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一刀

一把秋,一把蒼狂,一把歲月,一把碎了的酒
正文

山丘

(2014-11-14 20:04:44) 下一個

永遠不要喪失對生活的熱愛,而忘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東西。



午夜時分,在讀《窗裡窗外》。突然很恍惚,感覺又回到上學的時候熬夜看閑書的情景。我合上書,打開一首歌來聽,是李宗盛的《山丘》。
我會偶爾放慢了腳步,試著重新投入生活的安然。但多年的工作養成了一個習慣,如果沒有真實的做些東西,就不會心安。靜心成為了奢侈,稍有悠閒,便覺罪惡,仿佛有另一個自己跳出來把自己重新拽入緊繃。有時會忘了自己為什麼這樣“戰鬥”,但業已成為了習慣。於是我會放下青霞,靜靜打開Python。



上班的路上,會路過一片綠野。先前種滿了玉米,入了秋採割過後,變的蒼涼。一群南飛的大雁和野鴨一連幾日落在這裡歇息,黑色的點點片片,似是畫布上散落的油彩,頗有梵高之風。偶爾幾隻還會上了路來,搖搖擺擺,悠悠閒閒。

“秋天到了,天氣涼了,一群大雁往南飛,一會兒排成一字形,一會排成人字形……”,說來可笑,來美以前,我是從未看過南飛的候鳥的。這裡的天空很低,沒有高樓,遠處的矮山和樹纏綿,與天空聯成一片遼遠。天晴的時候,會藍的明媚,綴了些白雲,很是純凈,而有烏雲的時候,又是那樣壓迫,黑壓壓的望不到邊,仿佛世界末日。就像來美以後的生活與心境,一會兒如騰在雲端的世外桃源,一會兒又如墜入穀底有道不盡的辛酸。
空中的候鳥羨慕地上的人不用像他們那樣奔波,而地上的人卻又仰起頭,渴望南飛的自由。於是在相互眺望的時候,都忘了欣賞路邊的精彩,和身邊的幸福。



我是一個愛做夢的人。就如剛剛,我夢到自己回到了大學校園,悠閒的看那裡新落成的教學樓,圖書館,還有三層紅磚的宿舍樓,慨歎時光匆匆,和沒趕上的遺憾。一切都是那樣真實,所有細節,甚至自己的衣著也是那樣清晰。可惜沒有夢到熟悉的人,隻是遇到一群學生,陽光般的笑臉。醒來回味,重新拾起那時的人與事,想象如果自己留在那裡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突然遊離,回顧四周,旁邊熟睡的妻兒,窗外搖曳的樹,一下子新鮮了自己。

我的身上流淌著北方遊牧人的血,生來喜歡流浪。這幾年也放牧了自己的任性,輾轉四處,還好妻也在,偶爾抱怨,但仍不悔的一起前行。待過而立之前,白了兩鬢,禿了頭頂,滿臉菊花,卻突然有些模糊了奔跑的意義,我一直的在背負著前行,努力奔跑不肯懈怠,當奔跑本身成為了我生活的全部,我開始迷失了當初的自己。



亦如歌裏所唱:
還沒能曉得 就快要老了
盡管心裏活著的還是那個
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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