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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穿過回憶

(2014-04-19 20:26:38) 下一個
清明一過,天氣意外而陡然的熱了,即使在宣囂了一天之後的夜晚,也讓人有了初夏的錯覺。

開窗,關燈,陪著小女兒、直至她恬淡入夢。而我,則睡意全無。於是,悄然起身,隨輕風和如瀉的月光,行至窗前。寂寥、朦朧的月光下,夜,漸漸生出了涼意。

我知道,是半個星期來老朋友寄來的見證與柴靜筆下野夫那畸零的身世在朦朧的月光下,再次觸動了我的隱敝、柔軟、記憶和神經。猶疑中,我準備著回複老友,也嚐試著恢複一下自己那回避了很久,輕易不敢碰觸的痛的神經。

(文後附老同學見證)

親愛的老同學:收到並拜讀了你行雲流水般感人肺腑的見證,不禁淚流滿麵。畢業至今,太多年過去了,以前隻是偶爾聽到你的行蹤,雖有些許疑惑,卻從未料想你如此坎坷的人生...... 所幸的是你的信念,執著,堅強成就了你如今的一切:健康,快樂,美滿幸福的家庭!我想這一切的遭遇也許真的隻是來自上帝的考驗,而你卻獨自迊風而立,堅如磐石,風雨之後又見彩虹......謝謝你的見證,分享,更感謝你又一次的信任!我心戚戚!受益非淺之外,感慨良多,且語無論次了。我想,就像今天貼出的我翻譯的詩歌裏所說:“我們都是或曾是心靈的漂泊者,仍在尋覓靈魂摯友,或是兄弟,亦或是姊妹。”而在今晚,你的見證讓我“激情的花火再次升騰燃起”,因我再次覺察了靈魂的觸摸,又一次找到了一個可以有心靈交通的朋友。讓我們再一次握手,溝通,天涯咫尺!

不知伱可否還記得我中學時的最好朋友,閨蜜,那個曾經三翻五次在階梯教室外候著我的真誠、可愛、清新的文華。華師大哲學係畢業,青島大學執教,幾年後又以第一名的成績金榜提名,考上華師大哲學係研究生。然而此時惡運降臨,內分泌失調導致的小產之後,查出是腦瘤這個罪魁禍手,所以也未能如願繼續深造。後經治療不利,留下嚴重後遺症,人就廢掉了。曾幾次去看望她,見到不複從前的文華,毎每無言以對,淚流滿麵,內心煎熬...... 據說文華大約是在2001年前後去世的。由於她的身體狀況,遭夫遺棄多年。年邁的父母均因此操勞過度早早過世。長兄本也因身體不好長期病休,未婚,卻不得不因文華的病情在父母過世後再次挑起生活的重擔,而不久也相繼去世了。何其相似的畸零!而我,在2000年回國時最後見了文華匆匆一二麵之後便和她陰陽兩隔了。曾經為她去聯係同學捐贈、希望媒體捐助,但都不成氣候,或無功而返;試著去找她的墓地,但皆因年代久遠(我因著老大、老二,此後十年未歸),無人幫助,競無從下手,深感遺憾,更是無比難過,愧疚!今天是文華的生日,你的見證又一次讓我想起了我曾經的靈魂摯友。不知道在天之靈,她能否聽到我的心聲。特別讓我深感遺憾和自責的是,如若時光可以倒流,教會也應是文華的避護所,而我卻從末想到......

正如我在追念母親之時所感懷的:死亡本身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永世的陰陽兩隔!而文華於我,死亡的可怕則更是人從未存在過的仿佛!

文華曾是我高中一年的同學。人生如戲,就像張愛玲說過的那樣:那是真的。我在轉學與文華相見、同位的那一刻,就互相地信任、欣賞了,立杆見影地成了鐵杆閨蜜。

文華是班裏的前三名,博文強記,頭腦靈活,心地善良仁厚,外向活潑好動。而我這個名次略欠穩定的五六七八九名因此對文華十分的佩服。可能是拜我身上些許的文皺皺和小資情調所賜吧,文華對我卻是一流的言聽計從。因此雖兩家兩個方向且相距較遠,我們照樣校內校外形影不離。文華對於轉學而在校內沒有根基的我更是無微不至,嗬護有加。過年時,我總去她家吃好吃的醬牛肉,醺魚,而她則總來我家吃各式的年糕;做一樣的新衣服,買一樣的鞋。我們說著各種各樣的悄悄話,文華甚至為我而轉變了朋友圈。更因著我的一句話,前途無量的高才生文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彼時鮮有人選學的哲學專業,而我自己則更實用地選擇了外語。對此,文華絲毫不介意。她會從上海時不時地寫信給我,介紹她新的好朋友,新鮮事物,放假便會帶來無數的上海小零食。她甚至會穿著彼時唯上海引領時尚的大紅色雞腿褲來學校或家裏等我,在我驚豔之餘她也送我一條。我們會無盡地吃著零食說笑,也幫忙各自家裏一點點的小家務......大學四年,文華的同學去遍了上海江浙的城鄉,文華卻固執地沒去蘇杭。她說了要留下這人間天堂與我這個閨蜜同遊。

我臨來美國之前,文華陪我去修牙。由於是熟人,四十多歲的醫生煞有介事地調侃我們:別看你們倆這麽好,女孩子之間用不了多久就會分開的,都是小心眼兒。我們起哄:不管別的女孩子的友誼如何,我們一定會是一輩子的朋友,不信打賭,給我倆修一輩子牙!卻沒成想,醫生的話猶在耳邊,分開這個預言卻不幸一語中矢!

