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多虧三哥他們在父母過年生病期間照顧,又想起小時侯的一些場景。
小學篇
小時侯父親在外做工,老娘帶我們四個禿小子,衣食住行、縫洗涮燒,更少不了到生產隊掙工分,可見艱難。我有時就跟著三哥去學校混,因為家裏沒人管了。
記得非常清楚,有次老師在台上講類似“妥協”的詞,我聽不懂,以為就是“脫鞋”,忍不住在下邊“哧哧”地笑,一邊笑還一邊嘟囔,最終招來了老師(後來也教我)扔過來的粉筆頭。
我是6歲正式上的學,農村沒有學前班,直接就是一年級,很幸運沒留過級,一直到大學畢業似乎都是班裏年齡最小的。我家住在村西南角,學校在東北角,最遠了,記得那時侯上學、放學需要長途跋涉,尤其剛開學、或放假是還要搬著凳子,記得我14歲上高中體檢時身高是1.48米,都是坐前排的小矮個,小學那時能有1.3米?怎樣搗著小短腿天天走的?反正記憶中很艱難,上大學後回村再去學校那邊就感覺三步兩步就到了!
學校老師基本上都是本村的,想起來都很親切,似乎隻有拿粉筆扔我的董老師是外地的,戴著眼鏡,用現在話講就是文化人的樣。她是住在學校的,我們似乎還排值日為她的大水甕裏抬水,記得還有過被她教訓過的壞小子往裏撒尿的鬧劇,那壞小子還是我們生產小隊的。
我上學時的女班主任也姓董,也是我們生產小隊的,她丈夫是在縣城上班的,論鄉親輩分我是管她公公叫“哥”的,但是在學校裏不能論輩分的,甚至記得地震時,1976年吧,那我應該是上3年級,在教師外麵的空地上課,不知道為什麽被她訓,讓我和另外一個同歲的本家回家,但等我們往回走時又喊我們回去,那個本家哥哥回去了,而我卻是強脾氣,不理會自己回家了。結果老師還派同學回來叫,我躺在院裏的避震窩棚中,聽到叫我的同學問在外院做活的大娘看見我回來沒有,大娘說沒看見,我也不吱聲兒,同學就回去了,於是我就放心睡大覺了。
前些年老爹還提起過這位老師,當年她跟家長說我年齡小,不知道用功學習,是不是留一年級,老爹問能不能跟上,她說倒是能跟上,就罷了。到小學完後升初中,我們那時號稱“蘿卜茄子一起升”,不用考試,就到公社所在地上初中了。
即使那樣,也有很多同學5年小學後就輟學了,那時農村的貧困是普遍的,我三哥因為學習好直接到了縣城讀初中,好在家裏已經有大哥、二哥開始務農幫家了,否則我能不能讀下去就是未知數了。
那是1979年。
很遺憾,缺少情商的我,到現在沒有一次專門探望這些小學老師,也許鄉親們根本不在乎這些,現在都有老師去世了,想來終究是遺憾。
有些老師繼續教我們初中,以後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