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70)
2016 (45)
父親過世多年了,每次有機會回家都不忘到他的墓地看看。墓很小,但很精致,這是我們兄弟姐妹在零二年一起湊錢為他和仍健在的母親買的。
小時候一到清明,學校經常組織同學掃墓。那時掃墓也是郊遊的好機會。媽媽會給我帶上一個煮雞蛋和一個一角一分錢的麵包,一壺開水,水壺一定是軍綠色的那種,這是留在童年記憶中唯一的印象了。
我向來是不相信神靈的,也不相信有陰間陽世。對小說、電影中,國人祭奠死人的方式多少覺得有點好笑和莫名其妙。可如今,我也跟他們一樣,這或許是年齡增加的緣故,或許是世故圓滑的緣故,反正我覺得每次去墓地,為父親燒幾張紙,是件很心滿意足的事。
我不懂燒紙錢和燒香有何不同。我愛逛杭州的靈隱和蘇州的寒山寺。喜歡那裏香煙嫋嫋的氛圍。每每看到那升騰的香火,或急、或慢,總有一種朦朦朧朧靈魂在天的感覺,雖然我不相信世上有佛主、神靈。我想國人也許就是追求這種朦朧的感覺吧。
父親一生在我看來很平淡,小時候家境苦,幾乎沒念什麽書,參加工作後靠自學,當上了技術工人。據母親講,他心靈手巧,在工廠是頂瓜瓜的技術骨幹。父親在文革期間上過721大學,那是極左年代的產物,有點類似現在的工人業餘大學。他曾經調侃地對別人說,我們家有兩個大學生,一個是70年代畢業的他,一個是八十年代畢業的我。
讀大學時,每次放假回家,父親總是親自到火車站接我,走時又到車站送我。四年中從未間斷,直到我出國。我一直是父親的驕傲,我們兄妹四個,父親最疼愛的是我,雖然我即不是長子,也不是老末。
父親先是得的中風,後來又有再障性貧血,70歲剛出頭就去世了。還記得當年我匆匆從澳州趕回老家,在醫院裏看他時的情景。他那時已不能講話,全身也不能動, 可當我坐在他床前,突然發現父親的雙眼裏有淚水在打轉,這是他在用最後的方式在和我交流。我到家的第二天父親就去世了。記得那天天氣是格外的寒冷,我直到那時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麽是天昏地暗,什麽叫悲痛欲絕!父親走的當晚,我含淚寫下了一首小詩。“先父古稀乘鶴去,犬子不惑感恩來;可惜蒼天不開眼,讓我父子相見不能言……”。
父親走了以後,家裏顯得格外冷清,為免母親過於悲傷,我特意到畫店為母親選了幅國畫,那是一幅盛開的紫藤,畫麵寫意流暢,色彩豔麗。我還為此畫配了幅聯:“春花秋藤疊歲月,豐衣足食享天年”掛在了母親的客廳裏。現在母親一個人生活的很好。豐衣足食,盡享天年!這是父親的心願,也是我們做兒女的心願。
那時幹啥都要白上衣,藍褲子,不知有何來曆!
好久沒見你更新博文了,祝好!
好久沒來了,問候!
哈哈,這幾天有點忙,筆頭有點懶。
父子情深,謝夏園來訪!
謝謝北方來客的到訪,祝好!
謝來訪!
謝彩煙遊士,母親身體一直很好,經常到澳洲小住。
謝謝,清明將至,有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