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曼陀羅（16）

 文/ 蟬衣草  


  喬風在客廳等待了李德生二 三個時辰，李德生還是沒有下來的跡象，喬風在心裏徹底承認真輸了，她第一次成為了一個感情的失敗者，而這是她以前的戰績從來沒有過的，而此次傷她最深最重，她輸掉了她的真愛，最讓她怦然心動，仰目起敬，而又甘願讓她屈服的人。也失去了她唯一的一次纏綿悱惻爰的延續，也有了她唯一的一次的心如刀割，茫然若失的體驗。。。

她向後攏了攏頭發，才發覺直到現在在自己還沒有梳頭洗臉，可是不知為什麽她一點去洗漱的心情也沒有，和幾前天總在鏡子前扭來扭去的她判若兩人，她的心情低落到了幾點，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穿好衣服，準備要走，偏偏這時候有人按鈴。按了二三聲還不見德生下樓來，喬風隻能起身開了門，原來是一個送貨的，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包裝精致的大盒子，喬風把這個東西拿過來，才發現是一個包裝精美，製作精良的大蛋糕，在Happy birthday的下麵一行字寫得極為醒目 漂漂亮亮，“如果允許我希望與你共度生命中的每一天”喬風看到這裏這才猛然也想起今天是李德生的生日，她也猛然意識到德生為什麽急匆匆地趕回來，接了她趕回家，原來還有另外一層深意，為的是第二天倆人共度他的生日，就像她看到的，生日蛋糕中寫道的。。。他想通過今日，正式地向喬風求婚，就像他所寫到的“如果允許我希望與你共度生命中的每一天”。。。可是眼前的一切。。。就好像電影一般那份醇醇厚厚的爰都已經成為了昨天，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眼淚又流了出來。一種悔恨和傷心又湧上了心頭，她還有些心不甘起身想上樓，走到了樓梯口，她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而發送者正是德生 “喬風 時間已經不早了，對不起 我今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恕我不送”。喬風看著德生的短信，有些詫異德生冰冷的態度，但一想起過生日的事，又感到陣陣心酸，她點了回複“德生 首先祝你生日快樂！此刻我的心情很難受和悔恨，我也知道我痛苦一分，你的痛苦起碼是我的五倍 十倍，因為你的用心是我能夠感覺到的，此刻不能用任何字眼形容我悔恨的心情，我想說；如果還有可能。。。” 過了半天，德生的短信回了過來；“謝謝你的生日祝福！。。。請原諒！此時此刻我的心己空。。。”這個回答也在喬風的意料之中，同窗幾年，他始終就是一個硬漢子，記得班上有人欺負一個家境貧寒而又學習不好的女生，隻有他跟那些男生據理力爭，保護著那個女生，甚至被打，他也沒有屈服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喬風望著手中的短信，望著咫尺之近的愛人，而她卻不能夠上去，距離似乎如此近，卻又好像如此之遠，遠似天涯。她想到一首曾經讀到的詩，現在她有了新的注腳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也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就在你的身邊，而你卻在。。。用手機回複我”她苦笑了兩聲，這個修改太到位了，恰當地描繪了她此時此刻的狀態和處境。。。


看到努力己盡，再無點滴希望，又環視了一下屋子，好像屋子裏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自己，有她喜愛的百合花和玫瑰花，特別是還有她一張高中時候的舊照，德生把它從集體照中裁截下來，然後加工放大放在了屋裏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但是這一切對於喬風來說，又點點刺痛她本來已經極為脆弱而又傷痛的心。。。

