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致查理：言論暴力也可以殺人

查理周刊恐怖襲擊發生後，巴黎150萬人在多國政要的帶領下高舉“我是查理”的標語走上街頭，人們反複引用遇害主編夏爾伯生前的話：“漫畫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大西洋彼岸的美國卻傳出“我不是查理”的聲音。天主教教皇在譴責暴力襲擊同時，對查理周刊侮辱穆斯林先知的做法表示反對。中國政府喉舌連續發表文章呼籲尊重宗教信仰。法國總統奧朗德再次強調法國擁有自身的原則和價值觀，尤其是言論自由的價值觀。

奧特朗的這番表態使人聯想起查理周刊一位記者的話，他說“在法國，我們一向擁有寫文章、畫漫畫的權利。如果有人不喜歡我們，可以告我們，我們也可以為自己辯護。這就是民主。不能扔炸彈，可以探討、辯論。但是不能使用暴力。”。問題是有權寫文章畫漫畫的肯定不隻是在法國。言論自由本來就是全世界所有民主國家憲法保障的權利。尼羅河注意到，上麵兩位法國人似乎特別挑明了法國對自由的理解。於是就作了一點網絡功課，看看法國言論自由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

法國的言論自由獨樹一幟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法國式的自由主義從來就與中國共產主義有不解之緣。法國自由精神和巴黎公社暴力革命孕育了中共革命領袖。而中國文化大革命則催生了法國的“五月風暴”。1968年5月，正當紅衛兵運動席卷中國的時候，法國爆發了聲勢浩大的學運。在“打倒舊世界”的口號聲中，大學生們以中國的紅衛兵為榜樣，高舉毛澤東的巨幅畫像，齊聲朗誦毛主席語錄，導致政府機構癱瘓，甚至迫使法國當任總統戴高樂放棄權利。

襲擊事件中喪生的主編夏爾伯公開宣稱 “查理周刊是1968年五月風暴的子嗣，懷著自由和高傲的精神。查理周刊誕生於70年代，塑造整整一代人的批判精神。”。不錯，查理周刊就是這樣一個法國自由女神被中國現代皇帝寵幸之後產下的畸形兒，一個繼承了女神式的饑渴與暴君式的虐待，渾身散發著的無知與傲慢的街頭地賴。在打倒一切否定一切的流氓無產者理想與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現實中尋找生存之道。越是人們心中美好高尚的情感，他們就越是要踩在腳下。宗教理所當然成為他們最好的靶子。

宗教是人的精神追求，表達了人們最深層次的精神體驗，是人類精神中最為敏感的神經。作家張承誌這樣描寫過穆斯林的宗教信仰受到侮辱後的感受：他們知道我們回回心裏有塊軟肉，他們就對著那裏插刀。伊斯蘭教反對以圖畫的形式表現先知，查理就強迫穆罕默德赤身裸體趴在地上說：“我的屁股？你們愛我的屁股？”。天主教反對同性戀，查理就畫三位一體搞基圖。基督教信仰童貞受孕，查理就要再現耶穌從聖母兩條腿中間鑽出來。天主教神父不能結婚，查理就安排教皇與老太太幽會。藏傳佛教認為人有轉世，查理就讓達賴喇嘛說，轉世的謊言隻有中國才相信。

僅僅在暴力襲擊案一周之後，查理周刊再次高調刊出穆斯林先知漫畫。因此引發了世界多個穆斯林國家抗議浪潮。在尼日利亞，有45座教堂被燒毀，死亡10人，多人受傷。在法國，發生了至少50起針對穆斯林的襲擊事件。有一人被仇恨穆斯林的鄰居用刀在家人麵前捅死。

一張漫畫引發的樁樁血案給世界留下的隻是越結越深的仇恨，和仇恨轉化成的更加殘暴的暴力。查理先生們和查理女士們還要堅持認為“漫畫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嗎？如果查理周刊的天才漫畫家們沒有讀過魯迅先生的名句“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他們應該知道中國毛皇帝領導文化大革命，用“文攻武衛”殺了幾千萬人。

當宗教受到肆意侮辱的時候，法國的法律機器在幹什麽？法國天主教協會也先後14次起訴查理周刊結果不了了之。法國穆斯林協會起訴查理周刊遭到敗訴。當言論終於釀成慘案的時候，法國8.8萬正規軍殲滅了三名以查理周刊為打擊目標的恐怖襲擊者。在這樣的背景下，法國總統奧朗德重申捍衛法國式的言論自由，無異向全世界宣布，法國用法律和武裝力量保護褻瀆宗教侮辱信仰的言論自由。

人類文明史上科學與神學的爭論比比皆是。地球是一個方盤還是一個圓球；是太陽圍繞地球還是地球圍繞太陽旋轉；地球的曆史是以數十億年計還是隻有五六千年；生命是自然進化還是拜靈智所賜；宇宙是自發形成還是存在第一推動。科學用無可辯駁的事實為人類帶來真理之光。不畏神權的智者受到人民的尊敬與懷念。

稍加審視一番查理周刊的宗教漫畫，就知道從其內容而言與真理沒有任何關係。除了滿無邊際的謊言連篇累牘的髒話，就是對變態性行為無法克製的幻想。偏偏還要把他們自己的意淫強加到宗教神明的身上。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批判精神”嗎？他們抹殺了事實與理性；顛倒了行為主體；消滅了辯論真理的可能性；與文化大革命侮辱宗教的漫畫同樣的野蠻無知。區別僅僅在於紅衛兵們沒有他們無恥也不敢像他們這樣無恥。試問在這樣的漫畫麵前有誰會對他們辯解說聖父聖子聖靈不是同性戀。難道用同樣下流的語言侮辱查理周刊就是“理性辯論”嗎？

不要以為40名各國政要要和150萬 “我是查理”就是真理和正義的代表。當年毛皇帝檢閱紅衛兵遠遠超過這個規模。民意調查顯示，42%的法國人不讚同查理周刊出版褻瀆宗教漫畫，難道他們都不是人民嗎？歐洲的穆斯林至少有3000萬，有人關心過他們的意見嗎？查理周刊一貫支持中共政府從不醜化中共領袖。為什麽當查理周刊遭到恐怖襲擊的時候卻受到中國官方媒體的批評指責？因為查理周刊的言論自由觸犯了人類文化生態的安全底線。

查理周刊的言論自由遺傳了文化大革命的暴力基因變成了一種極具破壞性的言論暴力。文化大革命製造了毛神皇帝，而查理周刊把言論自由推上神壇，變成法力無邊的精神武器。那些內容下流的漫畫和子彈一樣都是可以殺人的。當文化大革命已經被證明是文化浩劫和人道災難而被絕大多數中國人民所唾棄的時候，查理周刊的左派小醜們還試圖借“五月風暴”的陰魂煽動宗教仇恨挑起族群對抗，注定隻能成為曆史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