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與《先知死後知生》的故事（五）

母親在姨媽，我們兄弟姐妹和親朋好友們的悉心照顧和幫助下，終於渡過了痛失愛子的劫難。

幾年後，母親在我家小住。因為母親血壓高，人偏胖，我常常阻止她吃“碗渣渣”，要她多運動。母親喜靜不愛出門，喜歡坐在家裏看書，看電視，聽收音機。
一天，天氣很好，我讓母親放下書本，到外麵去走走。母親很不高興地說，“你們不是說人先知死，後知生嗎？運動了又有什麽用？”我聽了很吃驚，那個道聽途說的故事母親居然當真？牢記於心？我隻好調皮地對她說，“你不知道人還可以‘重在表現’嗎？表現好的人可以增壽的！”母親向我丟了一個不屑的眼神，“就你會胡說八道！”。不過母親還是起身到外麵院子裏去了。

我真想聽母親說說為什麽就信了這個荒唐的故事呢？但是我不敢。我不想撩母親的傷疤；我也一直不敢更正和告訴母親我們在農場辦理華弟後事的種種，期待母親來問我，可奇怪的是母親從沒問過我。母親隻提過，“那天從鎮江回來，我就覺得不對頭，家裏怎麽一下子來了那麽多人？可誰能想得到哇？這是誰也想不到的啊！”還有，母親說，“小弟是附在他哥哥身上了！”華弟去世後，慶哥也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更體貼理解母親了。

不知為什麽從那以後，這淡忘了的“先知死後知生的故事”卻被我深深地記住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