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思念

百年思念 

 

我坐在你身邊，沏一杯你喜歡的清茶，為你點上煙鬥，對你說。

 

我做了一席春餅。那是我的傳奇，多少人和你一樣，聽說過，沒吃過。

 

我給你看妮妮的畫，看畫裏的玫瑰，畫裏的貝殼，畫裏的夢。你從未見過妮妮，她卻像你一樣，在盛開的夏日，用筆描繪冬天的輪廓。

 

我給你彈一隻曲。我從未為你完整彈過琴，唱過歌。這次我彈，大海唱，冬雪覆蓋的伏爾加河，和河上跑的三套車。

 

我和你一起凝望窗外天邊的落霞，講兒時我多想每天傍晚離開幼兒園回家。霞光裏那隻梅花鹿，常來漫步，吃樹下的蘋果。

 

我給你講我們的故事，那些離開你以後的歲月，那些迷惘裏的掙紮，那些委屈中的堅忍，那些雨後晴空。我給你看我花白的鬢角，和皺紋不退的額頭。

 

我坐在你身邊，給你講，你身後的傳說。

 

我說，生日快樂。

 

我想你——我從未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