2010年回國的時候,還不曾確定文華過世的事實,抱著僥幸的心理,第一時間去探望文華。可由於年代久遠,城市變化太大,我費了小半天的功夫才摸索到文華以前住過的院子和家。可心目中那個曾經溫馨的宿舍樓和小院兒,卻已今非昔比,麵目全非了。眼前一片的荒蕪,雜亂,蒼夷,人去樓空。及目望去,廢墟般淒涼。躊躇了足足二根兒煙的功夫,我艱難地敲開了文華以前的家。裏麵住的早已是易租後的房客。顯然,房子已年久失修了。映入眼簾的已不再是那個充滿了我青春溫暖記憶的家居擺設,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去斑駁欲落的牆壁,清鍋冷灶,和幾個無比簡陋的破桌爛椅之外的空空如野。租客堅決地告訴我,這院兒基本已全出租了,他當然不知道文華的下落,也不可能再提供哪怕是出租者的迅息。

我大抵猜出了文華的命運,卻不甘心。站在滿目淒涼的院兒裏,內心從未有過的無助、孤獨、凋零。二個小時後,碰到了一個聽說過文華事情的鄰居,確認了文華的去世和大約的時間。

記不得是怎樣回去的,隻記得幾經輾轉,托同學去向文華前夫處打聽文華的墓地,得到的卻是:還找這個幹嘛,庸人自擾。死都死了這麽多年,沒有意義。仿佛我的詢問隻是為了打擾他平靜的生活,而他希望的卻是舉世永恒的遺忘,文華的不曾存在,他的心安理得。

確認噩耗至此,甚至至今,我都驚詫於自己的鎮定。最初的震顫過後,大腦一片的空白,流不出一滴眼淚,有的隻是那充斥著內心的無限的痛、淒涼、悲憤、孤獨、甚至麻木。

2013年再次回國,又一次與同學側麵了解了文華的逝去。在回美的頭一天,得知文華沒有墓地,希望骨灰仍寄存在火化廠。然而來不及了,我無法拿出大塊的時間去那兒尋她,找她說話兒。而隻有再次的忍耐與等待!

今年的清明,我請求朋友在去火化廠祭奠其剛剛過世的兄長之時替我打聽、確認文華的下落,並代我祭奠。可朋友去的太早,沒有機會幫我去還沒開門的辦公室尋文華就不得不匆匆離開,以在約定俗成地時間內去看望墓地裏的父母還有我的媽媽,姥姥和姥爺。而我,隻能還是再次的忍耐與等待!

也許是過度的疼痛、心涼、悲憤導致了神經的麻木,也許是長久的忍耐、壓抑與不落實的消息讓我不敢去思去想。可下意識地百轉千回,我終於在等待了無數年之後,昨晚與她夢中相見。她依然是那個青春飛揚的文華:滿頭短發,滿臉笑意,溫暖、知性而俏皮。略微帶點棱角的橢圓小臉兒上,是大小適中而有神的眼睛;高高鼻梁上依舊架著那副標誌性的黑眼鏡兒;小麥色的皮膚襯托著微微上翹的唇紅齒白,極為生動。而我們倆卻好像隻是四目相對,弄不清她在說什麽。

她在說什麽呢?是說她其實很好,但想念我?亦或是問候我的家人,更或者是邀請我去她的課堂傍聽......

我隻知道,如果她還活著,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我一無所有,她都會做我最溫暖忠誠的朋友,靈魂摯友,心靈暖爐,垃圾桶和護花使者。因此,她的離去成了我此生難以忍受與言表的痛......

月夜穿過回憶,內心深處的悲痛、孤憤與思念像決堤的洪水,我止不住地想起了我的文華。從毫無預料的相遇,到不知那一眼就是絕別的告別,點點滴滴,情不自己,淚入雨下.......

“生者流浪中老去,逝者你永遠年輕!”

夜半三更,月光下萬籟俱寂,情感傾瀉之後反倒是略微平複的心境。於是看著這一地的窗前明月,不猶地想起了李白的“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願文華天堂裏安寧!

