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法西斯主義的精神實質

70年前，法西斯軸心國德意日土崩瓦解，全世界反法西斯聯盟在軍事上、政治上和道義上取得全麵勝利。中國抗日戰爭持續時間最長，武器裝備最懸殊，人員傷亡最慘烈。中國人民以巨大的犧牲捍衛了自由的尊嚴。9月3日，也就是70年前日本簽字投降的第二天，中國將在首都北京進行隆重的慶典和盛大的閱兵，頌揚消滅法西斯的偉大勝利，紀念在反法西斯戰爭中獻出生命的英烈，彰顯中國人民保衛和平捍衛國家主權的堅強決心。

但是，法西斯聯盟的投降並不意味著法西斯主義的終結。在全世界範圍內，法西斯主義的陰魂一直在人類曆史中遊蕩。

蘇聯，1934年到1939年，斯大林的領導的大清洗運動，420萬人被殺害，2000萬人流放和監禁。受害者包括政府首腦、軍隊高級將領、文學藝術和科學技術專業人才。

美國，1950年到1954年，參議員麥卡錫打著反對共產主義的旗號偽造證據羅織罪名對無辜者政治迫害。僅1950年底就有170多個進步團體被審查，扣上了各種各樣的帽子；從1953年4月到8月，有1400多政府公務員被傳訊。8000人被定為國家的危險分子，5000人被迫辭職，數以萬計的無辜公民受到牽連。

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領袖毛澤東1966年到1976年發動文化大革命，三千六百萬人受到迫害；一億兩千五百餘萬人受到株連，四百二十餘萬人被關押、隔離審查；一百三十餘萬人被公安機關逮捕；一百七十二萬八千餘人非正常死亡，十三萬五千餘人被以現行反革命罪判處死刑，在武鬥中二十三萬七千餘人死亡。大批開國元勳，國家領導人、民主黨派領袖、知識分子，文學藝術精英受到誣陷和迫害。經濟受損，教育荒廢，科學技術倒退，法律形同虛設，全社會的倫理道德遭到嚴重扭曲。

法西斯主義的精神實質就是多數人對少數人的統治，強者對弱者的壓迫，革命階級對反革命階級的專政。法西斯主義要求個人對組織的絕對服從，組織對領袖的絕對服從。法西斯主義以消滅敵人作為實現政治理想的必由之路。法西斯的敵人可以是一個政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也可以僅僅是一個人。任何憲法法律，道德倫理都無法成為阻礙法西斯主義者為他們的政治理想奮鬥。隻要世界上有種族，國家，階級，政黨，就有可能產生法西斯主義。

與法西斯主義水火不容的是人類社會尊重的共同價值：國家的獨立，民族的平等和人類與生俱來的自由。回顧人類曆史上形形色色的法西斯主義的曆史不難發現，法西斯的崛起有三個要素：領袖、輿論和人民。領袖創造主義，輿論傳播主義，經過輿論洗腦的人民統一意誌統一思想統一行動。最終給社會，給國家甚至給全世界帶來災難。

要阻止法西斯主義陰魂複活必須切斷領袖輿論和人民這個三角關係的惡性循環。但是，阻止一位真命天子是不可能的。毛澤東手無寸鐵，蔣介石布下天羅地網槍林彈雨不能傷他一根汗毛。希特勒國會縱火，斯大林操縱暗殺。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竊取權力是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的。

既然擋不住法西斯領袖的橫空出世，我們就來考察一下人民吧。人民在毛澤東的筆下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但是究竟誰是人民？張誌新不是，她宣稱毛澤東有錯誤，領袖不能神化。黃萬裏肯定也不是，他說黃河水不能清，高峽不能出平湖。毛澤東說的人民首先是他親自檢閱過的紅衛兵。他們在文化大革命中扮演了希特勒的黨衛軍相同的角色。到現在這些人民中的絕大多數仍然拒絕為他們當年的暴行道歉。

和紅衛兵一樣拒絕道歉的還有日本。日本的侵略擴張野心是與他們的資源緊缺成正比的。對資源的渴求在某種程度上造成了日本民族的集體變態。他們相信一個巴掌大的國家能侵吞中國乃至整個亞洲。相信中華民族（他們所謂的支那人）是劣等民族，應該把土地和財富貢獻給日本人並且成為日本人的奴隸。

德國人道歉了。但是德國的道歉遠遠不夠。與日本相比，他們不僅要占領土地，而且要選擇性地滅絕一個民族。為什麽一個如此高素質的民族會相信大魔頭希特勒就是真理的化身。相信猶太民族是劣等民族必須滅絕，相信日耳曼民族血統無上高貴注定要成為世界的霸主。難道他們不知道偉大的猶太人愛因斯坦的質能轉換公式能變成統治世界的武器嗎？事實表明他們是知道的。在他們偷偷研製原子彈的時候應該後悔把愛因斯坦趕到美國。也應該後悔對猶太民族的滅絕暴行。我們沒有理由認為德國人民像日本人一樣變態。他們奉獻出了一大批標炳史冊的哲學家、科學家、音樂家和文學家。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德國人放下他們的高貴解釋一下當年他們為什麽會同意希特勒的種族論。也說不清楚希特勒本人為什麽憎恨猶太人。

尼羅河可以替他們解釋——真相是這樣的。人民，不論是像紅衛兵一樣愚昧還是像日本人一樣變態和還是像德國人一樣高貴。都是盲目的，盲從的。當他們成為一個強大組織的一份子去迫害弱者的時候，他們知道起碼可以安全地殺人而不會被殺。他們還可以假裝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因為所有的責任都可以由組織承擔。

有一個事實任何人無法否定，真理從來不是什麽人民發現的，而是具有獨立人格獨立思想的個人發現的。所以，阻止法西斯主義複活的唯一出路在於允許獨立的個人自由表達思想，並使用一切手段保證言論自由的不可侵犯性。

就在昨天，日本12萬民眾集會反對安培政府的“戰爭法案”。抗議安培政府控製輿論挑起軍國狂熱。如果70年前的日本民眾可以自由發表言論，可以告訴東條英機用日本的身家性命去做軍事冒險無異於自取滅亡，兩顆原子彈就不會落在他們的頭上。

但是，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是，不論是在日本還是在中國，甚至在那些在從集權國家移植到自由世界的輿論平台，言論自由仍然受到嚴重的侵犯。或者出於政治立場，或者受製於經濟利益，這些輿論媒體的操縱者們選擇性封殺他們不喜歡的言論。而把與他們調子合拍的文章推上首頁，擺上頭條。這樣做的結果是製造出一種虛假的思潮，讓習慣於盲從的民眾誤以為看到了真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所有的誤導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輿論，道士成為騙子，騙子成為鬥士。還是因為輿論，無辜者成為投毒犯，被十幾萬民眾要求美國政府予以遣返。而真正的罪犯得以羅織謊言嫁禍他人。查理周刊事件在法國，連學生的作文都要求一致譴責襲擊者，任何對查理周刊侮辱宗教漫畫提出異議的人都要拉去洗腦。一麵倒的輿論就是法西斯主義。完全符合多數統治少數，強勢壓迫弱勢，革命專政反革命的法西斯精神實質

有人說，反腐會不會演變成文革。保衛和平的武裝會不會變成毀滅世界的力量。當然會。任何事物沒有製衡都可能向相反的方向轉化。隻有真相才能終止謊言。隻有理性才能去除愚昧。隻有充分開放的輿論，充分覺醒的人民能阻止世界墮落到法西斯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