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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62)
聽”人類簡史”這本書的播講過程中,經常聽到一個詞,想像的現實。
大約在十萬年以前,非洲的中部生活著現代人類的祖先,智人。與此同時,中東地區和歐洲生活著另一種早期人類,尼安德拉人,而亞洲和大洋洲還有其他的早期人類。與智人相比,尼安德拉人的大腦更發達,肌腱更強健,然而卻在智人七萬年前開始的大擴展中被後者代替了。個中的緣由,現在有很多的理論進行解釋。
根據本書的解釋,緣由在於智人對其語言的運用。其實所有動物基本上都有語言,有的簡單,有的複雜。尼安德拉人也有自己的語言,隻不過可能主要隻用於現實生活的各個方麵,比如說哪一片樹林有成熟的果實可以釆摘,而另一片樹林藏有棕熊,危險不要去接近。而非洲智人的語言除了交流現實信息外,還發展出新用途,比如聊天講故事,甚至沒有故事也會編出故事,描繪一種想像的現實。
聊天講好事,也講醜事,特別是別人的別部落的醜事,很容易拉近聊天參加者之間的關係,有一種知心的親近感。聊天讓智人共情,能連絡起多達一兩百人的群體,而不擅聊天的尼安德拉人共情少,關係多靠血脈維係,群體至多隻能達到兩三十人的規模。智人還善於編故事,描繪一個想像的現實。這可能是編出來的謊言,說尼安德拉人正籌劃攻擊血洗智人的部落,以喚起智人們強烈的仇恨情緒。也可能是想像出來的一個未來,說趕走或消滅尼安德拉人後他們智人會有更大的生存空間,未來生活會更美好。
智人們喜歡聊天,相互間覺得更知心,容易形成很大的群體。然後又有高人編出宏大的故事,描繪出一幅美好的未來。個體來說智人弱於尼安德拉人,但聚集起來的智人群體卻數倍於尼安德拉人,其中有的滿懷仇恨,而另一些則懷抱夢想,其戰鬥力爆棚。智人既有群體的優勢,又有強烈的信念,在和尼安德拉人的生存競爭中成為最終的勝者,應該是注定了的。
到了近代,也有類似的例子。49年前的國民黨是執政黨,管轄著大半個國家,要財力有財力,要軍力有軍力,但有一樣他們忽視了,沒花多大心思去宣傳建立群體共情。而共產黨從蘇聯那裏卻學到了致勝的法寶,基層要講故事,高層則負責描畫一個想像的現實。
共產黨在軍中,到連一級有黨支部指導員,再下一級有黨小組和小組長。這些人可能沒有很強的軍事技能,但注重和戰鬥人員的交流,發現他們的痛點和興奮點。家庭貧苦的,則給他們談打土豪分田地,關心國事的就講抗日救國,想方設法打造一個同心協力的團體。而共黨的高層則推出了一個美麗的願景”新民主主義”,許願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耕者有其田,各盡基能按勞分配。還許願說最終要實現共產主義,每人都能做自己想做事,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像以前智人的例子一樣,共產黨組織嚴密,又有美好的想像大餅,所以最後勝出是容易理解的。
不過還是那句常言說得好,理想很豐滿而現實很骨感,想像的現實並不一定會成為真正的現實。共產黨推翻國民黨政府後,雖然最初也把地主富農的田地分給了農民,兌現過耕者有其田的許諾。但很快又通過農村合作化把農民擁有的土地收入政府手中,農民最後還是一無所有,而且更慘,全被戶口捆綁在土地上。以前隻是貧窮,而49年後的中國農民,既貧窮又無自由。
後麵寫得的現實更是。
記得疫情前回國,我還讚老家公交多發達,從我們鄉到城裏有電動公車,20分鍾一班,15分鍾就到城裏;疫情開始,公車取消了,直到今天,每天早上6點一班車,還時不時不發車;不容許過去那種私家車(小型10座能擠15個人的那種),我哥有三輪車,過去能進城的,沒牌照現在進城就沒收;他說2次搭鄰居年輕人的車進城都是走回家的,我問他為啥不搭的士,他說的士起步35塊,他不會用滴滴軟件;我哥還是退休的呢,有3千塊多一個月,那些沒收入的農民除非兒女開車,怎麽進城呢?
我哥說過,農村的稻種必須統一買,產量高但留的種不抽穗,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