睡意襲來,朦朧之中,就此擱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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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意義

他替眾人死,是叫那些活著的人不再為自己活,乃為替他們死而複活的主活。林後5:15

瘦弱的她隻有42公斤,24歲得癌症,33歲離婚,36歲信主,40歲嫁基督徒,42歲生女兒。在一次姐妹會上,當之白師母問“你們當中誰經曆了苦難”時,她沒有舉手。了解她的師母驚訝地看著她。她莞爾一笑。因為“苦難”已經從她的記憶裏找不到痕跡了。信主幾年後,她可以跟任何人談“那個姑娘”的故事了。

憂傷-- 以為自己是父母撿來的

我出生於60年代末,是家中的老小,有兩個姐姐,父母都是工人。記得從小我就經常問媽媽:媽媽我從哪裏來的呀?媽媽回答說:從海邊撿回來的,你兩個姐姐是我生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沒成想,媽媽這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我竟當真了---原來我是撿來的,我不屬於這個家。以後,我又追問了媽媽幾次,媽媽都是同樣的答複。這種悲傷的意念就這樣一次一次地深入到我幼小的心靈。長大後,常聽姐姐說“媽媽最疼你了”,每次聽到這話,我都表示懷疑。當時六十年代的中國家庭都不富裕,爸爸媽媽為了撫養三個孩子還有兩邊的老人,每天為生計忙碌著。我依然記得,媽媽下了班後做完飯,就給我們姐妹三個做一年四季的全身的行頭。我最喜歡媽媽給我做的一雙布涼鞋,又漂亮又舒服;還有人造棉的小花連衣裙,上半部分是白色的,上邊秀著小貓咪和小花兒小草。正如他們期望的那樣,我們三個孩子都沒有學壞。爸爸媽媽從來不為我們的學習擔心,因為從小我們都很自覺學習,從不用父母催促。爸爸最愛做的一件事是參加家長會。因為會後其他孩子的家長都會問他是怎麽教育孩子的。每次回來,爸爸都很高興。爸爸媽媽很知足地生活著。三個孩子成績不錯一定給父親很多的安慰,因為父親經常說,若不是家境貧寒他都可以上高中了。信主後,我知道,我是從上帝那裏來的,是他的真女兒。

慶幸 -- 最後的登台獻唱竟幫助我上大學、找工作

在我的印象中,我和爸爸媽媽似乎沒有心靈方麵的溝通。那時候寫日記是語文作業的一部分,要交給老師。寫的好的,老師還要在班上朗讀呢。我也和同學們一樣,周末要交作業時,開始編五天的日記。內容無非就是:我讀了劉文學的故事,很受感動,以後我一定好好學習,愛憎分明,做一個又紅又專的好學生。雖然上三年級時已經粉碎了“四人幫”,但文化大革命的流毒還未清除。同學們從來不敢寫自己的喜怒哀樂,唯恐哪句話寫錯,遭挨批。現在想想好像那時也沒有什麽自己的想法,都是順大溜,沒有自己的主張。初中畢業時,老師說有兩條路,一條是考幼兒師範,一條是考高中。我非常喜歡幼師,因為可以彈琴唱歌啊。我從小就喜歡文藝,很羨慕鄰居家的那個會拉小提琴的大姐姐。曾試著跟媽媽提過,媽媽生氣地說,不可能,買了琴,我們吃什麽呀(一把小提琴30多元,是媽媽一個月的工資)。是呀,還是唱歌不用花錢。每天下午5:20-5:30是青島廣播電台“每周一歌”時間,放了學後我踩著小板凳,耳朵貼在安放在牆上的那個大收音機的喇叭旁(怕影響家中其他人),手裏拿著筆和本子,邊聽邊記錄播音員讀的歌詞,一周下來,我可以把歌詞填全,歌也學會了。我寫字快,就是這樣練就的。歌曲也是聽幾遍就會唱了。時間一長,我就有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歌本,不過上麵隻有歌詞。考慮上了高中就可以考大學,我還是在些許的遺憾中選擇了考高中。那時我打算考大學還有一個父母都不知道的原因,若考上外地的大學我就可以明正言順地離開這個家了。每當父母在我們麵前吵架時,我就很害怕,暗暗地想,一定要考上大學離開家,否則就沒有出路了。我也十分清楚,如果考不上大學,我就要進工廠。我這麽矮小,能幹什麽呢?報考大學時,我發現上海有所大學有外貿英語專業(我高中在文科),為了能到外地,我隻選擇了上海普通的大學,沒敢選那些重點大學。可是跟父母一說就被否定了:你傻呀,咱們這裏就有大學,幹嘛去外地呀?於是,我就隻好選擇了中國海洋大學(那時叫山東海洋學院)的外語學院(那時還是外語係,英語本科剛成立兩年)。我在大學的英語專業學了四年。畢業多年後,見到當時的係主任,他笑著說:當時不想錄取你,長得太矮了,後來發現你會唱歌,就錄取了。哇,實在感謝上帝啊。就是那個“特長欄”裏的“高三時,在學校獲文藝三等獎”救了我。而那次獲獎也是上帝精心安排的。記得高三快畢業時,班裏那個活潑的文藝委員說,別老在底下小聲唱歌,這次校慶你登台吧。我膽小不敢上。豪爽的她說:嗨,怕什麽呀,反正快畢業了,唱好唱壞就一次了。是呀,怕什麽呀,上。記得那天我穿著二姐的淺藕荷色的高領毛衣,緊張地上了台,唱的是當時流行的殷秀梅的“黨啊親愛的媽媽”。下了台,我鬆了口氣,終於完成任務了。印象中好像大家很感動。音樂老師還找到我說,想不想考音樂學院啊?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搞文藝是我的夢想,可我都高三了,開什麽玩笑啊,聽說搞文藝要從小培養啊,況且要長得又高又漂亮。我婉言拒絕了音樂老師的建議。上帝就這麽愛我,讓這個不起眼的獎項,開始帶領我的人生。那時不像現在可以在網上查看高考分數。我和父親去學校查分數。結果超出了本科線。平生我第一次看到父親哭而且是坐在校門口外的路邊上。那是喜極而泣啊。那淚水裏麵包含著多少父親的期望和愛啊!父親為我這個家族裏的第一個大學生倍感自豪。我這個業餘歌手在大學裏順從地唱了四年的獨唱。老班長(我們同學都習慣如此叫他,含有尊敬的意思,因為當時是班裏唯一的黨員)每次讓我代表外語係登台,我都很難為情,因為我是個不願出頭的人,但老班長的耐心讓我很感動。。。四年裏完成了很多“任務”。進入公司多年後,部門經理和我說過跟當時的係主任同樣的話。感謝主,在我還沒有認識他的時候就一再地向我顯明他的愛!!

