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布爾什維克是怎樣練成的》

阿毛自幼出身於富裕家庭，小時讀過私孰，年青時由於不願在家耕田，於是便跑到城裏繼續求學。本來如果阿毛不是生在軍閾混戰的動蕩年代，他最多就是一個大學裏的教授，都說時勢造英雄，也正是這樣的動蕩年代，社會上多了一些如cc和cp的洋文，市麵上也出現了"主義"和"革命"這樣的新名詞，以至當時很多莘莘學子都對這些新鮮事物趨之若鶩，阿毛也是其中之一。

 

隨著北伐的捷報頻傳，小資們都奔走相告。小資有其熱血的一麵，"共和"在當時是一個很前衛很新潮的字眼，是很多小資們的追求，當時有名的小資如陳獨秀和李大釗，也一直為了主義而奮鬥。阿毛也不例外，為了共和的理念，他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主義的道路。後來，cc與cp反目成仇，各自的小資擁躉們亦分道揚鑣。阿毛熟讀史書，知道前朝有個洪秀才，也曾拉隊伍造反，曾經佔了大清的半壁江山，阿毛尋思，他一秀才而已，也能振臂一聲，萬人響應，呼風喚雨，稱王稱霸。我堂堂大學旁聽生，焉能比他差，於是阿毛走上了井岡山，用“打土豪分田地”的招牌，劫富濟貧去了。

 

在阿毛年輕時，家裡曾經給阿毛訂了一門親事。但以阿毛的小資個性，是不會喜歡一個鄉下女人的，後來阿毛在學校讀書的時候，認識了同鄉阿慧，阿慧讀過書，是小資女人，二人一拍即合。阿毛是愛阿慧的，當年和阿慧共攜連理之後，二人很快就分開。一九二一年，阿毛曾寫過一首《虞美人·枕上》給阿慧，以表相思之苦：

 

堆來枕上愁何求

江海翻波浪

夜長天色總難明

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曉來百念都是灰

剩有離人影

一鈎殘月向西流

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阿毛男生女相，這樣的人一般都命帶桃花，身邊都不缺女人，到一九二三年，阿毛認識了陶斯詠，二人一見鐘情，後來因為理念上的見解不同，最後還是分手了，阿毛上了井岡山，陶斯詠則去辦雜誌社。分手之後阿毛對陶還是念念不忘，寫了一首《賀新郎》，以表對阿詠的思念之情：

 

揮手從茲去

更那甚淒然相向

苦情重訢

眼角眉梢都似恨

熱淚欲零還往

知誤會前番書語

過眼滔滔雲共霧

算人間知己吾和汝

人有病

天知否

 

今朝霜重東門路

照橫塘半天殘月

淒清如許

汽笛一聲腸巳斷

從此天涯孤旅

憑割斷愁絲恨縷

要似昆侖崩絕壁

又恰像台風掃寰宇

重比翼

和雲翥

 

阿毛的兒女情長，躍然紙上，相思之苦，又怎奈何一個愁字了得，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阿毛的小資情懷在此表露無遺。隨著cc和cp之間的關係日益惡化，阿慧獨自一人帶著三個兒子東躲西藏，謀事在人，富貴在天，阿慧命不好，最後還是躲不過命運的使然，竟然英年早逝。阿毛雖然是小資，但小資也有其熱血的一麵，在信仰的支撐下，阿毛一直在井岡山上堅持著自己的信仰。

 

小資可以吃苦，但小資身邊不能沒有女人。阿毛很快就認識了阿珍，阿珍不是小資女人，是井岡山上挎洋槍騎悍馬的女強人。盡管阿珍不小資，但她與阿毛屬於同一隊伍，而且年輕熱情，在失去了阿慧的空窗期，阿珍很快就彌補了阿毛感情上的需要。而此時集團內的鬥爭異常激烈，主要的位置被幾個海歸把持，阿毛在無奈之下被迫靠邊站。由於海歸派對國情的不了解，井岡山的地盤越來越少，看來是守不住了，最後決定拉上隊伍，走路去陝北，因為那邊離老大哥近點。

 

