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鶴隨筆
紀念沉迷“鶴唳華庭”的日子
從聖誕前夕驚鴻一瞥便欲罷不能,決意“一起沉下去!” 聖誕新年伴家人旅遊,山水間和神佛前亦未得解脫,夜夜夢裏皆是太子殿下華貴雍容的儀態,辨識度極高的聲音和斷句,還有瀟灑自如的水袖,純白的、大紅的、烏黑的、絳紫的,行走坐臥飲食起居好似直接從古畫走下來一般。劇終了一刷再刷仍無法自拔,日日掙紮於再看與不看之間,因為知道短暫的快樂與錐心之痛參雜,也因為了解隻有苦得徹骨,才甜得尤為甘洌;因為被刪減得七零八落嚐盡了“懸而未決最殘忍”,更害怕看一點少一點,舍不得囫圇吞棗 。
滿堂兮美人,乎獨與餘兮目成。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一個冬天在背這首楚辭,意猶未盡,延伸至離騷、九歌。
鬼使神差想練書法。沒有金錯刀(瘦金體)來臨帖,就先把自家寶寶多年前廢棄的描紅本拿出來吧。
把積塵的古箏從車庫搬出來,學彈一曲雙鶴屏風定情。至多再流一次淚,傷一次心,又何妨。也許下回聽了就不會那麽易感了。
寒冷的冬夜,順手托起手邊的蠟燭,移步臥室,走了急了,果真如逆風執炬,有了灼手之痛。
不知何時開始混著叫寶寶“阿寶”。過節前母女兩一起塗指甲油,聽寶寶說“現在我先給你塗,以後你再幫我塗。”不由心驚。如今快褪色了,為娘的依然胡為乎泥中?
橘子得蘸鹽了吃,吳鹽勝雪。橘皮可別扔了,擺上蠟燭就是金明池的水燈,石榴一粒粒數著吃也太誇張了,奢望桂花的芬芳,異國苦寒是沒有了,嘉義伯的梅花香更隻有在夢裏。
花很久在梳妝台前盤個好看的發髻,插上淘來的簪子,也算幾分古意。立必端直,處必廉方,妾亦可麵君王了。太子和太子妃的新婚燕爾耳鬢廝磨,那份畫眉之樂羨煞旁人。近在咫尺的宮人顧瑟瑟看似無動於衷,內中多少愛恨情仇翻滾!此刻的羨慕妒忌恨啊,妾亦是有的。
少年時向往李清照和趙明誠的愛情,雙鶴權昔之戀總算讓我看到了三分相似,如夢如幻啊,竟還是不甘心。沒有理由就可以相信,沒有力量也要保護的愛情,原來我也是一直,有的!
“2020,可待,指的是待可待之人,待可待之事,待可待之情!”是我給所有人的新年祝福。不敢冒然安利推薦給任何親友看鶴唳華亭,因為我的鶴,幹淨青春,斷不能做了他人的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