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 026

第二十六章

倪老爺子老伴走的早，曉波的父母忙著做生意，顧不上家裏，曉波更沒耐性陪著爺爺，老爺子常常自己獨自一人在家。自從小雨嫁了過來，老爺子才算多了個說話的伴兒。小雨很懂事，常常變著法子做好吃的哄爺爺開心，又坐在身邊聽爺爺講年輕時候南征北戰的故事。有孕在身以後，小雨就不太出門，陪爺爺的時間越加多了起來。小雨喜歡陪著老爺子嘮嗑，老人慈祥的目光總是讓她想起自己的爸爸，也隻有這樣的時候，小雨才能不去想心中的傷痛。老爺子知道小雨心裏有所牽掛，也不去問她，免得小雨難過，他打心眼兒裏疼愛這個美麗賢惠的孫媳婦。慢慢的，小雨成了家裏最能讓他聽話的人。老爺子有時候固執，任誰都勸不動，但隻要小雨上前柔聲細語的說上一句，老爺子就立馬眉開眼笑的照做了。曉波的父母見小雨如此賢良懂事，心裏很是高興，對小雨也越發的照顧。曉波見爺爺和父母都極為疼愛小雨，私底下給父母炫耀自己眼光獨到，能找到這樣好的女孩做妻子。曉波的父母心下暗自歎息，自己這兒子，可真是臉皮厚外加沒有自知之明。

清羽，是小雨給肚子裏的寶寶起的名字。這名字是文林和小雨一次說笑的時候取的。那時候正是梅雨季節，兩人窩在文林的宿舍裏，對著窗外連綿細雨發呆。文林看著窗外細細的雨絲，心裏有點煩悶，他更願意此刻是晴天，好帶著小雨一起出去玩。小雨坐在床邊，手撐在床沿上，她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無袖短衫，露出兩截白藕似的胳膊，短衫下麵配著白紗長裙，隻露出兩隻圓潤的腳踝，筍尖般白嫩的腳趾從涼鞋裏探出來，兩個腳拇趾甲的根部有著一小彎好看的淺白色月牙，配著光潔的指甲蓋下透出的粉色，顯示著女孩的年輕與健康。小雨烏黑的秀發如瀑批下，兩條修長的小腿一翹一翹的，白紗裙隨著小雨踢腿的動作蕩來蕩去，宛如畫中的仙子一般。

小雨看著文林在房裏走來走去，心下覺得好笑，文林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文林突然突發奇想，蹦到小雨麵前蹲下，抬起頭看著小雨說，“我知道了，都是因為你，你叫小雨，所以外麵總是下雨”。小雨啼笑皆非，白了文林一眼，懶得去管他發神經。文林見小雨不理自己，接著說，“小雨兒乖乖，我更喜歡你的名字是羽毛的羽，顯得飄逸出塵，正配你的氣質，比小雨點兒好多了，以後就叫你小羽，就是羽毛的羽，怎麽樣？” 小雨覺得文林真是發了神經，伸手輕拍了下他的頭，假裝嗔怒道，“嫌我不好，有本事你自己找名字裏帶羽的去啊”。文林嘿嘿訕笑著，拉住小雨的手輕輕晃動，心裏對小雨愛極。

文林站起來，坐到小雨身邊，伸手從背後環住她的纖腰，手臂碰到小雨的發絲，涼涼滑滑的，很是舒服。文林低頭去嗅小雨的發絲，小雨身上有著淡淡的少女清香，讓文林迷醉。小雨怕癢，抓住文林的手，不讓他使壞。孰料文林的另一隻手從身前飛快伸過來，探入小雨的短衫，觸手所及，是少女的酥香嫩滑，小雨大窘，急急抓住文林的手，文林順勢壓在小雨身上，一個吻準確的蓋在了小雨的雙唇上。小雨被文林壓著，發不出聲音來，她感受到文林的愛意，慢慢開始熱烈的回應。小雨情不自禁放開文林的手，轉而抱住文林的脖頸，任由文林的大手上下探索自己美好的身子。文林將手指輕輕揉入小雨的絲般秀發，深情熱吻著，恨不能把小雨揉進自己身體裏去。半晌，文林抬起頭來，看著小雨因動情而潮紅的小臉說，“以後我們有孩子了，就把羽字放在名字裏麵，好不好？” 小雨大羞，一下把文林蹬開，輕啐道，”滾遠一點，誰要和你有孩子...” 文林笑嘻嘻的看著小雨害羞的模樣兒，隻見小雨兒眼波閃動，欲語還羞，心裏自是千肯萬肯了。後來他們商定，要給未來的寶寶取名字叫做清羽，文清羽。

小雨把這名字告訴曉波的時候，曉波愣了一下，問道，“這名字有什麽意思麽？” 小雨直視曉波的眼睛，慢慢的眨了一下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清音妙羽，我很喜歡，不可以麽？” 曉波聽著小雨清冷的聲音，不知怎麽，心裏對小雨有點又敬又怕的意思，當下也不說什麽。曉波自己對小孩名字也沒什麽主意，既然小雨拿了主意，自己樂得偷懶，況且倪清羽這名字，聽起來也很不錯。從小雨的神色中，倪家老爺子似乎有所察覺，反反複複念了幾遍清羽這名字，也不好多說什麽。他知道小雨的心裏確實沒有曉波，隻盼望曉波能懂事好好對待小雨，別讓小雨徹底寒了心。

小雨的爸爸得到重金買來的特效藥物治療，病情一天天好轉，他知道小雨和文林的感情，也明白小雨為什麽會嫁給曉波，隻是小雨一直都瞞著他，等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木已成舟了。小雨看著爸爸難過的樣子，便安慰爸爸說自己的夫家過得一切都好，爸爸默默點頭，不再多說。見小雨有了身孕，爸爸便叫小雨不要老是來回跑，免得動了胎氣。小雨有幾次動心想拜托爸爸媽媽打聽文林的消息，可是欲言又止，春水無痕，自己決絕揮刀斬斷情絲，又複何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