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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走了,沉默說明一切

(2023-12-27 11:40:40) 下一個

朱令去世了,在北京寒冷的冬天,2023年12月22日,終年50歲。此時離聖誕節還有三天的時間,離新年也隻有八天。她的同窗校友應該是遍滿天下的,當他們在忙碌采購禮品,準備晚宴的時候,會不會停下來,悼念一下這個曆盡淒慘的生命。

清華大學的校友們常常寫文章回憶他們在清華園的青春歲月,然而有人回憶過和朱令的交往嗎?有人在校刊上為她歎息嗎?朱令的故事好像隻有在清華園外被人談起。當所有人離開清華開始他們的人生輝煌的時候,朱令的靈魂被永遠地囚禁在了那個被毒害的身體裏了。這對她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對她的父母又是什麽樣的折磨?近三十年的苦難,猶如煉獄,遠勝過三十年的囚刑。

如今她解脫了,她的父母解脫了。然而真正的凶手呢?她解脫了嗎?其實這樣問的時候,我們假定她的心中有良知。每個人心中都有良知嗎?我很懷疑。聖經上說:

人心比萬物都詭詐,壞到了極出 (耶利米書17:9)

在為朱令歎息的同時,大家又在爭論真凶是誰。大多數人相信是孫維,也有人說貝誌誠的嫌疑很大,大名鼎鼎的方舟子就是一口咬定貝誌誠的一位,至今沒有改口。前兩天看一個帖子,聲稱張捷也有嫌疑。因為不知這個張捷是何許人,上網一搜,才知是朱令家三代世交的孩子,是朱令的代理律師。

原來這些關心、幫助過朱令的人,無論他們事發時在哪裏,都應該排在孫維之前被懷疑。好吧,人人都可以懷疑,人人都可能是嫌犯。受過高等教育,極懂邏輯,又極聰明如方舟子之輩的人們,請問:假如貝誌城下毒的可能性是 1%,請問孫維下毒的可能性該是多少?朱令同寢室的女生下毒的可能性該是多少?朱令隔壁寢室的女生下毒的可能性該是多少?朱令民樂隊的同學下毒的可能性該是多少?化學係老師下毒的可能性該是多少?... …。

換個角度思考,我們看得可能更清楚一些。

對朱令案內情了解最多的是誰?按由多到少的順序排大致應該是當時辦案的公安,化學係領導,朱令班的輔導員,朱令室友(其中之一是孫維),同班女生,同班男生。除了朱令家人以外,朱令案的利益相關方是誰?按由大到小的順序排大致應該是孫維,朱令室友,清華大學,同班女生,同班男生。這些人和單位都受到朱令案的負麵影響。尤其是孫維,她基本上已經被公眾定罪,而不得不過隱姓埋名的生活。假如罪犯不在上麵兩個隊列中,除了朱令家人外,誰最希望早日破案,抓到凶手?肯定是受負麵影響最大的孫維,然後是其他室友,是物化二班的女生,男生,是清華大學化學係。幾十年下來,這些人和單位在積極追凶嗎?在呼籲公安不要在沒有抓到凶手之前結案嗎?即使無視朱令的痛苦,從消除對自己不利的負麵影響的角度出發,他們也應該始終積極追凶啊。

然而,從風暴眼中傳來的是出奇的沉默。貝誌城在最近的一次采訪中稱物化二班的人挺冷漠。一個例證是多年後有人和這班的學生幹部談起朱令的是,對方耿耿於懷的是他們班因此沒有被評上全校的先進班集體。其實貝誌城不知道的是這個班在朱令案之前已經是全校優秀班集體了。應該是朱令案讓他們失去了來年的優秀班集體稱號。

