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 009

第九章

《虛空》

醉看人生癡與癲

愛恨纏綿一念間

皇圖霸業今何在

赫赫威名盡虛空

小雨的爸爸是紅星輪胎廠的普通工人，老來得此獨女，對小雨疼愛有加。小雨上小學的時候，在學校不小心被磚塊砸斷了腳骨，小雨的爸爸從廠子跑到學校，二話沒說又背起她跑去兩公裏以外的醫院。小雨緊咬著嘴唇，趴在爸爸的背上，看著爸爸花白的頭發，跑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覺得腳上的傷都不是那麽的疼了。到了醫院，小雨硬是忍住不哭一聲，生怕爸爸太過擔心。小雨的爸爸老實巴交，隻是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小雨的頭發，嘴裏喃喃的說，“囡囡不哭，囡囡不疼，囡囡最乖...”。後來小雨在家休養的時候，小雨爸爸特地找來各樣的筒子骨熬湯給小雨喝，生怕骨傷恢複不好影響小雨以後走路。小雨心裏暗暗發誓，不要再讓爸爸這樣擔心。文林聽小雨紅著眼睛講起這事，不禁伸手過去握住小雨細細軟軟的手指，嘴裏笨拙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安慰。小雨看了看文林焦急起來笨笨的樣子，忍不住輕笑起來，心裏暖暖的，想這個平時聰明的男孩，此刻卻笨嘴笨舌，想來是極為在意自己的。文林看著小雨笑起來彎彎的眼睛，隻覺得這笑容直甜到自己心裏。

高考之後的日子裏，文林和小雨享受著悠閑的暑假，兩人整天膩在一起。文林和小雨的父母對兩人都很滿意，知道他們都考上滿意的大學，也就由得他們享受二人小天地，隻是各自警戒自己的孩子，不要跨越雷池，鑄成大錯。文林開始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憧憬，小雨總是甜甜的笑著，聽著文林對未來的構思，簡單的心思裏，希望就這樣一輩子和文林在一起。九月，文林來到上海交大，小雨則考去華東師大，兩人幸運的留在同一座城市。雖然不能每日看到對方，但每到周末，文林都會跑去小雨的學校，和小雨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櫥窗購物。櫥窗購物是小雨從外語讀物上看到的，英文叫做Window shopping，拿大俗話說就是隻看不買。文林心裏暗暗發誓，畢業以後要努力掙錢，讓小雨隨心所欲的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有一次小雨伴著文林走向他回校的車站，華東師大長長的林蔭道上，兩人慢慢的踱著步子，唯恐時光太快，又要等到下個周末才能相見。經過一架九孔小橋的時候，文林停下腳步，兩手緊扶著橋上的石欄杆，晚風悠悠的吹著，帶來幾分涼意。文林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對小雨說，“小雨，我現在還一無所有，但是，我一定會努力拚搏，用我的全部去為你掙來一個美好幸福的生活，我這一輩子，隻屬於你一個人，再沒有其他人會讓我動心，小雨，你等著我，好麽？” 小雨被文林的話感動著，心裏早已是千肯萬肯，大力的點著頭，投入文林的懷裏，緊緊的抱著。片刻過後，小雨微微抬起頭，文林低頭尋找著她的唇，用力吻了上去，他感覺到小雨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栗，不由得將她抱得更緊了。這個時候，文林全然忘記了整個世界，在他的眼裏，就隻剩下小雨一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