恐懼--撕掉的遺書

當時的大學要求學生住校,這正合了我不想回家的意。一周回家一次,可以少聽父母吵架。到了大三時,隨著畢業臨近,課程的緊張、心情的焦慮、頻繁的胃疼,都使我覺得可能畢不了業了。醫生開的胃藥,也不起什麽作用。總算順利畢業了。我盤算著去南方的什麽單位工作。但同樣遭到家人反對:別人都想留在青島,你倒想去外地,傻呀!我再次妥協,在家人的勸說下進了一家旅遊公司。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陪客人旅遊使得我更加沮喪。那時侯不像現在可以到處應聘。和我一起分配來的大學生都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導遊過程裏的趣事,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想著一輩子呆在這裏度過我的一生,心情更加糟糕。長期的不開心和鬱悶,使得我在進了這家單位後的兩年後,醫院查出得了惡性胃淋巴瘤。那天離我的24歲生日隻差一天。我一個人不知道怎樣坐公交車回的家。我強忍著沒有告訴母親,母親很忙也沒注意到我的憂愁。第二天,我躲在被窩裏難過,聽說得了癌症一般隻能活三個月。三個月裏,我能做什麽呀。對了,到桂林旅遊一下吧。都說桂林山水甲天下,我這幹旅遊的,沒去過那裏,怎麽說都是個遺憾啊。玩完了,再說別的。我開始寫遺書,寫到一半時抬頭看到已經白發的母親正忙著為我做長壽麵,我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滴在手中的紙上。那時有個聲音對我說:你太自私了,你走了,可你的母親怎麽活下去啊。我被那個聲音敲醒了,撕掉了未寫完的遺書。暗暗對自己說:為了母親也要活下去!

幸福 -- 手術順利與結婚

在家人的“威逼”下,我答應做手術。手術後的第二天清晨,我躺在醫院的病房裏被一陣鍾聲敲醒了。醫院的旁邊就是一個基督教堂。這天是聖誕節。聽到鍾聲,我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濕潤了白白的枕頭。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我還活著,活著真好!接著是一陣出奇的安靜。住院前,雖然我不能帶團出去,但每年會有美國的遊船來中國沿著海岸線上島旅遊,因為一個遊船有上千人,那時侯所有的導遊都會被派上用場。趕上周日,日程安排裏都要帶老外去教堂禮拜。通常他們進去時,我和司機在外等著,從來不會想到有一天我也與這位神建立關係。從醫院的外科出來後,我又在中醫科住了幾個月,開始接受放療(家人怕引起我的懷疑沒安排進腫瘤科)。有一天,我溜進醫生辦公室看了病曆,確定了我的猜疑。我忽然想起了外科醫生曾經跟我說,等你出了院你們單位答應讓你到海邊的海軍療養院住單間,你媽媽可以陪著你給你做飯。當時我還想我年紀輕輕的,住什麽療養院啊。一切都明白了。就這樣,我每一天都在恐懼掙紮中度過,不知道第二天我還能不能看到這個世界和與我共同生活了24年的爸爸媽媽和姐姐們。為了不增加父母的擔心,我假裝自己不知道實情。在中醫科住院期間我接觸到了氣功(那時候氣功治病在中國很流行)。看了書後,我堅信氣功可以治愈我,我要出院,不想整天去放射科與那些麵帶恐懼的無望的病人坐在走廊的長凳上等待不知有沒有果效的放療。似乎看到了黑暗中的一屢陽光,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和家人一說,同意。感謝主,我很快辦完出院手續,回到二姐位於六層的家,發現那天的樓梯也不像以前那麽爬起來吃力了。二姐幫我擦掉了醫生在我胸前背後畫的玫瑰紅顏色的“表格”(放療的人都知道那是每次接受射線的範圍)。我讓二姐使點兒勁一點痕跡不要留。擦幹淨後心裏豁然有一種擺脫了羞恥和捆綁的感覺。我和二姐很快就踏上了開往河北某氣功學校的列車,心想,去了那裏就有救了。在學校裏,每天吃飯睡覺練功,一個宿舍六七個人都是醫院治不了的重症患者。鋪蓋掀開就是飯桌。那時,就一個想法----一定要活下去!我從治療部練了三個月後,順利進入培訓部,聽說培訓部畢業就可以當老師了。心想都可以當氣功師了,還怕死嗎?在培訓部時,我認識了班上的小王,我的前夫,北京人,比我小兩歲。他是陪他母親來練功治病的,他對我挺好,在得知他沒有病時,我很驚訝也很感動他不嫌棄我。20歲時,我來北京旅遊過,對北京的印象不太好,夏天出奇得熱,還刮土。結婚後,小王不願來青島。我隻好來北京。因為有小王在,在陌生的北京我並不感到寂寞。小兩口幸福地生活著。兩個人經常為氣功使我們走到一起感到自豪。我也非常感謝小王使我忘記了病的事,使我對未來又充滿了希望。上帝就是愛,不認識上帝自然就不知道什麽是愛、如何去愛。四年後,令人羨慕的婚姻走向破裂。