一個班因為有同學成為犯罪的受害人而失去優秀班集體的稱號本身不是很奇怪嗎?同學受難豈不正好給這個班一個獻愛心的機會嗎?怎麽就會失去優秀班集體的稱號了呢?不應該呀。但是,如果嫌疑人也在這個班上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保險起見,就不宜再表彰這個班集體,以免以後出醜。清華領導這點聰明還是有的。我自己也認識這個班的一個班幹部。朱令的事發生後,全校皆知。我當時和這位同學關係不錯,有次見麵就問起朱令的事,結果對方立刻麵露不悅,很不耐煩地說:“你瞎打聽這事幹嘛?我不知道。” 我立刻被羞的無地自容,感覺自己就是一八婆,再也不敢問這事了。多年後,這位同學因為為朱令案中的唯一嫌疑人提供清白證明材料,名字又被曝光到了網上。所以我相信這位同學對內情並不是一無所知。,而且知道更多內情的大有人在。

我想要說的是,在這個案件中,知情者和利益相關方是基本重疊的,如果罪犯不在他們身邊,他們就不會保持沉默。除非罪犯就在他們當中,而且他們也知道罪犯就在他們當中,出於各種利益考慮,他們才會寧肯名譽受損,也保持沉默,保持低調,從不提追查凶手,為朱令申冤。至少孫維不應該消極地對待這件事。如果貝誌城真有極大的嫌疑,孫維即使不告他誹謗,也要站出來和他對質,因為她的冤屈實在是僅次於朱令。孫維可以告的還有朱令的父母,寫了《朱令的四十五年》的李佳佳。

沉默,因為心知肚明;沉默,因為隻有一層窗戶紙。

也許從前的當事人認為已經和警察講了一切,在道義上沒有責任和公眾再說一遍。既然政府不願公開當時的案卷,即使向受害人家屬也不公開(為什麽呢?國家機密?),那麽你們就沒有義務向朱令的父母再說一遍嗎?告訴兩位垂垂老者你所看到的,聽到的都不可以嗎?

有時候,沉默也是罪。塵世的法律傷不到的,良心也許會譴責。良心被蒙蔽的,但願還有天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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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老柏樹 回複 悄悄話 其實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某人在國外給朱令父母寫的信:同宿舍的3個女生做的,也許是一起做的,也許是商量好後某一人具體下手(具體下手的不一定是孫維,也許是孫維拿回來鉈,另兩個下手,所以光指控孫維,孫維反而覺得不公平要發聲)。因此,即使孫維被指控,另兩人因為知情或者是同犯,自然不可能啃聲。從95年5-1朱令私人物品被盜也可以看出,這又是同宿舍的人幹的或者至少是同宿舍的人給別人指明哪個是朱令的私人物品(否則,不住在一個屋,就是開著門讓你隨便進去拿也不可能拿的那麽準)。

原因自然是信中寫的:朱令影響她們睡覺。下毒隻是想讓朱令留級,所以開始劑量小。因為95年寒假後朱令開始康複了,所以才加大劑量,目標沒變;但這時朱令實際上身體已經不行了,所以這次的劑量要了她的命 --- 如果沒有貝誌誠向國外求救的話。

清華校方應該是知道實情的,所以隻能大事化小,甚至失竊是校方派人和同宿舍女生一起幹的都有可能;從孫維參與科研的指導老師也一聲不啃也可以看出端倪 --- 我靠,孫維唯一可以接觸到的鉈是你的項目中的,你作為一個老師一聲不啃,正常嗎?

