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也沒問羅蓉就撥通了傷疤臉的電話——陳靜忘了他姓啥。放下電話陳靜什麽都沒說。看來車一會就來了。不過還是等了一會,看來傷疤臉並不在農家樂候命。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傷疤臉這次看起來比早上精神多了,一看就是蠻爽快的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古惑仔了。回去以後,傷疤臉並不想要車費,陳靜就爽快的說請吃晚飯。
羅蓉扭過頭一撇嘴,心裏說:“請我你舍不得錢。”陳靜就算聽見了主機響也當聽不見。現在是關鍵時期,誰理你啊。
下午回去睡了一陣,傷疤臉就找來這兩個人來到一個飯店。和昨天的東湖飯館差不多一個風格。陳靜堅持請客,所以有話在先。傷疤臉不好拒絕,就說飯後我請喝的吧。
當然飯最後還是傷疤臉請的,趁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傷疤臉就借口打電話去結賬了。知道這個之後,陳靜看了羅蓉一眼,羅蓉小氣的沒有搭理。心裏倒是說:“行啊,姐姐,還真找到人請吃飯了。”要是放在一個以捕獲男人作為唯一能力的氏族公社裏,大概羅蓉得餓死。或者擁有如此木訥基因的女性根本就沒什麽機會出生呢。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喪氣。陳靜高興,羅蓉雖然借光吃了飯,心裏還是小點不愉快。
飯飽之後,真的就被帶去了一個正宗的所謂豔遇酒吧了。居然湖地也有這地方。羅蓉倒是開了眼。
“我怕是有點礙眼吧。”羅蓉還不是那麽不解風情,知道那倆人眉來眼去許久了。這要是一喝點小酒,更不得了。
聊著聊著,羅蓉就自己有一口沒一口喝果汁了,反正她又沒有豔遇,用不著喝酒。羅蓉側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人,聊得有一句沒一句的,也算和諧。主要是肢體語言,已經靠得比一般朋友近多了。大概倆人不需要任何催化劑了,羅蓉想著該鳴金收槍回去了。
傷疤臉沒喝太多,但是開車還是暈暈的,說話都有節奏了。羅蓉可不想耽誤,盡快回去。但是傷疤臉意猶未盡,說是繞城一圈,這個時候夜景最好。
拗不過一個喝醉的人,又不能搶方向盤。就放著傷疤臉開。真的開上山路,看到了東湖的環湖夜色。還真美呢。要是沒死的話,也不虛此行了。可惜點兒的是,沒有豔遇。羅蓉看了陳靜一眼。陳靜正醉咪咪的呢。
下山的時候,繞道小路。還沒到住處,前麵就燈火通明,不知道怎麽回事。是不是路被封了?其實離住處不太遠了,出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
羅蓉坐在傷疤臉的後麵,也看不到前麵。一個村民過來,傷疤臉打開車窗說了幾句方言,對方說了幾句。車就又緩緩向前開。不過聽到後邊有人喊,傷疤臉一下子加大油門,向前開去,嚇了羅蓉一跳,傷疤臉一路油門過去,羅蓉向後一看,幾個人在追過來,還喊著。
這時候,傷疤臉已經開過去一段距離了,羅蓉心想應該追不上來了。剛這麽想,傷疤臉一個急刹車,羅蓉一下子就撞在車棚上,疼得呲牙咧嘴。傷疤臉跳下車,打開後車門。
陳靜本來靠在羅蓉身上,羅蓉倚著車門,這車門一開,兩個人直接就掉下去了。結果傷疤臉拉起她拽著就走。一看陳靜走不了。就半拖著陳靜出了車。
燈光在後邊,還有腳步聲人生。傷疤臉拉著兩個半殘轉過樹林裏,根本什麽都看不見了。陳靜酒幾乎一下子就醒了。羅蓉本來沒醉,現在心裏是一萬頭非洲野象奔過。
“下了這兩個山坳,就是住的地方了。”傷疤臉就說了這一句。
陳靜是聰明人,知道這事沒法問。羅蓉就一直在後悔遇到這麽個祖宗。
山野的黑是真黑,就好像自己都不存在了,自我就剩了一雙啥也看不見的眼睛。摸著走吧。連滾帶爬的,可能路上還踩了兩隻青蛙。軟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正不能細想。就奔著遠處一點燈光,腳下一高一矮地走著。
走了很久燈光也沒有變大,就跟星光似的。很長一段下坡,開始後邊有人也不敢開手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山風涼涼的,這晚上溫度很低,但是這麽急匆匆的走,走的身上都熱起來,就是胳膊涼涼嗖嗖。正當羅蓉覺得一定是迷路了得等山林救援隊的時候,小路一下子到頭了,來到了大路上。對麵就是住處。
進門的時候,羅蓉還摸了下頭發,怕看起來跟被強奸了似的遭人懷疑。廳裏的大表已經是午夜了,鬼都沒有,羅蓉就是想多了。真不知道走了多久呢。
羅蓉和陳靜進門之後,兩個人唏噓不已,這古惑仔逃命的一幕讓自己捎帶著趕上了。這真是買彩票的命。
趕緊洗了澡,上了床,兩個人強壓著聲音討論了一番也得不出個所以然。羅蓉的驚嚇已經過去,但因為受了刺激一時睡不著,最後入睡前的想法就是替陳靜有點遺憾,好好的豔遇就這麽給整沒了。但是當第二天早上羅蓉看到陳靜的床上沒人的時候,就知道還是自己想多了。人家當事人的事自有安排。
陳靜回來後,羅蓉不知道怎麽開口。陳靜就把故事講完整了。
傷疤臉在東湖飯店是尋仇的,隻是借了喝多的名義。後來路上那些人本來是路霸,也就截截外地車,他們看傷疤臉車的外地牌號,就過來了,但是後來看是他就放走了。搬走了擋路的幾棵走形式的小樹。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巧,有個人是東湖飯店老板的小舅子,車緩緩開過去的時候,最開始喊住傷疤臉的就是他。然後傷疤臉就慌了,能開車走當然好,不過這幫路霸還真會想法,在路的轉彎處附近弄幾個汽油桶蒙上布在那根本看不清什麽,如果慢點開可以開過去,但是傷疤臉黑天看不清還有點暈,又不是自己的車,傷疤臉不敢撞過去。敵眾我寡,棄車就跑。跑過去才看明白其實可以開車衝過去,但是人已經追上來,來不及回頭開車了。得虧還能想起來帶著倆半殘跑。
陳靜說到這點還有點自豪。
“那車呢?砸了吧?”陳靜心裏有十萬個為什麽,最大的一個就是你怎麽在這麽短時間了解這麽全麵的,但是想著這就是陳靜的魅力,還問啥,問了自取其辱,所以就問了這句。
陳靜覺得羅蓉就顧得問車麽,也該欣賞欣賞古惑仔的智勇雙全麽,不過還是直接回答:“他說那是楊哥的,他們不敢動。”
楊哥,這車還有姓?雖然心裏這麽想,羅蓉也沒敢問。這開啟了戀愛模式的呂孩子,你就別潑冷水了。
溫存也溫存過了,下午就該回去了。不然等晚上回去的人多,就要陷在湖地喂魚了。
傷疤臉堅持送兩個人去車站,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出門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人過來拍了拍傷疤臉肩頭,傷疤臉一副低眉順眼的小弟樣,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最後傷疤臉把車開了過來。
還是那輛被拋棄的車,哦,那就是楊哥啊。羅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