失望 -- 離婚和泰國教書

結婚幾年後,我發現小王不再對我感興趣,也不願跟我溝通。我很傷心,一天我真地感到無路可走了,覺得人和人的溝通為什麽竟然會這麽難。因為缺乏了溝通,所以我真地不知道小王為什麽不理我了。我多次試著跟這位我曾經那麽深愛的人說一句話,卻毫無回應。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年,到第四年底時,我的心徹底傷透了,我不能忍受這樣的冷暴力了。最使我不理解的是:一家人為什麽不能說話了呢?我流著淚說如果再不理我,我就要離開這個家,他眼睛不離開電腦,扔給我一句冷冷的“隨便”,使我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這就是在北京我認為是唯一的“親人”的冷酷。為了避免讓在外地的父母擔心,我決定留在北京。在以後的6年間,我不得不因為工作變動和房主的原因搬了9個地方居住。為了擺脫憂傷,我一個人隨團去歐洲旅行,結果回來心情照舊。最大的收獲是自己可以做決定了。最後一次是到了泰國。那是一所國際學校,招聘用英語教中文的老師。想著換個環境興許心情會好些,我隻身去了泰國。沒成想,到了之後,才發現心裏的憂傷依然存在。那個國際學校坐落在曼穀的郊區靠近森林公園,很漂亮,教師的一天三餐和下午的加餐都是免費的。孩子們也很可愛。教師的用餐處像個大亭子,四麵很開闊。下午我經常一個人吃完加餐後,呆呆地看著遠處的靜謐的山林,問自己到底來這裏幹什麽?我再次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和目標。沒有可以溝通的夥伴,很孤單。唯一的一個中文老師,很冷,我主動跟她說話也是愛搭不理的。終於,我決定結束這趟心靈的旅行打道回府。那個美國校長很好,象哄孩子一樣地跟我說,如果你要走,就不給你寫推薦信了。我還是執意要走。和學校簽了三年的合同僅僅四個月就劃上了句號。唯一讓我放不下的是那群可愛的孩子。尤其是那對台灣的哥倆兒,他們的父親在泰國做生意,希望孩子接受良好的中文教育。兩個孩子很聰明,進步很快也很乖巧。快走時,在操場見到了弟弟。我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忍了半天沒敢說出來。後來擔心孩子不明真相,會更難過,還是說了。還好,弟弟很平靜,也許老師更換得太頻繁了。我當時覺得是我拋棄了他們。招一個中文老師起碼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啊。求主憐憫那些孩子們,也求主赦免我的罪。離開泰國,在曼穀機場的免稅店看到一個十字架,很喜歡就買了下來。之後,還經常想,那時主已經開始預備我的心了。

得救 -- 打道回府與信主

回到北京,工作、住處、家庭,一切都需要從頭開始,使得原本就不太強壯的我徹底倒下了。我眼望著天花板,不知道生活的希望在哪裏。人生的幾大災難我都遇到了。疾病被戰勝,感情又受重創。感謝主,遠在美國的好朋友Linda聽說後,打來電話,向我傳福音,說,你想哭就哭吧,神在聽著呢。於是我放聲大哭起來。好心的Linda怕說不好還讓她的師母Patricia從美國電話我安慰我向我傳福音。當師母說到,耶穌為了我受死埋葬又為我複活時,我被深深地打動。尤其是師母溫柔而又帶著憂傷的心情哽咽著說到她很難過她的父母還沒有信主時。我被深深地感動,難道真地有一位神啊?我心裏開始慢慢地想認識這位主……我四處打聽誰是基督徒,開翻譯公司的毛姐說她認識一個翻譯是基督徒。這樣我們就聯係上了,由Moore夫婦帶進北京百合園教會。那天去晚了一點時間,進去時,大家都侍立著在唱讚美詩。每一首歌都似乎是唱給我聽的,我一直在哭。我那顆受傷的心開始被主的溫暖的大手撫摸著安慰著。結束後,有弟兄姐妹問我要不要信主,我流著淚連連點頭。那年我36歲。中午和第一次認識的徐青姐妹、發珍姐妹吃飯。到了下午也不願離開,繼續和發珍姐妹訴說了好幾個小時。離開教會時,我看到天很藍,樹很美,連路上走的人都變得可愛起來。聖靈在我心,就是天堂。以弗所書2:8-9節說: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上帝所賜的;也不是出於行為,免得有人自誇。神將我擁入他寬大的愛的臂膀中。

