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 008

第八章

文林和小雨的高中生活平靜而又忙碌的流淌著，歲月靜好，是文林最懷念的日子。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次課間，小雨跑來找文林請教一道物理習題。小雨穿著一件黃色條紋毛衣，把抓在手裏的物理課本往文林麵前一放，盯著文林的眼睛，用清脆的聲音問道，“這道題我不會做，你給我講講吧”。說完，小雨就把手肘支在桌上，習慣性的把右手拇指的第一關節塞在嘴巴裏輕輕的啃著。小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在文林和課本之間看來看去，她心裏頗有點緊張。平常的時候，小雨的功課不錯，不怎麽需要問別人問題，更是極少問男生們問題。這一次的物理習題，實在是不會做了，才跑來問身為物理課代表的文林，她還急著回家要看晚上的港劇呢。文林心裏有點好笑小雨的直截了當，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小雨光潔的臉龐。

文林之前很少有機會這樣細細的看小雨，他看到少女額前微微翹起的劉海，還有耳邊掛起的短發。陽光把教室照得很亮，文林注意到小雨嘟嘟的嘴唇，紅潤而豐滿，隨著啃手指的動作一吮一吮的，一絲異樣的感覺開始從心裏升起。小雨看著文林隻顧盯著自己發呆，又好氣又好笑，拿手中的鉛筆在課本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文林一驚，清醒過來，趕緊收回目光，低頭開始看起那道題來，白淨的臉上微微有點發燒。

文林靜下心思，看了看那道物理習題，是一道比較經典的滑塊受力分析習題，確實需要一點技巧才好解題，好在自己平時在家看課外習題的時候已經接觸過類似的題。稍稍思考了一下，文林便開始給小雨講解起來。文林的聲音暖暖的，聽在小雨的耳朵裏，很是舒服。她看著文林修長的手指拿著筆在紙上畫來畫去，很快就輕鬆解出了那道習題，不禁暗暗有點佩服。她知道文林初中時候學習不好，上了高中卻很快就在班裏名列前茅，心裏麵也開始了一點點對文林的關注。小雨的心思裏，隱隱覺得就這樣和文林待在一起，也是很好的。可是，可是，為什麽他總是一付淡淡的樣子，除了盯著自己，其他的什麽表示都沒有呢？

文林講解完習題，看小雨還在盯著紙上的受力分析圖，便也不出聲，默默的看著小雨高挺的鼻梁，好看的眉毛，還有黑亮的短發，自己鼻子裏吸進來的空氣裏，似乎也帶著小雨身上的好聞味道。小雨胡思亂想了一會，見文林沒有聲音，便抬起頭看看他，正好迎上文林熱烈的目光，小雨的心裏緊縮了一下，不知所措。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咳嗽將這兩個對望的人驚醒。是文林的同桌，一個小個子的白淨女生，正捉狹的看著他們。小雨驚跳起來，抓起課本，頭發在腦後一揚，飛一樣的跑走了。文林低下頭，不敢去看同桌那調侃的目光。

之後的兩人多了幾分默契，小雨也時不時的跑來問文林各科的習題。文林的同桌女生忍不住打趣著說，“不如幹脆調座位讓你倆坐一起好了”，文林嘴上強自硬撐，心裏卻是期盼著真能有那麽一天和小雨坐在一起。時間很快，轉眼就到了高中三年級，文林發育的更加成熟健壯，胳膊上也多了幾分肌肉。隔三茬五的，文林會早早起來，去到學校旁邊的小操場打籃球。小雨知道文林這樣的習慣，便也早早起床，走半個小時來到學校，坐在操場邊靜靜的看文林在晨光中跑來跑去，揮灑汗水。文林看著操場邊晨光籠罩著的女孩倩影，心裏滿滿的，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屬於自己的。

文林打完球，就會騎車送小雨回家，再回家吃早飯。小雨每次都輕輕的抓著文林的衣服，坐在文林身後，鼻尖傳來文林運動後微微出汗的味道，淡淡的男孩氣息，讓小雨的心跳得很快。晨風吹起小雨的短發，青春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