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
我們從哪裏來？ 我們是誰？ 我們往哪裏去？
北加州初夏的海岸，雖然沒有了春天裏那種特有的魅力，又時常被濃濃的海霧所籠罩（加州人說那不是霧，是 marine layer），濃霧中微風拂煦，水汽飄渺，氣溫宜人，此時在蜿蜓的海岸公路上行車，兩旁變幻的景色可以讓人飄飄欲仙。
路上的風景 - California Highway One（Bodega Bay vicinity）
The legendary Big Sur（大蘇爾）- California Highway One（圖片來自網絡）
從3月起居家抗疫已經三個多月了，加州的疫情曲線似乎是壓低了，可就是不清零，麵對這個引起全球大流行的新冠病毒，短期內清零是 Mission Impossible，反而這幾天疫情有迅速回升之勢，和病毒＂地道站＂之後，一場持久戰在所難免。仗著防疫設備和醫療力量的充實，各地的複工與經濟重開正在按部就班地展開，在公共場合戴口罩和實踐社交距離將是日後的新常規。這場世紀瘟疫似乎擊中了人類的 Achilles Heel，在美國加上聚眾抗議示威和打砸搶，導致了一場有自限性的 Perfect Social Storm。
過去三個月追蹤COVID-19所畫的疫情曲線（左：US 每日新增 COVID-19 死亡； 右：California 每日新增病例，截止到2020年6月26日）
車庫裏停的那輛燃油車已經 “養尊處優” 很久了，再不開動恐怕它的電池就會池有餘而電不足了，於是決定開它上路給電池充電，在家悶久了也需要出去兜兜風啦，讓人的心情跟著放飛一下。於是舊金山北麵的那條有很多發卡式大回旋和海岸美景的一號公路就成了最佳選擇。
疫情期間，車少路寬，別超速，CHP（加州公路巡警）不是吃素的。上圖的保時捷警車難辨真假，＂Too 奢侈！ Too naïve！＂ :))（圖片來自網絡）
沿州際101高速公路向北行車，一眼望去，車流輛似乎一點不低，運貨卡車一輛接著一輛。從Petaluma下路沿著一條鄉村公路向海岸邊殺去，在博德加灣 (Bodega Bay) 匯上加州一號海岸公路。隻見海岸上，樹林中，草地邊散在著度假別墅；農場的草甸上黑白相間的奶牛三兩成群地在低頭吃草；公路旁乳白色的牧場圍欄在綠地上像音符一樣在車窗外抖動。博德加灣高爾夫俱樂部座落在一片寬闊的海灘邊上，高爾夫球場已向會員開放，我們在此稍事休息並到海邊漫步。薄霧中，綠絨般的球場伸向大海，打球的人三三兩兩，戴著口罩背著球杆向綠草地走去，有的則坐著工作人員的電瓶車向更遠的方向駛去。
Bodega Bay golf course (上午8:59)
Bodega Bay Golf Club
從博德加灣向北，一號公路開始緊貼蜿蜓崎嶇的海岸向北偏西方向延伸，左麵是浩瀚的太平洋，右麵是山坡，樹林，和牧場，車窗前是變幻的海霧。越野車的氣動懸浮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有用，讓人感到像是在掠地飛行，後輪的輔助轉向（１度角偏動，此功能可以四兩撥千斤），加上引擎的渦扇加壓使汽車動力充沛，在崎嶇的彎道上回轉加速自如。一輛韓國現代牌越野車在前麵輕快地跑著，可以看出司機是個嫻熟的老手，或者是常年在這裏行車的人，任由他＂帶路＂，我保持著一段＂尊敬＂的距離跟隨其後。
在一些路段，加州公路局的職工趁機對道路兩旁的樹木和荒草進行修整。一路上所有的海灘入口全都設置了路障或關閉了大門。偶見一家墨西哥餐廳的玻璃門上掛著＂Open＂的牌字，旁邊的硬紙板上醒目地寫著＂Curb Pick Up Only＂。此行的目的地是一號公路邊上的 Point Arena 燈塔站。從一號公路下來，沿著一條小路向燈塔站開去。這是一片向海中伸出的峭壁海岸，位於突出部的燈塔曾在茫茫的夜色裏 (GPS導航出現之前) 給沿岸的船舶指引迷津。
中午時分，海霧仍在大海和岸上流連忘返，頭頂上忽隱忽現的藍天把我們想要一覽燈塔風采的希望帶來又帶走。通往燈塔站最後幾百米的大門緊閉著，落下的欄杆上貼著告示：由於疫情，暫不開放。大門外的停車場並未關閉，幾輛車停在那裏，彼此相隔數個車位的距離， 車主有的下車到岸邊散步，有的隔著白色的圍欄與依稀可見的燈塔合影。我們下車在岸邊溜達了一會兒，拍了幾張風景，回到車上抱著一線希望等大霧散去，可是，縱使我們暗自千呼萬喚，燈塔仍象白居易詩中的歌女一樣＂猶抱琵琶半遮麵＂。最後隻好放棄，驅車按原路返回。
加州海岸線美麗如初，不禁感歎：＂海岸方數日，世上已千年＂，感的是歲月依舊靜美，歎的是人間已不複昨日。新冠病毒或許會永遠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到底是我們不小心碰上了＂豬＂隊友？還是無節製的發展破壞了大自然原有的平衡？或二者兼而有之？目前尚無定論。無論如何，讓我們重歸對大自然的敬畏，讓我們等待疫情退潮，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該圖拍自 Point Arena Lighthouse 大門前的圖示）
那一段是加州海岸的 crown jewell。 Pebble Beach 常有國際大賽和古董車展。謝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