她把收拾好的背包挎上，帶著臉上未幹的淚痕，一臉的悵然和沮喪走出了李德生的家。。。


回到家喬風大病了一場，雖然她的探親之旅已近結束，但是她還是無心收拾起心情，打理打理行李，雖然她的母親和姐姐一再地提醒她，還有什麽要帶的趕緊買，但她無心顧及，好像掉了半個魂似的。。。要說喬風的運氣就是沾了桃花，是這裏不亮那裏亮，這裏滅了那裏著。。。小男友許久沒有等到她的消息，他琢磨著就這兩天，所以他來不及訂火車票，直接打著空中巴士趕來給喬風送行，小男友的到來，給沮喪和還在灰色心情中的喬風帶來了一絲安慰，她看著小男友忙前忙後地幫她打著行李，心中升出了很多茫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小男友對她體入微，照顧有加，而她不知為什麽對於他，就是從內底裏不上心，也許他沒有足夠的魅力吸引自己，當然會有這方麵的欠缺，但是他做的其他方麵還不足彌補這方麵的欠缺嗎，李德生為什麽如此讓她著魔，這個男人如此能夠讓自己屈服和低頭，誠然他是一個讓自己有仰目感的男人，從小就喜讀個人傳記及英雄傳說的她，到現在才發覺自己有個情結，好漢英雄的情結，即使難以駕馭，難以征服。。。但是他必須有讓自己仰視的這個優勢，否則的話，她的情感不會發自心底的。正是這個情結讓她對李德生欲罷不能。。。得之為吾幸，失之為吾命也！焉然如此。。。她就這樣胡思亂想中進入了睡眠。。。


喬風如期回到了瑞士，還是皮特去接的她，像她剛來瑞士一樣，她晃動著手，使勁讓她看清楚自己，別錯過，這次回來看皮特，喬風感到順眼多了，也許是許久不見，也許是自己還沒有痊愈的感情上的創傷。兩人見麵自然是少不了寒喧一番，然後皮特幫她拿著行李，上了皮特的車，倆人有說有聊地開車回到了家。。。

回到家倒了一星期的時差，喬風還沒有進入身體的最佳狀態，她的腦子裏還在時不時地浮現著一個影子，喬風知道這個影子不是小男友，更不是皮特，還是那個讓她心緒不寧，心神放不下而欲罷不能的李德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此時此刻又在做著什麽?

她坐在電腦前，想對他說幾句話，也算是對這段感情在心裏做個了結，於是她給德生寫了一封信；


德生 你好！

我已經回到了平安回到了瑞士，一切都好，這幾天都在倒時差和補充體力中渡過，對於我還更深加一層無奈----對你的思念。。。我不想告訴你自從我們分開之後，我是多麽的痛苦悔恨和無助。。。本來這種痛苦和悔恨也不是這幾個字所能表達和說清楚了的。望著高掛熠熠明亮的月亮，也多了一份說不清楚的情感和思念，而這種思念有時伴著日出而憂傷，有時又隨著日落而痛苦更加。

我的內心感到很痛楚，因為你曾經離我這麽近，近得讓我們如此心心相印，青春煥發；如今的我倆已各分東西。要我從心裏真正接受這個單純的事實並不容易。

自從我們在一起以後，我認定，你就是我這輩子要守護餘生的男人，我如此愛你，更願意跟你伴著夕陽牽著你的手在落日下一直走到天的盡頭，時間的盡頭。。。

一直沒有親口告訴你，你帶給我的每一點每一滴都是震撼和力量，而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至今還溫曖著我此時孤寂的心靈，雖然你可能不想聽，但是我要你知道，你帶給了我平生的第一次難以忘懷，也讓我深切地體會到爰如蜜甜，願意永遠。。。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在我心裏占有一個特殊的位置，那個地方會永遠為你保留，沒有人可以取代。希望你永遠記住，我們共享的情感有多麽美好 。。。

她停頓了一下，又寫道；

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見麵，因為戀愛在一起是以幸福和快樂為前提的，我自知我帶給了你也許心靈深處的無法言喻的煩擾和悲傷，有如我，像滴血一樣的難過。。。爰的越深越震撼，傷的也越重越慘烈。。。

到此 我隻想接受這個事實並且我也希望你知道，你對我的意義，就像月亮對黑夜一樣。 即使黑夜已經不再需要月亮了。。。

我將永遠記住這美好，就像記住你的臉和你的微笑一樣，記住你所有的一切一樣。。。


保重！

喬風於子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