就現在的結果看,對清華和同宿舍女生的殺傷是最小的。如果當時案子破了公開了,3個女生被判刑或者至少開除,而朱令又沒法完全救回來,清華的名聲又受影響,那是誰也得不了好,三方都是輸家。所以,對清華和幾個女生來說,一聲不啃守住真相(當然要犧牲朱令,反正也不可能救回來了),是最好的結果。

朱令父母肯定知道是這麽回事,但也沒有任何解決辦法了。
西岸-影 回複 悄悄話 曾經挺欣賞方舟子,畢竟認識中文網是從新語絲開始。
但後來逐漸發現了他的硬傷,就是做的一切似乎就是為了網上維持名氣,大概是專業不順利,這也是他掙錢的方式,當年在科普文章的“白天高加索人,夜晚高加索人”的翻譯暴露了他在英文和專業常識上的欠缺。
他後來與崔永元在轉基因食品上的爭論,就已經到了撒謊至少是無知的地步了,對美國關於轉基因農食品的規定的無知。
我感覺他已經成為為了維持網絡名聲新鮮度什麽都可以胡說的角色,最終人性的貪婪暴露一切。
Q22 回複 悄悄話 好文!分析到力!"沉默說明心中有鬼“ +10000!!!
回首前塵 回複 悄悄話 人心都有一杆秤,沉默的確說明了許多不能說的事實,雖然不能作為法律依據,但是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誰是真凶,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蒼天有眼,逃過法律製裁,但是逃不過大眾的指責,她隻能掩姓埋名地生活一輩子了
davidinchina 回複 悄悄話 很遺憾,沉默在司法層麵說明不了任何東西。
Xiaoxiao001 回複 悄悄話 這個案子不是沒有證據,是有人幹預司法,叫停了調查。除了本城的閻潤濤先生,天涯著名博主蘆笛也發表過一篇文章,值得一讀 https://www.backchina.com/blog/260533/article-179616.html
黯然 回複 悄悄話 非常同意。沉默說明心中有鬼,沉默是自我保護的手段。但是代價是高昂的。不光是名譽更是自己的良心。朱令一家太可憐了。
硬碼工 回複 悄悄話 沉默說明不了任何事
春風十裏8 回複 悄悄話 扯貝,扯張還有其他人的肯定是孫雇的寫手混淆視聽,樓主說得對,如果不是孫,她早就撒潑打滾兒告別人誣陷她了
sweetgrape 回複 悄悄話 方跟貝不知啥原因結了梁子。因此,“一口咬定貝誌誠的一位,至今沒有改口”。
在這方麵,方太low了!
xiaoxiao雨 回複 悄悄話 a group of dishonest people.
無法弄 回複 悄悄話 嗨,大家都無能為力,有關鍵人物不出場,又沒證據,隻能讓罪惡靈魂日煎月熬了。朱令父母的撒手也是力不從心了,我們就教育孩子潔身自好,遠離汙潭,離奇怪的人遠點
elfie 回複 悄悄話 People can only care to a point to someone not related to them. Friends,classmates as they are, stretching out a banner for a while, then scattering away. Spectators like us, there's nothing but a sigh.
Everybody dies. After death, it's over. Unless the perpetrator got caught red handed, with a smoking gun on hand.
Cathy Anthony and O.J Simpson could get away because there's no real smoking gun found.
There are still worse cases in the world. An Indian nurse was assaulted by an olderly in the hospital, because she reported him of stealing food made for the dogs for the hospital's experiments. She was sodomized, strangled with a dog chain and lost most of the brain functions when found. Laying on the hospital bed in a single room for 41 years until finally died, not even her family wanted to look after her. It's the fellow nurses, many generations of them, who took care of her in the vegetative state.
Which case is worse? Her family abandoned her, her fiancee left. Then it's 41 years of living unconsciously. After all, both of the women died.
And we all will die. The misery is over. It's a good thing.
LeoInSJ 回複 悄悄話 方舟子這人水平挺高,膽子也大,敢作敢為,讓人佩服。但是有時確實挺軸,非要與眾不同顯示自己卓爾不群。
voiceofme 回複 悄悄話 這些人可能知道些情況,但也不知道誰是凶手,和受害者到底是怎麽被毒的。

既然他們不掌握關鍵信息, 說了有啥用呢,沒啥用。唯一的壞處是可能破壞自己的其他同學的關係。
luren_1970 回複 悄悄話 我懷疑是方肘子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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