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他們在中國曾是家喻戶曉的人。一個英俊,一個秀美,是人們最喜歡的播音員。那時候主持人的數量與現在相比很少,雖然前有趙忠祥等前輩、後有羅京等師弟,但薛飛與杜憲搭檔的《新聞聯播》,是大家公認的最養眼的組合。
那時候,杜憲的老公陳道明,鮮為人知;甚至有人難以理解,杜憲為什麽選這小個子男人相伴終生?
那時候,薛飛春風得意,所有人都認定他前途無量,是接班趙忠祥的不二人選。
然後,一切突然改變,隻因為那一晚的播音…… 24年前的初夏,北京城充滿了騷動和不安。那晚幾乎所有能看電視的人都在收看《新聞聯播》。兩位熟悉的播音員杜憲和薛飛,他們換上了一身黑衣,滿臉淚光、一臉哀傷。播到學生運動被鎮壓時,杜憲語速極為緩慢,聲音哽咽,無限悲痛──打動了關注國家命運的千千萬萬個中國人。薛飛打著黑領帶,那無法掩飾的難過和憤怒,凸現了民族的良心和人類的良知,展示了無聲的抵觸與聲討。那一晚,薛飛和杜憲,讓很多人終生難忘!
但是,從那晚之後,人們再也沒有在《新聞聯播》看到過他倆,直到他們離開CCTV。一個真正的新聞傳媒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在麵對如此慘烈的事件時,以巨大的勇氣和人生的代價,來表達對現實的抗爭!
第二天,在《新聞聯播》出現的是誰?李瑞英和羅京,他們激憤高亢。 再之後,杜憲當時被調離播音組後,去了電視台的經濟部作幕後編輯工作。她到經濟部報到時,全體同仁起立歡迎,鼓掌長達數分鍾,令杜憲熱淚盈眶。她在那裏當編輯,隻能在節目的工作人員表上用個化名——皓月
1992年,美國佛羅裏達大學邀請杜憲訪問,台裏拒放,於是,她遞交了一大疊請調報告,但沒有回音;恰好,地處梅地亞國際新聞廣播電視交流中心,邀請她出任電視片集《中國小城鎮》的主持人。1992年,攝製組行經雲、貴、陝、川、藏,所到之處掀起“杜憲熱”。在雲貴高原,少數民族姐妹把杜憲往屋裏拉;在“鬼城”酆都,百姓將她團團圍住;在拉薩,藏民向她獻上潔白的哈達,行政長官設家宴款待她。《中國小城鎮》片集在第4屆上海電視交易會上,是所有中國電視片中賣得最好的片集。後來,她在鳳凰衛視主持節目,“大家風範,榮辱不驚”。
薛飛在1992年辭職,遠赴匈牙利,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在異國他鄉,薛飛風塵十載,浪跡天涯。2001年,已經步入不惑之年的薛飛再度紮根故土,漂泊的遊子,歸來時已是鬢染飛霜,多少往事欲說還休!
“請大家記住這黑色的日子”——這是20年前杜憲在《新聞聯播》中的最後一句話......
最近,《薛飛自述:我在匈牙利的日子》出版發行了。薛飛在這部二十萬字的自傳中,首度公開談及當年“黑衣出鏡”後的懲罰和去國的前因後果。據報道,薛飛事後被調離播音員崗位,轉往當編輯,當局要求他在新職不許配音、不許出圖像、不許外出采訪以及當編輯亦不能署原名。薛飛同意並署名“白墨”。某次,他原擬隨隊到新疆拍風景片,但新疆當局要求央視不讓薛前往,原因是怕他從邊境“借機潛逃”。事件令原本沒打算離去的薛飛,意識到他此刻必須離去。
薛飛其後到了匈牙利,由擺攤至再起新門牆,又於2001年回國,開辦主持與播音及形像設計等課程,個中奮鬥史,都一一紀錄在了他的新書中。 他們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有了越來越多俊男靚女的主持人……
如今,還有多少人依然記得這對樸實、激情、正直的播音員? 至少,我始終記得。 |
謝謝樓主!
我會去買幾本薛飛的新書,以示支持。
看了此文,又觸動了那一晚,那一刻,揮之不去的心痛的回憶。
謝謝樓主此文。
樓下說的另一個女播音員叫盧靜,先隨先生在國外生活一段,後在廣播學院播音係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