改變 -- 第一次擁抱父親、請求前夫的饒恕

信主後,有一次我回到父母的家。看到年邁的父親,我心裏充滿了內疚和自責—父親啊,我曾經詛咒你死去,就是因為你和母親吵架。十多年來(上了大學我就很少和父親說話了)神感動我第一次和父親坐下來聊天。沒想到父親竟流著淚說起上小學時不應該打我。他一直為那次錯打內疚呢。其實那次我說出去一會兒回來,結果半路看到同學需要幫忙就去同學家了。父親因擔心,就打了我屁股。那是僅有的一次。我已經淡忘了,可是父親仍不能原諒自己。感謝主,父親終於可以得釋放了。我開始向父親講耶穌的愛。但父親在研究中醫和周易,就隻是聽了。要離家回到北京那天,在我的記憶中第一次主動擁抱了我的父親。那一瞬間,我看到父親眼裏充滿了淚水。因為天父爸爸以他長闊高深的愛擁抱了我。之後的幾年裏,慈愛的主親自帶領我除了周日不間斷的敬拜外,迫切地想聽婚姻講座。漸漸地,我那顆受傷的心得到了醫治,同時也對未來的婚姻憧憬著,心裏對主說,如果你肯再讓我進入婚姻中,我一定按照聖經的原則做個好妻子。說完了,又不敢奢求,畢竟對離過婚的人來說,將來的婚姻可能會有三種可能。我曾經告誡自己,小王不結婚,我就單身著,因為婚姻是神設立的,因人的罪,人為地得罪了神。若神要管教我,我願意順服。我也漸漸意識到其實我不懂什麽是愛和如何去愛。我在天父麵前認罪請求他的饒恕。經過禱告後,聖靈感動我給前夫小王打了電話,約好了見麵地點,我誠懇地請求他饒恕我在婚姻中缺乏的耐心和決定離開家給他造成的傷害。話語間,小王表示自己快結婚了,我知道神對我有新的帶領。之後,我感到很釋然。我知道神很喜悅我請求小王的饒恕並感恩。

禱告 --主裏談戀愛都這麽不順利還是跟您一輩子吧

那時,神感動我跟天父求一個虔誠的愛我的基督徒,天父賜給我的超乎我的所求所想。喻弟兄比我小五歲,沒結過婚。別人介紹他給我時,我不想去看,因為他還未信主。但介紹人問我要email地址,我那時正熱衷傳福音。那就在網上給他傳福音吧。這樣經過大約幾個月的郵件交往,喻弟兄說可不可以見麵啊。禱告後,很平安。我就答應了。周日聚完會之後,就在附近的必勝客見了喻弟兄。從開始見麵的中午一直聊到晚飯時間,聖靈感動我要把聖經裏關於婚姻的教導傳播給他(其實大部分是從婚姻講座裏聽到的),那種迫切好像那是我們最後的一次見麵似的。喻弟兄很有耐心也很慷慨,請了午飯又請晚飯,因為吃晚飯的那個火鍋店不刷卡,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看到喻弟兄不信主,說話做事都很屬世,我就邀請喻弟兄來教會。沒想到的是,他很願意去,不久還信主了。但我心裏還是不能接納他,隻想像對待普通弟兄一樣,不想跟他談戀愛,因為我覺得他屬世的東西太多。因為他經常打電話影響我的讀經禱告,我就心裏很不爽。經過幾次暗示發現弟兄還是照舊,我隻好發出了最後“通牒”:請喻弟兄不要再打電話、發信息和電子郵件給我了。喻弟兄看到我有點不“正常”,還想過花錢請心理醫生給我看病(嗬嗬他說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牧師可以做到)。我經過反複掙紮流著淚跟上帝禱告說:神啊,如果在主裏談戀愛都這麽不順利,幹脆我以後再不談戀愛了,就跟您走一輩子吧,我知道您必不撇棄我。

