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學地球物理,是為了浪跡天涯;後來放棄,是因為與石頭無法對話(我隻喜歡與人打交道)
在有人的地方,總可以發現故事和體會到交流的快樂。
記得一次從北京到悉尼的航班上,有一群山西籍的乘客,他們都是第一次到澳洲旅遊,所以很興奮。對飛機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包括人(看到我們不同膚色的機組人員,他們眼睛睜得大大的,問這問那,可逗了。現在的中國遊客,早不再是穿著嶄新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坐在飛機上一動不動,給什麽要什麽的“鄉下人”了,而是,熱情,有趣,不懂就問的“普通遊客”。而且有愈來愈多的中國人會說些簡單的英語了。比如“不要,謝謝。”或者“我要果汁”“紅酒”,“白酒”等等。
聽到我做中文廣播,這些山西人就好奇地問“你怎麽會講我們的話啊?”我就笑著回答“這不僅是你們的話,也是我的話呀。”
和我一起推車送餐的是個澳洲男同事伊恩。幾個山西人就更加好奇地看看我,又指了指金發碧眼的伊恩說,“那你是他們的人,還是咱們的人?”他們問得好認真,我忍不住想笑,看了看伊恩,然後故意放低聲音挺神秘地對山西人說“我呀,是他們中的咱們人。”說完,我和所有“咱們的人”都笑了。
可憐的伊恩不懂,讓我翻譯,我就把這個“他們”和“咱們”的對話講給他聽。伊恩也很幽默,說“我也想當咱們的人,怎麽辦?找個中國女朋友可以嗎?”
又是一片笑聲......
從來沒有這麽“大麵積”接觸山西人,發現他們特別可愛,直爽熱情。不少人是第一次出國,帶了好多好吃的,我開玩笑說他們帶了“半個超市”。當提醒他們澳洲有嚴格的檢疫規定,很多食品都是不能帶進澳洲的時候,他們就熱情地請我吃,還說“你是咱們的人,你幫咱帶進去好嗎?”
另外,山西人說話短而精,你看,簡簡單單的“他們”“咱們”就把澳洲或者西方人與咱中國人分開了。多形象!
好像有一個相聲(侯寶林?)就講過山西人這種講話特點:說是一個人半夜起床上廁所,他的兄弟被吵醒,然後倆人之間的對話。北京人就會囉裏囉唆地說,“這是誰呀,半夜三更的?”“是我。”“嗬,是您哪,大哥,這麽晚了,起來幹嘛呀?”“沒什麽事兒,我解個手兒。”可要換了山西人,隻用四個字就解決了。山西人會說“誰?”“我。”(注意,是用山西口音)“咋?”“尿。”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說話的習慣!
這個“他們”與“咱們”的對話,還真讓我震撼。是嗬,我很少想過這個問題:去國多年,換了住址和身份,但黃頭發黃皮膚黑眼睛,中華文化是鑲嵌在骨頭裏的永久印記,那麽,我到底是“他們”還是“咱們”?
今天的世界,地球村的概念愈來愈清晰。“故土”“老鄉”等地域性的定義愈來愈模糊了。但我們還是要在很多時候,懂得自己是“他們”還是“咱們”。起碼在文化和語言的傳承上要分個“他們”和“咱們”,但無論是他們還是咱們,都有個共同的名稱叫人類,所以,“他們”和“咱們”之間彼此尊重,生活才精彩
期待著見到更多“咱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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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者編輯
戲劇與方言
侯寶林整理(與郭啟儒演出本)
侯寶林、郭啟儒
甲 不,還有比這省事的哪。
乙 哪兒的話?
甲 河南話。
乙 用幾個字?
甲 四個字。
乙 一個字一句?
甲 哎。
乙 怎麽說?
甲 那兒屋門一響,這兒發覺了一問:(學河南話)“誰?”“我。”“咋?”“溺!”
博主搞錯了, 不是山西人, 是山東人這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