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曼陀羅（21）

 
文 /蟬衣草

   喬風在皮特死去的前妻的房間裏，發現了一雙女人的纖細白手套正好放在了靠近窗戶的寫字台上，這是屋子裏唯一的桌子，而且在所有的衣服和首飾都深藏在衣櫃和抽屜裏，寫字台上的纖細白手套在這個位置就顯得十分的紮眼，好像有人新近動過用過。。。喬風覺得很有一種玄奧而又可怕的感覺。。。莫非凱特琳（皮特前妻）還活著，想來覺得可笑，這種可能應該不會有的，如果凱特琳還活著的話，瑞士政府也不會批準他再一次結婚，他豈不是有重婚罪的嫌疑。。。


喬風把這些事深埋在了心裏，並且這些日子也沒有時間多想，她的母親因為最近一直貧血，新近查出來已經是直腸癌晚期了，皮特倒是很理解此時喬風的心情和焦慮的情緒，他告訴她，你可以隨時回去探望或者陪伴你的母親，喬風知道這句話的意味，他願意承擔機票和在看病期間所發生的費用，回北京停留更長一些，一來可以陪伴重病的母親，二來這也正合喬風會情人的心意，整天和小男友在網絡聯係，不如見到本人，享受性爰的愉悅。總比守著這麽一個陽萎的老男人要刺激和有意思。。。


一晃幾年過去，幾年間喬風往返於北京和瑞士之間，她近乎三分之二的時間逗留在了國內，這期間送走了深受晚期直腸癌折磨的母親，幾個孩子為母親舉辦了隆重的追思會，喬風失去了陪伴了幾十年的慈祥的而又深爰的母親，她也因此大病了一場，多虧有小男友寸步不離的守候和照顧，她才得以挺過了這一關，並且逐漸地從心裏慢慢地接納小男友在她心中的親情認可和位置，雖然她心裏也很清楚小男友在那次的電話事件中撒了謊，雖然他始終不承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承認，她在小男人的心中確實很有位置，並且他一直深愛著她，也許出於這種目的，他才做出此下舉，他犯很多男人共犯的通病，因為愛，妄想獨占，盡管喬風也怨恨過，最終也沒有問出個究竟所有然來，但是她現在已經從心裏還是原諒了小男友過去的所為。。。


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個冬去春來，又是一個夏逝秋至，轉眼這已經是喬風和皮特結婚以來的第八個秋天了，這期間她取得了瑞士的長期居留允許，這之後並且很快又順利地拿到了瑞士護照，這是結婚五年之上所持續的婚姻依然存在，並且沒有不良記錄，瑞士法律賦予每個申請人的應有的權力和利益，與此同時喬風也慢慢地適應了很多這裏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盡管她一半的時間還是閑呆在北京，但是時間這個東西可以改變很多事情。隻是這個規律在淺移默化中進行著。。。這一年的秋末喬風正好從北京回到了瑞士，從國內炎熱的夏季過來，深秋的北京還依然有些酷熱，回到了瑞士已經是秋風秋雨霜上色，滿階落葉月明中的冷秋了。喬風看著蘇黎世街頭行色匆匆的人流，人們的衣服已經悄悄地換成了深色的夾克或者風衣，在落日的餘暉下蘇黎世湖邊的天鵝好像還沒有從夏季的激情中回歸過來，還在悠閑地在湖邊嬉水，遠處的遊輪不時地發出幾聲氣嗚，想著這幾年歲月的變遷所經曆的人和事情，不禁一番感慨和一些苦楚。。。抬望眼看好像隻有夕陽站在那裏。其實光陰就像無數的雪花穿梭飄過，而失去的和得到的又總是在人生的不經意中進行著，而逝去的歲月總是在春去秋來的變換中又增加著新的亮色的斑斕和灰色的迷茫。。。


喬風伴隨著下班的人流從中國超市匆匆地回到家裏，她從哪裏買回了一些大蝦，從國內回來之後，還很留戀永遠也吃不夠的油燜大蝦，打算晚上做給自己吃，皮特一看喬風準備做大蝦，趕緊跑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上，因為他從來不吃海味，這也許是從他的過世的母親遺傳過來的，他的母親一直認為海產品有一種異臭味。。。


晚上睡覺的時候喬風發現不光廚房的窗戶開著連睡房的窗戶也一直開著。喬風盡管看不慣這種見了海味就開窗的生活習慣，但是這麽多年她也已經習慣了，她洗完了澡給小男友發出了今天的最後一條“晚安”的信息後就上床睡覺了。。。半夜她被一陣涼意驚醒，順手蓋好被子，側頭看看旁邊的床又是空的，四周也沒有聽到動靜，她又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她的睡意也蕩然無存了，老頭又去了哪裏呢? 她穿上拖鞋直接走出睡房，找了一個衛生間沒有找到皮特，喬風索性上樓直奔皮特前妻凱特琳的房間，一推門，房門是從裏麵鎖上了，喬風的心盡管咯噔了一下，但也做實了以前的猜想；深更半夜隻要是床是空的，很多時候老頭根本就沒有在衛生間，那他經常在這裏邊又究竟幹什麽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