順服 – 神給我選的另一半實在美好

和喻弟兄分手五個月後的一天,我發現喻弟兄當初順便在我家樓下洗衣店洗的西服還掛在我家的衣櫃裏。我決定徹底與他斷絕關係,就想讓西門弟兄把西服交給他。可不知怎麽那套西服竟然那麽重,為了避免折疊,我就手指鉤著那個細細的衣服掛,走到我家樓下,手已經不能動彈了,隻好放棄了。最後沒有辦法我隻好打電話告訴他遲遲沒交給他的原因。喻弟兄說,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了,放假了,要不自己去取吧。為了早早徹底了斷這段交往,我答應了。那天我已經設計好了,在我家樓下一層大廳見麵,交給他後,就轉身上電梯。那天他來了。衣服交給他之後,也不知怎麽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奇怪,我見了喻弟兄怎麽不象以前那麽不舒服了呢?頓時,我被眼前的弟兄眼中充滿的溫柔與憐惜所打動(原以為他一定生氣加怨恨)------那是一雙充滿慈愛、饒恕與平安的眼神。我僵在那裏不能動彈。神啊,若他真是你賜給我的丈夫,就讓他說yes吧。神感動我向他這樣禱告。於是我怯怯地問喻弟兄:你還愛我嗎?(說完後我才發現我內心怕失去他)。喻弟兄肯定地點點頭。我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淚水。神呢,我順服。那時的感覺就是神定意要給我祝福,我卻一直想推出去,最後卻抵不過神的大能啊。與其說是順服,不如說是敬畏,那個時刻我感受到了神的喜悅。我和喻弟兄之間的障礙除去了。神要的是我們與人和睦的關係。哈利路亞!!!讚美我的主。我真實地經曆了神對我的不離不棄的愛。神的愛是信實的。主在殘奧會上再次向我顯明他給我的是最適合我的。殘奧會那天,我怎麽也找不到給我票的姐妹了,手機也聯係不上,就隻好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鳥巢裏。看著密密麻麻的觀眾席,我顯得那麽渺小。天下著瓢潑大雨,我的眼淚也在嘩嘩地流著。神讓我看到了我自己一直想要的那種標準的人了。我驚住了。神啊我不要。神溫柔地對我說,看,我給你選的喻弟兄不比他好多了嗎?神實在美好,一再地向我啟示他的帶領。回家的路上,公交車上人很少了。我被神的愛感動著,眼淚不住地流啊流。回家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聖靈催促著我給喻弟兄打電話,後來他說,那晚他感覺我會給他電話。從夜裏十一點開始,我們打了五個小時的電話。感謝神,分手五個月,神用五個小時修複了我們的關係 -- 彼此100%的接納完全歸功於主的慈愛和大能。我記起了我曾經跟主的禱告:結婚前,我要結婚的那個人,我一定是100%接納才行。弗3:20“神能照著運行在我們心裏的大力,充充足足地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神要成就的事,他有辦法。

感恩 – 再結婚是我的福分

信主後的第五年,也就是離婚後的第八年,因著神的憐憫和慈愛,我41歲時和喻弟兄步入了神為我們預備的婚姻的殿堂。榮耀歸給我們的天父。天父實在是愛我,給了我很多的恩寵。我真是蒙福了。

我經常問自己,當喻弟兄和他的家人說要和比自己小五歲、離過婚的女人結婚,在未信主的喻家來說,是怎樣的反應呢?他是他家唯一的男孩子,同輩裏麵的長子。和我這個年齡的人結婚,可能麵臨將來沒有孩子。難道他們沒有想過嗎?越想越覺得是神在做工。越是這樣,我越是開始敬佩這家人。結婚後,發現這是一個很和睦的家庭。過年時,我隨著丈夫走他鄉下的親戚,發現偌大的家族裏沒有有病的人、離婚的人,各個謙卑柔和。我為我看到的感恩。這是神祝福的一個家族。我和喻弟兄開始為他們的救恩禱告。結婚後,神繼續不斷地祝福我們。在懷孕的第二個月,婆婆從湖南來北京幫助我們了。我很高興,回家可以吃現成飯,屋子也有人收拾了。感恩之餘,麵對現實就另當別論了。婆婆不會說普通話,做的飯菜不合我的口味,加上懷孕的情緒反應,所以我心裏經常犯嘀咕。感謝神,婆婆特別忍讓。我對喻弟兄很放心,從不擔心他會把我的嘮叨傳給婆婆。有時候守著婆婆,我忍不住指出喻弟兄的不是,婆婆也沒有我想象得那麽生氣。感謝主,因為婆婆和丈夫的寬容,使我看到自己的不足並感到羞愧。

婆婆習慣了大嗓門說話,而我是個特別喜歡安靜的人。記得懷孕期間,我睡著了,經常被她打電話的聲音吵醒。說過多次也沒改變。在月子裏,43歲的我因為生理的改變和疲憊,再次陷入對婆婆的抱怨當中。有時候,我正喂著奶,婆婆就會一邊開我們的門一邊喊著:“水水怎麽樣啊?”我們都被嚇著,孩子哭,我氣憤。一天無數次地我告訴自己,婆婆進來時要笑著,可是門一開,我的臉就拉長了。真像保羅在羅馬書7:18說的:“立誌為善由得我,隻是行出來由不得我。”那是一場無煙的戰爭、激烈的屬靈爭戰。最後我敗下陣來。內心的苦毒與日俱增。有三天的時間裏,我沒有食欲,開始發燒。禱告的力量也沒有了。一天,神突然在大光中對我很清晰地、很溫柔地說:愛是恒久忍耐,她也是我所愛的!立刻,我俯伏在床上,流著淚跟神認罪悔改,求神赦免我對婆婆的報怨。詩51:17神啊,憂傷痛悔的心,你必不輕看。從神那裏我重新開始擁有愛的力量,也開始品嚐被主雕琢的滋味。我是泥土,主是窯匠。我和婆婆間的張力開始有了緩和,婆婆在我眼中也變得越來越可愛了。榮耀歸給主!

