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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是我說的,我是照抄王小波。王小波的著作曾經震撼了同齡人的心靈,至今餘音繚繞。比如我,很久以前買了他的書,這幾日又重讀。
王小波這部書是個雜文集,他以第一篇文章題目做了全書的書名。
下麵就算我重讀《沉默的大多數》的筆記。
王小波在序言裏講:“在一個喧囂的話語圈下麵,始終有個沉默的大多數。既然精神原子彈在一顆又一顆地炸著,哪裏有我們說話的份?但我輩現在開始說話,以前說過的一切和我們都無關係——總而言之,是個一刀兩斷的意思。千裏之行始於足下,中國要有自由派,就從我輩開始。”
(原文皆用黑體標出)
雜文《沉默的大多數》開篇就說“君特·格拉斯在《鐵皮鼓》裏,寫了一個不肯長大的人。小奧斯卡發現周圍的世界太過荒誕,就暗下決心要永遠做小孩子。在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成全了他的決心,所以他就成了個侏儒。這個故事太過神奇,但很有意思。人要永遠做小孩子雖辦不到,但想要保持沉默是能辦到的。
在我周圍,像我這種性格的人特多──在公眾場合什麽都不說,到了私下裏則妙語連珠,換言之,對信得過的人什麽都說,對信不過的人什麽都不說。起初我以為這是因為經曆了嚴酷的時期(文革),後來才發現,這是中國人的通病。龍應台女士就大發感慨,問中國人為什麽不說話。她在國外住了很多年,幾乎變成了個心直口快的外國人。她把保持沉默看做怯懦,但這是不對的。”
是的,這個很有同感。我們這代人聽過看過經曆過很多“禍從口出”的悲慘故事。我以為隻是我們曆次政治運動造成的後果。沒想到龍應台也這麽講,說明台灣人的大多數也是沉默的,為什麽呀?我問過台灣同胞,他們回答,我們也經曆過老蔣的“戒嚴”時期啊!
這一段來自BBC報道:“1949年,在當時的中華民國總統蔣介石的命令下,自5月20日起台灣省全省戒嚴。戒嚴令宣布的背景是在國共內戰,國民黨戰況惡化之後。同年12月,蔣介石與大約200萬軍民撤退到台灣,國共展開長期對峙。
戒嚴令讓政府得以對台灣實施戰爭緊急狀態時的軍事控管,人民的言論、出版、集會、旅行自由受限,社會上實施“三民主義”意識形態教育,對於所有可能危害政權穩固的行為,特別是可能與“大陸匪諜”相關聯之事,采取高壓手段監視及審判,知識分子因言獲罪的“白色恐怖”,就是在戒嚴的背景之下產生。”
原來如此。
可是現在台灣人真敢說話呀!你看那些談話節目時事節目,閉上眼睛以為是CCTV呢!可是他們在台灣是安全的,進出自由言論自由人身自由。雖然我不喜歡民黨,也不喜歡賴清德,長得不好看,一笑上牙床一排紅肉就露出來了,說明上唇短,人中短,不是好麵相。但是今天台灣讓人說話這一點,不能算做得最好,還是挺好的。
回頭說我們大中國往上追溯,兩千年封建專製的統治,順者昌逆者亡,誰敢批龍鱗?公共場所的通用標語就是“莫談國事”。漸漸地,沉默沉澱在基因裏,造就了民族的大多數的特征:沉默。然後衍生出一句真言:“沉默是金”
前些年回國,學會了一句話:“假話全不說,真話不全說”。頭半句夠爺們,大義凜然的形象;可後半句鬧不懂,真話為啥還不敢說,不說真話不就是說假話嗎?請教智者,他告知不說真話可以沉默。“沉默是金”。
還是照抄王小波:
