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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轉迢迢路轉長 但感別時久——二 滿院春風,惆悵牆東

(2017-06-02 16:54:36) 下一個


金蓮站在湖邊,岸邊遍植桃樹,花開千年不落,岸上繁花爛漫,岸下碧波蕩漾,花映水,水映花,岸上岸下,一團團、一簇簇,交相輝映,繽紛絢爛。武鬆約她湖邊,不知為了何事?隻要他願意見她,她的夢就不會破碎。
   一陣風過,桃花瓣猶如急雨,簌簌而落,輕拂過金蓮的眉梢、臉頰、肩頭,她的步子漸慢,看著漫天花雨,目光變得恍惚迷離,氤氳出若有若無的哀傷。
    她的視線隨著幾片隨風而舞的桃花瓣,望向了遠處-淼淼碧波,煙水迷蒙,十裏桃林,九曲長廊,朱紅色的水榭中,一個久已想往的俊影倚欄而立,手中把玩著一枝桃花,低頭撕扯桃花蕊,逗弄著池中的五色魚。武鬆終於來了。
  武鬆走向了她,打過招呼。說他又要回美國了,不知何時再回來。金蓮馬上意識到這又是一次告別。但是比較友好的別離。她說我可以有你的email嗎?或者電話?武鬆低頭看向她,輕輕地點頭。他知道這個金蓮從來沒有記恨他。而且鍾情於他,但他要以是否能找到他的轉世大哥,來決定他們的以後。
     武鬆轉身離去,留給金蓮一個背影。金蓮的心驟然急跳,不知這一世是否再相見。一邊快步疾走,一邊張望著那瀟灑而去的背影,可隔著重重花影,那抹青影若隱若現,總是看不真切,等她奔到水榭處,看見一襲白衣在火紅的朝霞中越去越遠,漸漸隻剩下了一個白點,最後連那個白點也被漫天霞光淹沒。
  她神情悵然,轉身而去,湖邊的映日紅桃開得如火如荼,可漫天繽紛在她眼裏都失去了色彩,透著難言的寂寥。眼前的男子既像那風雪連天的北地山,鬱懷蒼冷,冷峻奇漠,又像那煙雨迷蒙的江南水,溫潤細致,儒雅風流,這世間竟有男子能並具山水豐神。
    一個月夜下,芳草萋萋,千樹桃花,灼灼盛開,遠看霞光絢爛,近看落英繽紛。金蓮給武鬆寫短的email。她常發email給武鬆,談她的記者生涯,談有追求她的男生。但他卻從沒有回音。信也沒退回來過。這對她也是一個小小的慰藉。
   金蓮在大學的草地徘徊,牆外那輕染綠夢半籠紗的柳蔭街,則讓她記起那故都的春色裏,其實還有幾分婉約的情致。她似乎依然能感覺到清冽的海風,和著不息的濤聲,自海那邊撲來,那一波波的海韻,如琴聲低語,讓人思鄉。更思念他。他那山水風華依舊在眼前。
    她無意打開手提電腦,最近她不再拿一本書遊蕩,而是要隨時提著那筆記本,想萬一武鬆小哥有一點消息呢,她能馬上就知道。
    話說武鬆回到美國後開始暗暗查他的大郎老哥的轉世在何處,想到老哥受欺侮,慘遭毒手。心如刀絞。他無意地打開電腦,看到潘金蓮又有新的信息發來,卻用大號紅字寫到:“我聽同事說,你那可憐的哥哥大郎轉世與王矮虎搭伴去東瀛,在東京做飯館生意,十分紅火。”武鬆見這條信息閉住呼吸,心跳也錯了節拍。馬上回複。讓金蓮打聽具體地址,務必盡快。”他要找到老哥的轉世,看看他生活的如何。
  金蓮幾經打聽才拿到了武大郎的地址,她是多麽激動,可憐的大郎,如今你怎樣呢?我是否也應到日本去看看他呢?還是問問武鬆小哥再行動吧!
  武鬆沒有通知任何人,就從美國飛到日本,在東京著陸。按照金蓮給的地址風馳電掣地來到那家飯館,一家麵食店。外麵的裝璜很潔淨,裏麵大概有五六十人的座位,有三分之一的空位。他走到一個燈光比較暗的位子坐下來,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問:“先生要什麽?”武鬆隨便點了麵,小菜,和日本清酒,就開始打量著飯店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一個個子很矮的男人坐在帳台上看著電腦數據。心中一稟,此人是王矮虎?我那大哥又在何處呢?他按捺住焦急的心。慢慢等待他前幾世的哥哥的出現。
   大約飯店已坐滿了人的時候,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和一個容貌不俗的日本女人走進來。細看,隻見那人一身深灰色的西裝,裏麵是淡黃色的襯衣,打著銀灰的領帶。三七分的發型,雖然個子矮卻不猥瑣。一臉精幹。那日本女子雖不是絕色美女,卻極為溫婉秀美。武鬆一看他不是大哥武大郎是誰?正想怎樣搭話,卻聽那帳台上的人抬起頭來說到:“大郎,嫂子,你們來得正好,聽說二郎就要來東京,你們準備一下,到時看看是不是二郎。”武大一驚,想近千年了,再相聚?我那苦命的弟弟,我們終於又見麵了?武鬆想是時候了,於是站起來,走到了武大麵前,王矮虎和武大同時抬頭看那,高大帥氣的年輕人,隻見他滿目熱烈急切的眼神,說:“你就是大哥,大郎?我是二郎呀.千年輾轉,讓我好想。”說著盡然流下淚來,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千年後的相見,如何不流淚?他緊緊抱著自己的大哥。大郎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片刻後,大郎指著王矮虎:“你可記得他?”武鬆轉眼細看,是他,就是當世的王矮虎。也和他緊緊的握手致意。大郎再轉身將身邊的日本女子介紹個武鬆:“這是我的太太,我已來日本十幾年。我們結婚也五年了。育有一子一女。”
   大郎夫人知兄弟相逢必有話講,就避開了。留下武鬆和大郎還有王矮虎敘那千年的舊情。武鬆才把與潘金蓮的相遇,及她的冤情細細道出。大郎又悲從心來,但對金蓮已沒昔日的感覺。也不想再回中華大地。武鬆還是絲毫沒露出金蓮對他的感情。心中那一點情誼變成心底的柔軟。卻不知如何麵對?
  他告別大哥武大郎,又飛到中華土地,再見潘金蓮,將兄弟見麵陳述一番,眼睛裏透出說不盡的哀傷。金蓮心理蒙上了一層迷霧,那滿腹的情誼隻能盡在無言中了。
   他們如何麵對這情感的糾結?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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