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朋友們(1)
(2014-10-27 19: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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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麽總想寫這類話題呢?難道是開始老了?人說往後看是衰老的開始,往前看才是年輕的人生。
難道是閑的?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兩口子都上班,大多忙得跟打仗一樣,到了周末就補覺。可是我這些年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自己做點小生意,才有些空閑時間胡思亂想,寫些不倫不類的東西。
無論多大歲數,過完的歲月都是一眨眼的事,再也回不去了,隻能從記憶中尋找些蛛絲馬跡,從犄角旮旯裏找出些值得回憶的東西。
沒有阿牛的才氣,可以隨便找個題目,寫幾句文字,添幾張小圖,就成了一篇妙趣橫生的博文,逗得大家前仰後嗑。也沒有潤濤閻的博學,可以上五千年的神侃,隻能老老實實地說些不知道誰會喜歡看的東西,像老黃牛般地筆耕,這和俺的馬甲還挺般配。
沒才的人就是沒辦法!
扯遠了,細想起來,從小到大的同學朋友中,最早逝去的是一個小學同學。
隨父母在五歲時遷到青海的一個地質隊,小學是在子弟學校,一個班隻有十六、七個人,男女基本各半。按學習成績論,任何一個班級都可分為上中下三個群體,極好的少,大多數在中遊,極差的也不多。
同學姓白,很壯,打起架來像我等瘦小的絕不是對手,隻能敬而遠之。他有個外號“白猛子”,猛子是南方某省對調皮搗蛋,膽子賊大的男孩的稱呼。小時候似乎學習好點的都瘦小,調皮搗蛋的都人高馬大的。他算是差生的典型,不學習,搗亂,很令老師頭痛,家長似乎也管不了。小的時候還可以棍棒伺候,但終究是不太管用的。
有時在想,人的習性是什麽決定的呢?遺傳?家庭環境?還是命裏八字?一筆糊塗賬,都有些吧。
白同學在小學是亂七八糟,升到初中時分到差班,但升學很順利,入學比我這黑五類的好學生容易多了。人以類聚,我們之間很少有交流和玩耍的機會。
念完初中,白同學就念不下去了,在社會上閑逛了幾年。他父母怕出事,走後門弄了個高中畢業證就讓他當兵去了。
我大三(85年)寒假回家,心血來潮,組織上下幾級的同學們辦了個舞會,當時在那個小山溝裏引起很大爭議,邀請小學的班主任等老師都沒來參加,但我們自己玩得很盡興。
參加舞會的大多是考上中專,大學的同學們,出人意料的是白同學突然出現了。隻見他一身軍裝,很是精神,人也變得很有禮貌,給我們表演了在軍隊中學到的很多動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同學們都為他的變化感到高興,我們幾個男同學就邀請他跟我們一起喝酒聊天,當然酒量是萬萬敵不過他的,但由於我在大學裏練了段時間的亞鈴,在掰手腕時居然能支撐了一陣子,很是自豪。
這大概是那麽多年跟他說話最多的一次,看來軍隊真是個大熔爐啊,不管是什麽材料進去,都能變成塊好料出來。
退伍後,白同學分配回了地質隊,聽說剛開始還不錯,結婚後有了孩子。後來開始酗酒,大概是受周圍環境影響吧。有一次喝多了,在回家的路上居然掉進河裏淹死了。那條河我知道,水深不過腰。
由於環境的變遷,和兒時的玩伴們全都失聯了,總在想什麽時候回趟青海,找找那時的朋友,看看母校。但見麵又能說些什麽呢?也許應該給那兒的孩子們建個獎學金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