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全世界都在鬧病毒,哪兒都不能去了。老在家裏也不是辦法,在外麵晃慣了的人老呆在家裏容易悶出抑鬱的病來,所以還是得出去走走。
城裏是不能去了,盡管多倫多現在病毒少多了,每天隻有一二十例,但隻要碰上就麻煩了。幸好城外不少自然保護綠地建有大大小小的步道,特別是那些遠離住宅區的人少清靜,很適合周末散心,所以這兩月幾乎每個周末都要找一條步道走走。一次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發奇想,既然每周都要出去,而找步道費力費事,為啥不去安省著名的七百多公裏長的Bruce Trail 步道係統挨個去走呢。
安大略省雖然地勢遼闊,麵積和西藏差不多大,但宜居之地隻有南邊與美國接壤的一條五六百公裏長寬的地帶。這片地域西南邊三麵環湖,從西逆時針數到南依次是休倫湖,伊利湖和安省同名的安大略湖。伊利湖和安大略湖圍出一個尼亞加拉半島,那裏春夏秋風調雨順,是安省著名的水果和葡萄酒鄉。休倫湖和伊利湖之間地勢平坦,是安省的糧倉。休倫湖和旁邊喬治灣之間形如彎彎的牛角的Bruce Peninsula 半島,一邊是長長的沙灘,一邊是陡峭的懸崖,地形獨特。七百多公裏長的 Bruce Trail,南端起自美加邊境氣勢磅礴的尼亞加拉瀑布附近,蜿蜒向北橫穿中部的田野山嶺,最後終止於 Bruce Peninsula 頂點的度假小鎮 Tobermory。安省最有名的自然景觀,步道沿途囊括了一大半。
星期一加拿大公民節那天,早餐後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Bruce Trail 的南邊起點大瀑布旁邊的Queenston Heights 公園。那裏還是二十來年前到過的,當時女兒十歲剛過,兒子才幾歲。現在女兒有了自己的下一代,兒子也有女朋友,都自己忙自己的玩自己的了。
公園裏麵有一座紀念碑,麵向南邊河對岸的鄰國。碑前的銘牌說碑頂的立像是1812年之戰時英屬上加拿大的軍事統領 Isaac Brock 爵士。當時美國已經從英國獨立三十多年,而加拿大還是英國在北美殘存的殖民地,55年後才等來立國的機會。那次戰爭中,美國打下了多倫多,英軍然後也打到華盛頓後燒了白宮。雙方都知道了對方的曆害,此後兩百多年中再沒動過武,成了睦鄰的範本。
步道起點在公園停車場的北端,右邊樹杆上釘著步道的白色標誌。
步道上沒多少人,走幾分鍾才遇得上一撥,都沒有戴口罩。但大家還是很注意,在路邊空地站著等候別人過去。相遇時一句 Good morning 或 Hello,普通的問候聽著卻倍感親切,疫情之後太需要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了。
步道一路大樹參天,右邊是幾十米深長滿樹木的斜坡,看地形是這一帶著名的 Niagara Escarpment 懸崖構造的一部分。該懸崖構造起於美國羅徹斯特城外,從尼亞加拉瀑布北邊進入加拿大,北上到Bruce Peninsula後沿休倫湖北岸西去,在密切根湖和休倫湖之間再回到美國,最後終止於威斯康星的麥迪遜城附近。Bruce Trail 沿途,不少地段都是這種地貌。
回程去了河邊。公園出口前有一塊矮矮的石碑,注意看後才得知該地是大瀑布誕生之處。
一萬兩千年前冰河時期結束時,台地上的古伊利湖在此和下麵十幾米低處的古安大略湖相接,當時瀑布落差隻有11米。上萬年過去後,河道在瀑布的衝刷下後退了近11公裏,平均每年後退一米。
河邊台地盡頭,了望台前是一幅絕美的畫麵。碧綠的尼亞加拉河蜿蜒東去,河的左岸右岸分別是加拿大和美國的尼亞加拉地區,美麗而祥和。了望台來過不少次,但這次的畫麵最令人難忘。
然後開車去了大瀑布。景區裏麵人不少,當然趕不上往年沒疫情的時候了。沿途來往的人隻有少數戴了口罩,當時氣溫二十六七度,很適合外出,但罩上口罩還是不舒服。
- 這是我們安省最著名的trail啊, 尤其是niagara escarpment一帶, 岩石嶙峋,地勢起伏有致,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