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做臥底的日子 - - - 2

學校的免費餐實在難以下咽。那些不是免費的呢？去旁邊的餐廳一看，wow，有pizza，1/4磅的漢堡，烤雞，熱狗，都是熱的，而且聞著很香，越聞越餓。但看了價錢牌，心裏當場涼了大半截，基本都是3塊美金打起，汽水還另外收錢。我口袋裏隻有五塊錢，是早上出門前媽媽塞給我的。一想起雙親忙碌一天才賺那點錢，我舍不得。硬撐到下午3點放學，趕快飛奔回家啃餅幹。

說起第一天上學，其實蠻尷尬，基本一句都聽不懂，教務處給了我一張課程表就叫我自己去home room 報到。 找了半天沒找到，結結巴巴的去問一個黑人保安，他那口音完全不知道他在說啥。估計他也不知道我問了啥，隻能從他指的方向一直按著號碼走。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進去以後就釋懷了，幾乎全都是老中移民, 嗬嗬。

跟老師打了招呼記名以後，隨便找個座位就坐下了，剛開始覺得還挺興奮的，後來慢慢發現氣氛不對。一群穿得相當時髦的小夥子進來了，就是牛仔褲破洞的那種，有穿皮夾克的，有穿風衣的，他們的談話是我熟悉的家鄉話，夾雜著很多下流不堪的髒話，內容基本囊括了問候別人的父母親和男女性器官。老師也是華人，應該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但好像也不在乎，任由他們喧嘩，跟國內的老師應有的那種威嚴很不相稱。上課時也是很敷衍，當時我就想以後有小孩一定不能送公立學校。

校區根據我國內高中修過的課給我安排的課程是ESL 1 英語課，幾門美國曆史，計算機，體育，藝術和美國政治。人文類的科目必須過了ESL 6才能念，所以我暫時還不能碰。 沒有數理化的日子還真不習慣，高考那種壓力估計這邊的小孩永遠都不會理解。到了這邊才發現以前在國內高中學的英文除了語法部分，其他基本是沒用的。上課是雲裏霧裏，壓根聽不懂老師在說什麽，課本由於是為ESL學生設計的，看起來還好，要念出來就覺得別扭，很多單詞也不明白。當然，你也可以說我自己學藝不精，嗬嗬。但我可以告訴你我高考英語和數學接近滿分。

第一天放學回去，我就拿起最原始的英語工具---字典。 那本longman英漢字典是我在香港機場買的，很袖珍，但覺得很好用，每個詞都有例句。我就開始背起字典來了。在國內就習慣了早上7點回學校的習慣，我就從那開始每天捧著字典7點回到學校圖書館背起字典來了。還別說，我覺得這一招很管用。很快我就能看懂大部分課本上麵的東西了。

口語部分進步也很快，ESL英文課的白人老師 Margaret Br_ _ _ le 是我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可以說是我在美國的啟蒙老師。 她是英語係的主任，她每天上課盡量逼學生開口說話，去糾正我們的發音，大部分新移民學生根本就不鳥這一套，唯獨我很用心的學，剛開始很吃力，不知道怎麽跟老師應對，慢慢的節奏就跟上來了。我利用每次的機會跟她交談，問她很多關於美國文化的事情，從怎麽去walgreen 退東西到葬禮的禮儀無所不談。

很快，不到三個月，我從ESL 1 跳級到 ESL 3, 不到兩個月，又跳級到ESL 6, 一個學期之內連跳5級。正常的進度應該是每個學期才升一級。 到第二個學期，我已經直接跳到regular的英語課了. 學的都是歐洲文學，美國文學之類的無聊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