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黃金周回來,怎麽樣,出遠門的同學們,又後悔了吧?
本想把心緒灑滿十裏荷塘,把感慨染紅三山楓葉,把情懷收歸金石碑刻……親愛的,我們真的想多了,人潮爆滿之下,是無人能顧及理想和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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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兼有,西湖依然不能給你“枯荷聽雨”的感覺
和肉體不同,借助文字、圖像、膠卷,理想可以走很遠,而且不必遭遇擁擠。
重陽佳節,今日一番思緒,屬於遠漂遊子的懷鄉,也屬於古巴的一抹光芒。
49年前,光源萎滅了,而光芒卻永遠存留。
古巴,神秘而富有拉美情調的加勒比海島國。這裏雪茄、蔗糖,棕櫚樹下迷人的海灘、雞尾酒舉世聞名。
這狹長的島國,養育了本土的“自由之子”卡斯特羅,同時也滋潤了“追尋理想”的極致原型之一——切·格瓦拉
切·格瓦拉,原名埃內斯托·格瓦拉,西班牙語中的“切(Che)”作為感歎詞存在,而人們在他名字前加上“切”,則表示親切與尊重。
和我們尊稱孔丘為孔子,尊稱晏嬰為晏子,是一樣的。
1928年,他以一位名副其實的公子哥身份降生了。父母均為阿根廷的名門之後,聲譽卓越,地產殷實。這在普遍貧困的南美地區,算得上投了個好胎了。
然而他不好好當個富少,多年之後,他卻成為本階級的摧毀者。
“旅行,讓我染上真正的塵土”
上世紀50年代,凱魯亞克式的風行,造就了二戰後美洲“垮掉的一代”。
當性、毒品、背叛和所謂的自由橫貫北美大陸之時,切·格瓦拉開著那輛1939年產的諾頓摩托車,沿著安第斯山脈穿越了整個南美。
日記,從略帶輕佻炫耀的記錄,慢慢變成對世界的控訴。
他一路顛沛,甚至在秘魯的麻風病院做了幾個月的義工。在旅行中,他深切地感受到,那經受諸多苦難、壓迫和貧窮的平民人生。8個月的旅行,摩托車轍將深邃與塵土碾進他的生命。而如果沒有這次旅行,格瓦拉也許隻能成為一個普通的醫生。
這段旅程,是一個隨性的開始,卻有一個凝重的結尾。
“革命勝利,或者死亡”
南美之旅結束3年後,格瓦拉和卡斯特羅在墨西哥城首次相遇,從此,這位阿根廷公子哥,漸漸成為一名純粹的古巴自由戰士。
1956年夏,卡斯特羅、格瓦拉和80名信仰戰士,擠在限員25人,且年久失修的“格拉瑪號”上。正是這艘還未戰鬥,便幾乎要翻船的小遊艇,在古巴和世界進程中,掀起驚濤駭浪。
格瓦拉也徹底拋棄了醫生身份,走上戰士道路。
1960年,古巴革命勝利,卡斯特羅、切·格瓦拉與其他革命領袖手挽手走上街頭。
好了,整個古巴已經染上了紅色。
卡斯特羅成為領袖,功勳卓著的格瓦拉,自是位極人臣。
200多年前的朱明江山,100年前的長江以南,都曾發生過相似的情況,功成名就之下,中國曆史誕生了一個李自成,一個洪秀全。鳥槍換炮,草垛變華床。
勞資靠本事打下的江山,憑什麽不享受?
然而,格瓦拉與戰友卡斯特羅的分歧逐漸增大,同時,古巴的治理也問題重重。
1965年愚人節,他一個人出走了!
(在視頻的1分32秒開始有一段毛主席和切格瓦拉夫婦在一起的珍貴鏡頭)
他的付出始終如一——一個戰鬥個體的力量,一份屬於全人類的理想。
在非洲大陸上,格瓦拉繼續宣揚並帶領人民進行武裝革命,沒有卡斯特羅在身邊的日子,他的革命,與在古巴之時並無不同。在最後的告別信中,他留下了那句著名的話,“在革命中,一個人或者贏得勝利,或者死去。”
49年前的今天,他在玻利維亞革命中遭出賣,隨後被捕犧牲。
最後一刻,處死他的是政府軍的一位中士,他喝了一點酒壯膽後進入房間,坐在椅子上的格瓦拉站了起來,堅定地說:“我知道你要在這裏殺我。開槍吧!懦夫,你要殺死的,是一個男人!”
直到1997年,他的遺骸才被挖出,運回古巴。
曾經的戰友卡斯特羅,在第一時間,送給他一個超越生理屬性的稱號:自由戰士。
而世界給他的更多:
“紅色羅賓漢”
“共產主義的堂吉訶德”
“拉丁美洲的加裏波第”
“完美的人”
“浪漫冒險家”
“理想的殉道者”
格瓦拉,一位到最後一刻,仍然有人不離不棄地跟隨。
一位領袖,在革命成功後,隻身轉戰,無償幫助他國革命。為了理想,他拋棄妻子,而至始至終,都不曾改變他的傾情付出。他深愛著抽象的人和社會,所以會在現實中處處碰壁。
他的肉體已不足以容納這樣的追求,這樣的理想主義。
這一刻的人類先驅,他的名字叫格瓦拉。
他的浪漫不羈,他的不切實際,裹挾著執著、純粹、一往無前,滾滾襲來,他的名字,是全世界追逐理想之人的自由之鄉,當然也包括學術理想。我們敬仰他的精神,他的追求,他的純粹,他的全心全意。
在堅硬的社會現實中,種種棱角,已讓我們疲憊不堪。
理想是那麽透明,同時又那麽脆弱。
可是,這群理想主義者,他們居然走了那麽遠!
結語
49年前,火萎了。
49年後,光依然沒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