沒曾想，這一走就走了兩萬五千裏，這可不是遊山玩水的旅行，因為後麵還有死對頭蔣阿拉跟著。在途中，隊伍越走人越少，途經窮山惡水，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途中殺機四伏，大有四麵楚歌之勢。走路之初，阿毛一直都不動聲色，但一直在找機會。阿毛是很有心計的人，走到遵義，阿毛認為時機已到，遂聯手幾人，其中一人是阿來，阿來也是海歸派，在當時的隊伍中地位很高，說話有影響力。在經過精心密謀之後，在遵義召開一次會議，由於阿來倒向阿毛一邊，於是把當權的海歸們一一清理，阿毛自己重坐第一把交椅。

 

遵義之後，隊伍還未脫離險境。無獨有偶，這次隊伍又走了了大渡河邊的安順埸。就在前朝的太平天國，石達開就被這個天險所難，最後全軍覆沒。時至今日，歷史是否會重演，大家心裡都冇底。阿毛熟讀兵書，孫子兵法中的正兵與奇兵的運用可謂爐火純青，其中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對手難以捉摸，有時連手下的人都不理解。阿彪出身於黃浦軍校，對於阿毛的戰術頗有怨言，直言阿毛將帥無能，累死三軍。阿毛嗤之以鼻，說你個伢子懂什麼，讓你幹嘛就幹嘛，那來這麼多廢話。阿彪無話可說，畢竟官大幾級壓死人。其實阿彪亦非等閑之輩，後來的盛典排座次，阿彪亦榜上有名，此乃後話。阿毛手下的人不是烏合之眾，都是有信仰的人。遵義會議之後，在信仰的支撐下，上下用命，四渡赤水，奪瀘定橋，過大渡河，翻雪山，過草地，最後終於走到了陝北。這一路走來，雖然驚心動魄，殺機四伏，但阿毛命不該絕，最後還是讓他走出生天，慶幸之餘，阿毛不禁詩興大發，揮筆寫下了胸中豪情：

 

紅軍不怕遠征難

萬水千山隻等閒

五嶺逶迤騰細浪

烏蒙磅礡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

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眠山千裏雪

三軍過後盡開顏

 

從江西到陝北，一路上的跌宕起伏，讓阿毛在身心上都得到了足夠錘練，在主義的凝聚力之下，阿毛看到了未來的曙光，此時的阿毛，從一個追求新鮮事物的小布爾喬亞，到蛻變成一個堅強的布爾什維克，經歷了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躍過程。

 

在????安的日子裏，窯洞的生活沒有讓阿毛感到寂寞，阿毛身邊不缺女人，布爾什維克也有七情六慾，就算在延安這樣偏僻的地方，阿毛也見識了不同的女人，在沒有戰爭的日子裏，阿毛白天揮筆疾書，寫下了很多文字，到了晚上，則與不同的女人卿卿我我，日子過得很瀟灑。然而，陪伴著阿毛走過了萬水千山的阿珍卻醋意大發，多次向阿毛發難，讓阿毛感到無所適從，此時巳經坐穩了第一把交椅的阿毛，運用手中的權力，以治病為由，把阿珍送到了老大哥哪裏，眼不見，心不煩。

 

之後，阿毛認識了從上海來的阿萍，阿萍是當時上海灘的一個三流小明星，拍過電影，是一個十足的小資女人。此時又是阿毛的空窗期，小資女人遇上小資氣質的男人，又是一拍即合。此時正值日本人的入侵，而阿毛的隊伍也在陝北站穩了腳根，人手漸多，鳥槍換炮，形勢越來越好，讓阿毛嘗到了打江山的甜頭，連做夢都是成王敗寇的書篇。時值壯年的阿毛，事業有成，坐正第一把交椅，身邊有靚女陪伴，更是意氣風發，春風得意之時，小資情懷再次爆發，大筆一揮，寫下了不朽之作：

 

北國風光

千萬冰封

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

惟餘莽莽

大河上下

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

原馳蠟象

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睛日

看紅裝素裹

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

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

略輸文釆

唐宗宋祖

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

成吉思汗

隻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數風流人物

還看今朝

 

從這首《沁園春》的字裡行間，什麼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還有成吉思汗，通通都不在阿毛眼內，此時阿毛的心裏，覺得布爾什維克的哲學思想，是如此的美好，連吃在嘴裏的窩窩頭，都充滿了土豆燒牛肉的味道。阿毛堅信，隻要跟著東方的老大哥走，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能實現。他儼然把自己想像成一個救世主，他的使命，就是要把四萬萬的中國人，從水深火熱之中打救出來。可以看出阿毛巳經完全從一個追求新思想的小資，在延安的窯洞裏，完全蛻變成一個布爾什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