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397)
2007 (167)
2008 (62)
2013 (1)
2016 (1)
2020 (2)
沉默的她
一枚落地已久尚未碾做汙泥的花瓣,還在期待著那縷溫情的風,托她去看東流的水。幸福就是這麽簡單,但她硬說從來都沒有真真的體會。
這世上泛濫著太多太多的語言,真理假理,巧語花言,炒豆子機關槍一樣,她磕磕絆絆的一路後退,後退,後退,退到無路可退。驚恐中她突然變得結巴起來。她是多麽不諳世事。像一條沒有長好腮的兩棲,卻渴望著水底的生活。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喧囂張揚,不屬於出人頭地,不屬於小碎步子的拐彎抹角,不屬於光天化日。
她來自安靜的第九空間。藍色銷魂之月給她的落寞鍍上潔淨透明的幻圈。在那裏聲音的根被埋在厚土之下。她不需要這個聰明的世界再教她任何把戲,她有自己的世界,可以躲進去不用語言交談。而在那裏,她完全懂得人生,懂得愛情,懂得你,他和她。
她是這樣厭煩了語言的誤解和膚淺,厭煩了表達感情時語言表現出的蒼白無力。厭煩了為了語言而牽強的內心,厭煩了那永遠也說不完的共識的商榷的連標點都來不及點的話話話。
她沒有伶俐的口齒。待到情深之處,更是無語。她用眼睛與這個世界交談,當她默默地訴說那些無法釋懷的情感, 無奈地悉數曾經迷茫的錯失時,她的舌頭在潮起的心海中變成了一條魚,有完美的腮。
她驚歎自己的固執,在同一條路上往往返返,走得連花樣都用盡。使那些單純的擁有和失去,都已不再像離去和重逢那麽簡單了,路在她腳下變得曲折迷暗。千萬不要說破的是,“一旦分手,也許就是永遠。”她還是以為,她將得到幸福的全部,隻要她堅持。這是兩個人的故事,她也隻能講自己的一半。她的純情執著讓那些滿肚子文化的人看在眼裏,撇在嘴上。
她不懂遊戲的規則,隻能傻傻得站在圈外。但她偏偏生性清高,這使她滿足於不介入,滿足於不知道,滿足於不說話。
該停筆了,她開始厭煩自己,她的指尖在鍵盤上已變得冰冷。她要走出房間,翹望著皎潔的月,邁著簡單的步子,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