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甘肅一家人(中)
寧夏的枸杞補腎,可長的滿山遍野的,一年到頭看著好看卻賣不上價。甘肅的土地雖貧,可卻生了件賣的很金貴的東西發菜。
發菜是念珠藻屬的一個小種,天氣微潮的時候就慢慢發身長大,一條條的長絲抽開來或幹脆合成鬆鬆的一團。這念珠藻是古生藍藻的一類,介於細菌和植物之間,既能光合作用,又沒葉綠體,靠的是些色素罷了,實在原始得緊。可這藍藻有宗倔強的好處,能固氮。這發菜長絲的中間就有些變異了的細胞,裏麵是個無氧的小環境,空氣中的氮吸進細胞硬細胞加點酶一催化成了有機氮。
常有人講這上古大氣中90%都是氮,可後來植物多了,這氧氣才漸漸加重了百分比,其中這藍藻消化無機為有機功勞也是不小的。
陝甘的黃土地算是一片滄涼,抓起一把土有半把都是沙子,可有念珠藻的地方就能固下一小團泥土,旁邊草就長的繁茂。不會因營養不良而凋零。任你人踩馬踏,這發菜都毫不動搖,雖然天旱的時候發絲一觸即碎,可星星細雨一朝劃過馬上又康健如昔了。
微薄的高原靠著發菜的供養在一年年的延續著生命,同時也供養著日益繁多的養群。直到有一天這種脆弱的平衡最終被一個偶然的因素打破了。
我們有個一衣帶水的邦交島國,島上的人好食海藻,隨著改革開放一聲炮響,這國際友人也就紛致踏來,有好事的就發現了天生地長的野珍發菜,隨著一聲“有戲”,這漫山遍野頓時多了無數大大小小扛麻袋的山民,價格從最初的幾十元一兩,直升到幾百元了。
胯子也加入了滾滾掏寶的大軍,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想來是斷斷沒錯的。不過短短幾年,原先荒涼的小村走向了沸騰,先前僅有的一點綠色卻在漸漸褪色。
不經意間,胯子的幾個小娃換上了幾衫新衣,家裏的小灶上也時不時能多些加了碎肉的小餅。隻是這冬日的風沙和夏日的酷燥比往年來的更嚴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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