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觀鳥性，自愧不如

《五絕》日久觀鳥性，自愧不如

 

佳名辛醜三月

 

窗外杜鬆高，杜鵑築愛巢。

 

天長知鳥性，不再怨辛勞。

 

我的家庭辦公室窗外，有三顆高大的杜鬆(Juniper)，在茂密的枝葉下，今年有一對年輕的杜鵑鳥，在那裏築起了養兒育女的愛巢。由於它們的巢，正對著我的窗子一米之外，我天天看著它們飛來飛去，嘴裏叼著一個個小樹枝，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飛了幾千次，小巢好像沒有完工，兩隻鳥便開始輪流臥在窩裏，一定是愛的結晶已經產出，需要開始孵化。和人一樣，新房還沒建好，女人肚子大了，結婚證沒領，就懷孕了，沒辦法，隻好臨時租房待產，奉子成婚。

 

之前，有幾個麻雀在紅色的窗護板子之間築窩多年，它們特別吵，每天早晨5點左右就開始鳴叫，嘰嘰喳喳，非常惱火。去年不顧老婆反對，將護窗板和石頭牆之間的縫隙，用軟物塞滿，結果麻雀就做不了窩了，麻雀不在了，今年就來了杜鵑鳥。

 

杜鵑鳥也叫布穀鳥，因為它的叫聲大概是:“咕咕咕，咕!"有點像:"布穀穀，穀!"我們這裏的杜鵑鳥是大杜鵑(cuckoo), 它們的叫聲大概是:"唔唔唔，唔!"在春初求偶時才鳴叫，找到對象後，就不再或很少鳴叫。

 

由於它們的窩離我的窗非常近，而且它們好像也能隔著窗紗看到我，所有，時刻警惕地看我。我趁它們不在的時候，鑽進樹底下，拍了兩張照片，今天早上又隔著窗紗，小心翼翼地拍了鳥在巢裏的模糊照片。

 

觀察了鳥很久後，覺得從動物行為的角度看，人確實"禽獸不如"。鳥築巢要比人建房辛苦很多，也不能花錢雇人去幹，一根草，一片泥，全靠自己。生兒育女也一樣，不像有些人，除了提供精子和卵子外，借別人的子宮，為自己生孩子。孩子出生後，再雇傭保姆養育，自己除了享受天倫之樂外，還剩抱怨，還要求孩子們將來孝順，為自己送終。

 

看了門前的杜鵑鳥日久，不再會覺得自己養育兒女的辛苦了。生育，是生物的天性，失去這種天性，就不會有生命。我覺得，"禽獸不如"不是貶義詞，人類所謂的那些貢獻，都是自己自私享受的動力而為，除了"貢獻"外，人類確實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