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唱壇舉辦《好聲音》活動,我唱了《桃花謠》參賽。這首歌並不是我最喜歡的,拿它來參賽是因為這歌得到了我太太的認可。可能有人會說,你老婆當然說你的歌好了,其實不是這樣。得到她的認可比得到朋友同事甚至老師專家的認可要難多了。在這首歌之前,我所有的歌得到的最高評價是“還湊合”,而且還會被她指出一大堆的毛病:這裏應該輕一些啦,那裏的拖音要加長加重什麽的。有時我不耐煩了就說你又不唱歌哪裏能知道該怎麽唱。她立刻反唇相譏:我評價餐館的菜好不好吃還非得當過廚子?我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一是不想說太多好話,以避免助長我以後的囂張氣焰。二是讓我有受挫感,沒準心灰意冷就放棄唱歌了呢。而聽這首歌時她沒說一句話,聽完了破天荒地又從頭聽了一邊。沉默了片刻後,才不甘心地說,這首歌確實唱得挺不錯,沒聽出一點毛病。
其實我對她的心情和處境完全理解和同情。別看群裏的老人們把我的歌誇得像一朵花似的,那是因為他們聽到的都是最後的成品,是我唱得最好的一次,還加上各種音效的烘托。而她聽到的卻是連伴奏都沒有的幹嚎,還一遍遍地重複。一次她抱怨說有時即使我不在家她耳朵裏好像還能聽到似有似無的"盛開那一年年"的聲音。的確,如果我是她,我也會怨恨我自己。
之所以這幾年她沒有堅定地反對我唱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在疫情期間加入了一個市中心華人群。而群主發現了可以向政府申請鄰裏互助小額基金,每次最多500元,每個家庭每年可申請二次。群裏的人輪流著去申請,每二周就搞一次活動(不知加拿大政府是太好了還是太傻了)。搞文藝活動對我來說是太容易了。歌曲和視頻都是現成的,在Zoom Metting上分享就可以了。太太看我每二個星期就會拿一二十塊錢的獎品回來,也就不說什麽了。疫情後活動改成了線下,我也就不去參加,也沒有獎品可拿了。這二天她看見我又在網上鼓搗著什麽,就問怎麽回事。我告訴她有好聲音活動要參加。她就問活動有沒有獎品(這幾年獎品拿順手了,沒有獎品都不習慣了)。我隻好說沒有但有榮譽獎。她建議我把《桃花謠》再好好唱一遍拿去參賽,並說如果沒拿到獎以後就不要再瞎唱什麽歌了,耽誤了多少家務事啊!離開前還加了一句,櫥櫃左邊那個壞門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修?各位歌友,我下半輩子的歌唱事業就在你手裏了。你的一個點讚就可能拯救一個藝術生命。
加入犀利隊後我才意識到還要拉票掙加分。我人脈少,上照片吧人又長得醜。雖然身材還算不錯,可真上裸照我還是有點磨不開。受到《好聲音》節目的啟發才想到“賣慘”這招數。我看到不少學員在演唱前哽咽地講述著自己在音樂道路上的艱辛和困苦, 引得觀眾垂淚導師感慨,效果奇佳。一個女學員梨花帶雨地說自己參賽是為了滿足爺爺的心願,而現在爺爺好像正在天上看著她,結果順利晉級。而另一個男學員則回憶自己在追求夢想北漂時的窮困潦倒,常常一天隻能吃二塊五毛錢,最終也如願地得到了高分。後來有人爆料,說女孩的爺爺活得好好的身體健康著呢,而那個窮小夥其實是個富二代,經常出入高檔餐廳花天酒地。但我與他們不一樣,我是真的慘。
發完貼後我會先給自己點一個讚。一開始我還在想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厚臉皮,但一想到毛主席在投票第一屆國家主席時大大咧咧地在候選人名單上圈下了毛澤東三個字,也就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