看到了眼前的所有一切。。。也許是遭受到了過度的震驚和驚嚇，這時候他突然大叫了一聲，身子向後又重重地躺了下去。。。


喬風被眼前的突如其來且又始料未及的變化嚇呆了，但是她還是突然清楚過來；眼前的叫聲和剛才的呻吟聲不同，她馬上意識到事態有些不好。。。她三步並兩步直奔到了床邊，這時候她看到皮特那雙戴著白手套的手已經鬆開了，平緩地放回到了腿的外側，再看看他的嘴巴是張開著，並且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而眼睛睜得像燈泡一樣的大而恐怖。。。這時候他的餘光似乎斜視到了站在床邊的喬風和她伸過來的手，他的手突然高抬起，做出了一個動作，把喬風的伸過來的手用力往外推，"皮特，你不能這樣，你病了，必須馬上去醫院！”喬風喊叫著，老頭的手把她伸過來的手又重重地推開了，持續了幾分鍾之後，這時候他的呼吸更為急促，嘴巴也張得更大了，臉憋得像豬肝一樣的紅。。。隻聽到他突然大叫一聲，眼睛向上翻著，就再也沒有了聲音。。。時間就永遠被定格在了這裏。。。12月13號下午16點27分。。。


等喬風清醒過來，急忙打開了他的胸部開始了按壓，但這時己是於事無補，回天無力了。。。


她驚呆在那裏足足有幾分鍾，這眼前在電視或電影中看到的情節讓她還很難跟自己的生活對得上號，從精神上她還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切，等她怔神回來，意識上清醒過來，她坐在床邊上，又重新端看著老頭。。。老頭的嘴巴雖然閉上了，但是眼睛還是大大地睜開著，好像是在直視著自己，目光中布滿了絕望和厭恨。。。


喬風像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從房間裏跑了出去，跑到客廳找到自己的背包中掏出手機來，匆忙撥打了“144” 說明了情況，報了地址之後，她連忙又給皮特的親屬們打電話。打完了電話，呼叫的急救車也到了門前。上來了兩位大夫，走近皮特，翻了翻眼睛，聽了聽呼吸，然後架上心電圖，心電圖顯示出來的已經是一條直線了。。。


“人已經走了，已經太晚了” 他搖了搖頭。


“怎麽回事?是什麽原因？怎麽這麽快？是什麽病導致的?” 喬風一連串的為什麽脫口而出，她急於想知道老頭的死亡原因。


“急性心肌梗死，剛才他是不是有什麽激動的事情發生” 這個大夫回過頭問死者在現場的唯一見證人。“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可能他有些事太敏感，太容易激動了” 喬風顯然不希望家醜外揚，不想說得太詳細。


“他有沒有高血壓的病史，或者別的病史” 說完這個大夫把皮特還在睜著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也許有吧”喬風支支吾吾地講不出來，因為她從來也沒聽老頭談過他的病，也不清楚他是否服過藥治療過。她對他的一切知之甚少。


這位大夫聽到“也許有”吧這幾個字怔了一下，他感到有些不解和迷惑，急忙轉身衝喬風問道“他是你什麽人？”他指了指床上死去的皮特，“我丈夫” 這時候喬風的混亂的意識好像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突然感到她的丈夫已經沒了，皮特已經去世了，這個在國外唯一依靠到的人永遠離開了她。。。她像受了刺激和遭遇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時大夫把開好的死亡證明書的單子交給了她，看她還在哭泣，無奈且同情地問她 “屍體是現在通知人拉，還是再等一等”


喬風猶豫了一下，急忙問道 “拉屍體的什麽時候能到？”


“也許兩個小時之後吧，如果是最快的情況下，他的親屬都通知到了嗎？”喬風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意思，這麽快就拉屍體，他的親屬們都見了他最後一會了嗎?


喬風現在的思緒即害怕又感到孤寂，救護車及兩位大夫走後，屋子裏就剩下他一個人和皮特慢慢趨於涼冷的屍體。。。她形單影吊，欲哭無淚，她不知識該為自己眼前處境哭，還是為老頭的突然離去而哭，這一切發生得太遽然了。。。


他的死是不是跟自己的突然闖入有關係。。。如果有關係自己是不是間接地造成了他的突然離世。。。他的性功能應該是正常的，為什麽與我在一起就不正常了呢?。。。還有自己沒有了這個老頭之後，今後的生活有沒有著落，未來的路該怎麽走，一切都像一頭亂麻一樣沒有頭緒，困擾在她的心裏。。。




待續

[蟬衣草_890]

回複 '咖啡珍珠' 的評論 : 皮特的情緒一直在錯誤和思念中徘徊，加之年事已高，很不幸突然離世，謝謝你的跟讀！

[咖啡珍珠]

皮特怎麽這樣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