喜樂 – 神賜給我產業 --女兒出生了

結婚後我們在神麵前禱告,如果你願意給我們寶寶就給吧。如果不願意,我們也感恩,因為我們可以領養個孩子。感謝主,當時手術後我隻接受了幾天的放療就出院練氣功去了,所以沒有放射到腹部。醫生說若放射到腹部就可能會影響生育。感謝神的保守。因著我們甘心的順服和等候,神還是成就了他自己的旨意。結婚後兩年,在我43歲時,上帝賜給我們一個可愛的寶貝女兒水水。懷孕前我曾經向神要寶寶的名字,神對我說從你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泉源,女兒的名字就得來了。記得生孩子讓我再次大大地經曆主的大能。神很憐憫我,陣痛了僅僅三個小時。進了產房,我非常誠懇地跟醫生說,我沒有看過有關生孩子的書(當時一心想著我這個年齡了肯定得手術)真心希望她們指導我,我一定照著做。沒有想到的是,醫生很樂意地說,好,那就開始吧。僅僅十分鍾啊,我的寶貝女兒就來到世上了。林後12:9說:“我的恩典夠你用的,因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所以,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就是這短短的十分鍾,我趴在釘在十字架上的主耶穌的肩頭,真正地經曆了與主同死同複活。我創下了該醫院產齡最高的記錄。感謝讚美我的神!他是信實的、垂聽我禱告的神。提前2::15說:“女人若常存信心、愛心,又聖潔自守,就必在生產上得救”。神守了他和他的女兒的約定。孩子在一歲兩個月的時候,神感動我們夫婦將女兒奉獻給了主。

有了孩子之後,我和丈夫經常地感恩。我雖然年齡不小了,但因為丈夫比我小五歲,婆婆又是在二十出頭時就生了我丈夫,所以婆婆照顧起水水來比我能幹多了。每次看到婆婆身上背著大大的媽咪包還能搬著裝有水水的嬰兒車走上教會裏的樓梯,我心裏都很感恩。公公婆婆盡心盡力地精心幫忙照顧著水水健康地長大。我經常和丈夫開玩笑說:這個孩子我隻是生了,養育的工作全是你們做了。其實多少次我都想,神啊做全職媽媽你沒有開路,那就為我從事幼兒教育開路吧。和孩子在一起真是享受啊!!神知道我的心思意念,讓我在教會喜樂地服侍兒童主日學。我知道主給我加的碼是量了又量的。我願意破碎自己,完全由他帶領一生。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是我最喜歡的讚美詩之一。歌中唱到: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在生命中和主相遇,從此和主永不分離,一生願和主永遠去。我在母腹中,他早已看見;我在母腹中,他早已揀選。從最苦的日子走到今天,一切都是神的恩典。我們一同站在神的殿,都禁不住想起從前,願起初那顆火熱的心,能持守到永永遠遠。

親愛的朋友、親愛的弟兄姐妹們,我們生命的意義不在乎能活多久,乃在乎主,因為主是生命的源頭、掌管者。羅5:18說:如此說來,因一次的過犯,眾人都被定罪;照樣,因一次的義行,眾人也就被稱義得生命了。西3:4說:“基督是我們的生命,他顯現的時候,你們也要與他一同顯現在榮耀裏。”我們的生命是要來榮耀他見證他—這位創造宇宙萬物的主。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約14:6)他還說:“我是葡萄樹,你們是枝子;常在我裏麵的,我也常在他裏麵,這人就多結果子;因為離了我,你們就不能作什麽。”(約15:5)離了主,我什麽都不是。詩人的話就是我一生的寫照--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穀,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麵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詩篇23篇)

我深知道我信的是誰。我在世如同行在曠野,但不久將看見主為我預備的流奶與蜜的迦南美地。讚美我們的主!!林後4:17說:“我們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為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 太10:39說:得著生命的,將要失喪生命;為我失喪生命的,將要得著生命。約10:10說:“盜賊來,無非要偷竊、殺害、毀壞;我來了,是要叫羊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我非常感恩,主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又給了我寶貴的救恩!可10:45說:“人子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侍,乃是要服侍人,並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贖價。”我是主用重價贖回來的。我的生命不再屬於我。我願單單地討他的喜悅、榮耀他、見證他。親愛的主,我在這裏。

願上帝賜福給你最豐盛的生命!

Grace姐妹

北京聖光之家教會陽光堂

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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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林中葉芽 回複 悄悄話 一篇感人的祭文! 文華的在天之靈一定會聽到並為此而欣慰。
andrew0902 回複 悄悄話 寫的真好!!!
清風依舊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楓園之雪' 的評論 : 應該是吧。心靈之交,即使天上人間, 也心有靈犀。謝謝!
楓園之雪 回複 悄悄話 天上人間息息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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