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閑侃北京之五：多如牛毛的家教

【原創】閑侃北京之五：多如牛毛的家教 還在我上中學的時候，大學生當家教就在北京成為潮流的，要說京城裏大學的密度可能是全國最高的，來京城裏上大學的各路好漢也個個都是呱呱叫，別別跳的各級大小地主，含金量最高最突出的就是海澱圖書城一帶的，隨遍找個路邊站個貌不驚人，破衣爛衫的一問，不是清華的奧賽金牌得主，就是北大的高考狀元。 要說當年當家教的其實看上去和現在路邊的民工沒啥區別，都是大馬路邊一停，不是靠著自行車，就是路沿上蹲著，旁邊就這麽隨隨便便立個牌子，上麵寥寥幾字，不是北大就是清華，要沒這幾個字就真不知道是幹啥的了。 那時當家教的學生大多數也就是想掙倆零花錢，有的幹脆就是起哄架秧子，真正困難到非當家教不能活的倒沒聽說有幾個，說來說去家教還是個個體經濟，用你的知識去換錢，算是自我實現價值體現了，所以一時頗受學子追捧。 家教最開始興起的時候這北大清華的最吃香，因為這兩校的平均解題水平比較高，可過了陣家長就發現了，原來這倆學校的本科男學生單打獨鬥個個大拿，可當家教就不大行，主要原因有二，一來人家思路快，而一般找家教的都是些三流貨色，對人家的深奧思想理解不上去，二來這些位自己學行，教人可就沒啥耐心，結果教來教去自己上火不說，被教的暈頭轉向到頭來原地踏步的反倒是大多數，越教越倒退的也不少見，這樣北大清華的金字照牌也就因此黯淡了不少，後期倒是從外校考進來的研究生和女生比較有市場了。 要說京城裏家教的頭一號就要屬北師大了，人家出來就專門是當老師的，牌子甩的叮噹響，北師大男生還有些熱衷遊戲而不做家教的，女生不做家教的倒成了鳳毛鱗角了。那年月是賣方市場，家教的工資也是翻著倍的長，從三五塊一小時一路就躥到十多塊了有時還供不應求，可見高考是個多大的產業。 雖說找工作男生吃香，可做家教絕對是女生一統天下，家裏有女兒的肯定不願找個男的當家教，封建殘餘總還是有點的，家裏是小子的，也往往愛找個女孩做家教，對有些兜裏鈔票多腦袋裏知識少的家長來說，其實教好教不好是一回事，實在不行把孩子哄開心了也就對付了。就當請個有知識的保姆了。 我當年高考時就屬於可能考的上可能考不上那種，每回區裏一測驗都是在本科線上玩過杆的，說好聽點是邊緣人士，說不好聽點就是老師擔心的那種給學校降升學率的危險分子。 因為我是一直屬於在大學門邊的遊蕩分子，所以家人就想到找家教了，我家剛好一出門沒兩步就正對著人大正門，有天正好人大校門口有一群漂亮MM在發宣傳單，我媽就領了張，回來跟我說你看單子上寫的明白，找個人大家教，考不上的包你考上，上本科的能上重點，重點水平的再來點電就直奔北大清華了，這不離家還近嗎？這好事最好去試試。 結果我媽不由分說就一個電話打到了人大社團部，電話還是部長小姐本人接的，本來價錢談好了就等我點頭，可我那時臉皮薄啊，連女生的手都沒摸過，這搞個大姑娘在身邊可不是要了命嘛，就死活沒答應。 後來的事就很明白了，人大家教沒找，北大清華是別想了，一發榜就給發配邊疆了，以後轉來轉去轉到國外了，最後轉到文學城70年代論壇了，趕巧碰上個北京老鄉，越聊越近，悄悄華一問，原來老鄉比我大個一屆，當年在人大當社團部長的，我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年給我家打電話的部長小姐嗎。 回頭一想這個後悔啊，差一步就和部長美人失之交臂了啊，不過對找了家教是不是真能上北大清華我就沒甚麽信心了，至少我還沒聽說哪位北大清華的牲口是家教給喂出來的。 這些年上大學容易多了，滿街連民工都能動不動掏出個本科文憑來。想來家教是不大如以往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時風光了。掏大子兒聘家教的潮流算是過去了。不過必竟它也曾火紅火紅的存在過，在北京的校園文化中也留下過精采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