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一襲淡紫裙,染就一樹芳華,兩袖月光,訴說絕世風雅! 在世如蓮,淨心素雅,不汙不垢,淡看浮華! 借一絲秋風清逸,披一件淡雅素衣,飲一杯雨前清茶,漫步於梨花樹下,任白花紛落,溫文爾雅,淨玉無瑕。 人生如茶,青心以對。對氏無辜,緣由前生。認得清,放下是聰明。看不透,一場夢無痕。不雨花猶落,無風絮自飛。
她走入在一個竹林深處,青翠的顏色閃過後是大片大片的桃粉花海,濃鬱的花香讓人懷疑是到了世外桃源。真是人們常說的: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
她看到沈若痕,就著滿庭月光和燦然一樹的繁花飲酒,他不醉,反而讓她醉了。他看到她,露齒一笑,雖然他極力掩飾,那種如水溫柔的表情,還是讓她的心中蕩漾起滿池春水。他對她隻是舉起酒杯問:“要不要來一杯夜白姑娘私釀的茉莉春?”難怪這酒香夾雜著滿樹繁花的香氣,卻無比的協調。原來這酒也是花來釀成的。窗外那醉人的月色,鋪了滿地的碎銀,美到讓人覺得一切良辰美景皆是虛設。
房間裏擺設更是典雅精致。,櫻桃木的床塌,蘇州繡紡的紗簾,連圓桌和板凳上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鳳呈祥,圓桌上擺著一個宜興的紫砂茶壺。
從一開始蘇月對沈若痕的愛,就隻是飄在空中的雲,美麗卻永遠不可能安定下來。所以,他跟她說分手的時候,她依然沉著地將他的襯衣從洗衣機裏拿出來,晾在太陽底下。昨天,沈若痕忽然從背後抱住我,很用力,很用力,似乎要將她揉進了他的靈魂裏:月月,對不起。月月想:一個男人前天還拿著一枚鑽石戒指滿臉虔誠地求婚,昨天就要分手。她說:你走!
沈若痕走了,沒回頭。蘇月的心沉淪了。。。她愛他!很愛!
沈若痕比蘇月大上二十歲,是她工作的公司,地區分公司總經理。
他是個鰥夫,太太在一次車禍中故去。留下一個兒子。
兩人已交往了一年多,突然就提出分手。。。
月月在絕望中換了電話,換了房子,換了工作……一切都是新的,除了她破碎淩亂的心。她開始喜歡去酒吧,喜歡一種叫藍色愛爾蘭的液體,喜歡那種微醉的迷蒙和曖昧的燈光,這一切都讓她沉醉。她想,她會這樣一直醉下去,但是蘇月遇見了林明,遇見了這個比她醉得更厲害的男孩子,她就顯得清醒了。他居然身無分文。。。
林明醉眼朦朧的問她:“你是誰?幹嘛為我付酒錢?”
“我叫蘇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替你付錢。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竟然感覺無比憂傷,她救了一個好不相幹的人,還要被凶巴巴地指責。於是,莫名其妙地流淚了,委屈得像個孩子。”
林明的眼神蕩漾起了淡淡的柔情,好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他慌張而有笨拙地走過來給她擦眼淚:你別哭了,別人看見好象我欺負你。
“我叫林明,今年二十一歲。”“天哪,他還比我小三歲!”蘇月想。
她心裏的難過像潮水一般湧上來,從所未有的難過,那是沈若痕離開她的時候下的蠱。她抱住他依偎過來的身子,心裏有感動。他身上有好聞的肥皂的香味,他的胸膛寬闊,心髒的跳動堅強有力,而且他在耳邊的聲音溫柔而沙啞:月月,你讓我心疼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縱容林明的為所欲為,他把自己租的房子退了,搬到蘇月的房子裏。她想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超過了憐憫的範圍,所以當他嬉皮笑臉地說:“我愛你”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貪心,她要愛,很多很多的愛。做女人最失敗的就是這一點,結束一段沒有希望的感情後,又飛蛾撲火般地投到下一段沒有希望感情。
蘇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林明擁著她在夕陽西下的餘輝裏,躺在床上,設計他們的未來。他說的時候,眼神閃爍而悠遠,讓她很容易想起永恒這兩個字。他說:我們要有孩子,要有一個帥氣的兒子和一個漂亮的女兒,我們會很相愛,而且就這樣愛一輩子。我不會像爸爸一樣再要娶別的女人,我要的是一輩子。她便擁抱緊了他,想起從前有一個男人也是這樣設計著結婚後的日子,心裏一片蒼涼。原來失去過的人才更害怕失去。
蘇月每天在門口等林明回來。。但今天,命運總是喜歡和人捉迷藏,在熟悉的路燈下,雪花大片大片地往下飄,好似翩翩的蝴蝶,她站在風口,期待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她的手麻了,腳僵硬了,一輛出租車發出摩擦的呻吟,然後停在了她的身邊:小姐,去哪?她想了一下,拉開車門進去:深海大廈。
她去了林明的公司,看見燈都安靜地閉了眼,她便慌慌張張地往家趕,林明沒有鑰匙,他肯定回家了。蘇月跳上一輛出租車,在拐彎的街腳,一雙重疊的身影像刀子般刺痛了她的眼睛,刹那間,滄海桑田般的變幻。
她跌跌撞撞地回了家,菜已經涼透了,林明一進門,看見的就是她半跪在地板上收拾東西,他的襯衫,他的CD,他的書……一一擺在箱子裏。
月月,你在幹嗎?他的聲音單純而無辜。
她笑著拍拍他的頭: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不該瞞我。
我沒有。他辯解得慌張而真誠。
“我看見了,我剛才都看見了。”她的淚落了下來,她不是聖人,付出的感情一次一次地被打擊後,她沒有微笑著討好他的責任了。
“你誤會了,她是一直喜歡我,可是今天我告訴她我要結婚了,我要跟你結婚!”
蘇月說“你不要騙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月月,明天我帶你去見我爸爸,這麽長時間我想通了,愛情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過去是我的錯,我要去跟他老人家承認錯誤。”他臉上堆積的是溫柔和心疼,蘇月將頭膩在他的懷裏再也不想移開。
林明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她和他依偎在沙發上等待他父親的到來。蘇月問:林明,你爸不喜歡我怎麽辦?
他安慰我說:不會的。這時候,門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型走進包房,林明迎上去:爸,你終於來了。
蘇月抬起頭,羞澀動人的笑在接觸到另一抹寬慰的笑容時,時間停住了,一切嘎然而止,她的笑就那麽僵硬在唇邊。
沈若痕!
月月!
他們一齊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原來林明是隨母姓的,而他之所以去酒吧買醉,竟然是因為他的爸爸跟他說要結婚。而沈若痕跟她分手的原因是:”兒子以斷絕關係相逼。”她從來沒發現自己可以在轉眼之間將一件複雜的事情理得這麽清楚,但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林明的手就這樣,像一片飄零無助的葉子,絕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