“中國人有句古話:敬惜字紙。這話有古今兩種通俗變體:古代人們說,用印了字的紙擦屁股要瞎眼睛;現代有種近似科學的說法:用有油墨的紙擦屁股會生痔瘡。其實,真正要敬惜的根本就不是紙,而是字。文字神聖。我沒聽到外國有類似的說法,他們那裏神聖的東西都與上帝有關。人間的事物要想神聖,必須經過上帝或者上帝在人間代理機構的認可。聽說,天主教的主教就需要教皇來祝聖。相比之下,中國人就不需要這個手續。隻要讀點書,識點字,就可以寫文章。寫來寫去,自祝自聖。這件事有好處,也有不好處。好處是達到神聖的手續甚為簡便,壞處是寫什麽都要帶點“聖”氣,就喪失了平常心。我現在在寫字,寫什麽才能不褻瀆我神聖的筆,真是個艱巨的問題。古代和近代有兩種方法可以壯我的膽。古代的方法是,文章要從夫子曰開始。近代的方法是從“毛主席教導我們說”開始。這兩種方法我都不擬采用。其結果必然是:這篇文字和我以往任何一篇文字一樣,沒有絲毫的神聖性。
我們所知道、並且可以交流的信息有三級:一種心知肚明,但既不可說也不可寫。另一種可說不可寫,我寫小說,有時就寫出些漢語拚音來。最後一種是可以寫出來的。當然,說得出的必做得出,寫得出的既做得出也說得出;此理甚明。人們對最後這類信息交流方式抱有崇敬之情。”
“我曾經是個社會科學工作者,那時我想,社會科學的任務之一,就是發掘沉默。就我所知,持我這種立場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不過,我還是想做這件事。
第二個問題是:我當初為什麽要保持沉默。這個問題難回答,是因為它涉及到一係列複雜的感覺。一個人決定了不說話,他的理由在話語圈子裏就是說不清的。但是,我當初麵對的話語圈和現在的話語圈已經不是一個了──雖然它們有一脈相承之處。
在今天的話語圈裏,也許我能說明當初保持沉默的理由。而在今後的話語圈裏,人們又能說明今天保持沉默的理由。沉默的說明總是要滯後於沉默。”
讀完了,供各位參考。
元朝到現在近800年,40代人。
如果在一群狗裏麵,愛叫的就宰了,連宰40代,肯定也是越來越安靜了。
所以,沉默和明則保身這類行為特點,恐怕不在於一時間的管控,也不光是文化的原因。由於代代的人工選擇,有關基因的密度,在華人基因庫中已經稀缺了。
對不起鹿蔥姐,再瞎說一點兒哈。我覺得說實話不是冷漠也不是不和別人互動。而是在互動時,是真的有話要說,不論笑/哭/感想都是心裏的實話,不是為互動而互動,也不在乎對方是否回報。覺得這樣其實彼此會更舒服踏實。
舉個例子,就像早上出門走路時,給不認識的路人一個真實的微笑,得到了微笑回答心裏當然舒服;萬一對方沒有反應,那也沒事兒,別人可能心裏有事兒笑不出來,我送過了溫心就是了哈。
謝謝鹿蔥姐。
>>>雖然我不喜歡民黨,也不喜歡賴清德,長得不好看,一笑上牙床一排紅肉就露出來了,說明上唇短,人中短,不是好麵相。
厲害,還會看麵相。趕明兒個請你給算個命如何?
不是勇敢哈,是學不會世故,膽兒小也沒有辦法。而且我隻敢在你這兒和其他幾個博友那兒瞎說哈。;-)
也是工科出身哈,難怪他說話那麽直接呢。;-)
另外,跟我一樣,王小波也是學計算機編程的工科生,隻是後來轉行當了作家。
哈哈,我怎麽就特愛聽鹿蔥姐說的深奧大實話呢?;-)
世上人那麽多,千奇百怪各色各樣,要是說話的目的是為了讓別人聽的舒服,那什麽是我們的心裏話?什麽是我們的信仰?? 什麽是我們自己???
我覺得說話是為了表達自己,為了幫助朋友,為了自己的信仰。所以,說,就說實話,不然就不說。我在乎朋友在乎真實在乎正義,不需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也不需要用別人的認可來證明我的存在。知音不在人數,在人!!!
瞎說的哈,哈哈哈。
基因問題不大,白種人和東亞人在歐亞大草原的兩端經曆數萬年的煎熬,進化的基因優於其他人群。
但中國經曆二千年的專製統治,文化一塌糊度,尤其馬列邪教的百年灌輸,想搞民主舉步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