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看鬥牛

提起西班牙，我曾聯想到偉大的航海家哥倫布，我曾聯想到扼守地中海咽喉的直布羅陀海峽，我曾聯想到美麗奔放的西班牙女郎，我也曾聯想到塞萬提斯在小說《唐·吉訶德》中描繪的滑稽騎士。可當我告訴我身邊的朋友我將赴西班牙旅行時，無一例外，每個人都對我說：“別忘了看西班牙鬥牛”。

我是在抵達西班牙的第四天，在西班牙南部城市塞維利亞觀看的鬥牛表演。塞維利亞是西班牙的重鎮，１６世紀，當哥倫布發現美洲新世界後，這裏曾是世界“貿易之家”， 壟斷著西班牙的海外貿易。塞維利亞鬥牛場主色調是紅色和黃色，分別代表碧血和黃沙。這也是西班牙國旗的顏色。鬥牛表演在下午七時舉行，表演以鬥牛士入場拉 開序幕。在兩位前導的引領下，伴著嘹亮的鬥牛士進行曲，三位鬥牛士各自率自己的一班人馬分三列同時上場。極盡裝飾的鬥牛士服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十分耀眼。 鬥牛士的身後，跟隨著三個花鏢手和兩個騎馬的長矛手。

隨著一嘹亮的號角聲，鬥牛表演開始了。一頭健壯的公牛從牛欄中衝出。最先開始的是引逗，由三個鬥牛士助手負責引逗公牛滿場飛奔，以消耗其最初的銳氣和體 力。十分種後，騎馬的長矛手出場了，所騎之馬前後左右都用護甲裹住。其中的一名長矛手左手攬韁，右手握矛，側身俯視遠處的公牛。遠處的公牛開始用前蹄刨 地，進而低頭向長矛手衝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長矛手迅速用腋下夾緊長矛，並將矛頭指向瘋狂衝來的公牛。伴著牛的衝擊力，長矛重重地刺進牛的頸部。受傷 的公牛拚命地用牛角抵住馬的護甲，瘋狂地挑動。陰紅的血開始從牛背上流淌下來，染紅了牛的前胸，公牛變得異常憤怒了。接下來的表演是插花鏢。花鏢手在鬥牛 士助手的幫助下，迅速向公牛跑去，在接近公牛的一刹那，花鏢手高高躍起，並同時將兩枚頭部帶有鉤刺的花鏢插進牛受傷的頸背。當三組六枚花鏢插完後，真正的 鬥牛表演開始了。

手持利劍和紅布的主鬥牛士紳士般地登場了，他先向全場觀眾致意，並摘下鬥牛士帽，輕放在地上，據說鬥牛士的帽一定要正扣在地上，否則將預示不吉利。鬥牛 士的表演是極具功力的，他時而引逗，時而躲閃，手中的紅布在利劍的指引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變換莫測，引得公牛左突右衝，疲於奔命。最精彩的是鬥牛士 原地不動，僅憑紅布的抖動，卻能引逗著公牛圍著其身體打轉，博得場上陣陣的喝彩聲。刺眼的紅布，銀亮的利劍，伴隨著鬥牛士矯健的步伐和公牛身上的六枚抖動 的花鏢，構成了一幅充滿動感的畫麵。場上漸漸進入了高潮，最後刺殺的時刻到了。鬥牛士從場外接過一把略帶彎頭的利劍，在距離公牛大約有幾步遠的地方，慢慢 地將劍抬起，瞄準牛的頸部，疲憊的公牛低頭向鬥牛士衝來，鬥牛士也舉劍迎牛而上，在靠近牛的瞬間，腳跟略起，把劍從牛背刺向心髒。從瞄準、迎擊、踮腳到手 起劍落，鬥牛士動做幹淨利落，一劍中的。被刺的公牛已失去戰鬥性，在幾名鬥牛士助手的圍攏下，慢慢臥下，這時一名鬥牛士助手用一短劍點刺牛的頭部，牛應聲 倒地。第一場的鬥牛表演結束了，隨著一聲號角，兩隻披滿花飾的騾子衝進鬥牛場，將公牛拖走，獲勝的鬥牛士從地上拾起帽子，再次向觀眾致意。

西班牙的鬥牛有幾百年的曆史了，這一傳統也伴隨西班牙的殖民統治而傳到了世界各地。至今除西班牙外，葡萄牙、墨西哥和一些拉美國家仍有鬥牛的比賽。近年 來，針對西班牙的鬥牛的爭論越來越多，很多人呼籲西班牙應該禁止鬥牛的比賽，源於鬥牛表演為娛樂而虐殺動物。鬥牛比賽的確有它的殘酷性，但我看不出人類宰 殺牲畜和鬥牛有什麽本質區別。不外乎是一個是為了生存，一個是為了娛樂。我倒是覺得我們人類更應該關心人類自身的問題。為什麽我們不能停止戰爭，停止虐殺 人類？為什麽我們不能消除貧困，消除饑餓？人類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情況下奢談動物保護實在是不知人間疾苦的飽閑人士們飯後的無病呻吟。

 

[達理]

要去Pamplona體驗San Fermin奔牛節，則會有另一番感慨。再讀海明威的作品， 會有不同的感觸。

[Fieps]

宰殺牲畜和鬥牛區別是不斷的用矛刺傷折磨和一秒鍾宰殺的瞬間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