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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望自從把永曆帝遷到安龍以後,朝廷大權已經完全被他掌握。所謂永曆朝廷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空架子,僅僅靠著一小批扈從文武官員勉強支撐門麵。軍國大事都由孫可望在貴陽裁決,然後在形式上通知永曆帝認可。如史籍所記:“時可望假天子名號令中外,調兵催餉,皆不上聞。生殺予奪,任意恣肆。帝在安龍,一不與聞。”南明管轄區內的相當一部分文官武將除了奉行永曆年號外,心目中隻有孫可望這位“國主”,皇帝被置之度外。此時孫可望已經放任甚至指使親信部將擁戴自己登上皇帝寶座了。他身邊的一批文職官員也巧加迎合,乘機大力勸進。如兵部尚書任僎借天命倡言“明運已終,事不可為矣”,主張永曆帝禪位給孫可望;編修方於宣則為孫可望“定天子鹵簿,定朝儀。言帝星明於井度,上書勸進”。當初朱由榔被迎接到安龍的時候,孫可望一度曾經打算去安龍陛見。任僎阻止他說:“國主欲進安龍,二龍豈便相見?”於是,孫可望連這個起碼的禮節也取消了。
另一方麵,連在安龍永曆帝身邊的權臣馬吉翔也為自身富貴著相,暗中依附孫可望。他對太監龐天壽說:“今日大勢,已歸秦王,我輩須早與接納,以為異日之地。”龐天壽一拍即合,深以為然,於是兩人同孫可望派駐安龍的提塘官張應科等人結拜為兄弟,推心置腹地說:“秦王功德隆盛,天下欽仰。今日天命在秦,天之所命,人不能違。我輩意欲勸粵主禪位秦王,煩兩公為我先達此意。”馬吉翔還派人叫永曆朝廷的郎中古其品畫一張“堯舜禪讓圖”,準備送給孫可望。古其品忠於永曆帝,拒絕作畫。馬吉翔懷恨在心,私下報告孫可望。孫可望竟然命令部下把古其品鎖解貴陽,斃之杖下。當時在安龍永曆朝中,馬吉翔以文安侯掌戎政事,太監龐天壽提督勇衛營。永曆朝廷在孫可望派遣的提塘官,安龍知府和心懷異誌的朝內實權高官馬吉翔,龐天壽的嚴密監視下,幾乎沒有自由空間,完全變成了傀儡。
據一些史籍記載,1654年(順治十一年,永曆八年)五,六月間孫可望曾經專程返回雲南昆明,打算正式登基稱帝。據說是由於選定的良辰吉日大雨如注,無法舉行即位大典,實際上很可能是遇到了內部阻力(如與孫可望地位相當又掌握兵權的李定國,劉文秀堅決反對)才未能如願以償。孫可望圖謀篡位還表現在他有時連朱明朝廷的正朔也有意棄之不用。例如,在湖南寶慶府紫陽河有一株很大的樹,孫可望觀賞後封之為“樹王”,樹幹上刻“歲葵巳秦國主”。葵巳為1653年(永曆七年)。次年八月在昆明舉行了鄉試,“父老相傳此《題名錄》刻秦甲午科字樣”。孫可望在貴陽自設內閣,六部,科道等官,地方文官武將一概自行任命,官印由明朝的九疊篆文改為八疊。這些措施雖然有掃除南明朝廷用人惟賄,整肅官箴的積極意義,但實質上是帝製自為。有史料記載,孫可望在方於宣等人參與策劃下,“定儀製,立太廟,廟享三主:太祖高皇帝主於中,張獻忠主於左,而右則可望祖父主也。擬改國號曰後明,日夜謀禪受”。孫可望取代朱由榔的圖謀在緊鑼密鼓中進行著。(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