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惋惜的一對---我那不成功的“紅娘”史（續六）

   "好吧，先從這些信說起吧。我先把信歸一下類。我這個人，所有的信件，都會保存。不管是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這是我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先看戶縣的，有五封，你仔細看看，是否同一個人，再看有沒有我回信的信息。"聽衛華這麽說，我還真好奇了。就拿過那五封信看，這次看得仔細了。信封上衛華的地址是商縣，裏麵果然是同一個人的名字，再看，沒有一封是回信的內容，我就看最下麵的，除了衛華的名字，你好，內容的開頭是，"我已經寫過四封信給你，可一直沒有收到你的信，是信遺失了，還是你又到新的單位，我每天都在期盼著你的來信 ，，，，，。"看到這裏，我說"你好沒有禮貌，來而無往非禮也，人家給你來了這麽多的信，你怎麽不回信哪?""我的原則是，我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我又不想和對方交往，就沒有回信的必要，讓對方知難而退不更好嗎?否則，回信說什麽呐，拒絕，那不是更傷人嗎?"衛華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衛華接著說:"你看，這不，五封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接著，衛華又拿出了幾封信，說:"你再看這幾封，這是我家給我介紹的一個遠房親戚，那還是去年春節時，我休探親假，這個姑娘到我家來，碰上了，後來才知道是家裏有意安排的，是家裏為我挑的姑娘，我知道以後不同意，我回隊裏後，這個姑娘就來信了，你再看時間，我在戶縣八隊的地址有三封，在商縣的地址有三封，你看有我回信的信息嗎?"衛華能這麽問，肯定是沒有他回信的信息了。

   我說:"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呐，你幹嘛讓我看這些?""當然有關係了，你再看剩下的三封，可都是西安的，寫給我的地址是地院。而且是三個人的，同樣也沒有我去過信的信息。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寫給女性的信，隻有你一個。而且也隻有兩封。一封是去年見你回來以後寫的，一封是你退我的照片，回你的信。去年，見你以後也是隔了一段時間才給你寫信，為什麽沒有及時寫信給你。你應該猜到一些。我是一個坦白的人，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喜歡讓人介紹對象，我渴望自己為自己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但我不夠勇敢，所以就失去了一次機會，後來到商縣以後，因為工作的原因，就認識了銘和她母親，後來慢慢就熟悉了，和銘閑聊時，主要是聽銘說，銘說了許多你的事情，說到你的數學天分非常高，你是你們班的數學課代表，而且老師經常會把你的作業本作為示範掛在教室走廊的牆壁上，供同學們參考，銘說，對別人來說，很難的立體幾何，而你常常用好幾種思路來證明一道題，看了你的作業，真的會受到啟發。銘還說，你很熱情，很活潑，喜歡幫助人，為了對她負責，給她介紹對象，還特意到男方家裏了解情況，並觀察男方家人的性格和為人，對此，她非常感謝，，，，，。太多了，引起了我的興趣，才讓她把你介紹給我。

   雖然你不同意我拿她的條子去找你，但我想到，由於自己的膽怯，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這次一定要勇敢，要嚐試自己來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鼓著勇氣，拿著銘的條子去找你了。兩次匆匆的見麵，雖然對你有一些了解，但感覺還不夠，再就是，我也在琢磨，如何才能寫出既能坦率地把自己呈現在你麵前，還要與眾不同，引起你足夠的興趣，還真是費思量啊。所以拖了好長時間才給你去信。收到你的信，可以用一個詞來表達我的心情，欣喜若狂。不多說了。

   大年初一去你家，原本是高興，激動，我一直不想在地質隊，好不容易才調到地院，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分享，另外，你的信給了我信心和力量，我想盡快把我們的關係確定下來，我心裏也就踏實了。誰知道你的反應竟是對我的家庭情況已經了解了，我當時的感覺是猶如一盆涼水從頭上澆下來，你對我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所以我氣壞了，才賭氣說了那樣的話，可你倒好，幹脆宣布結束關係。我壓著自己的火，跟你到你家門口，問你，我什麽時候再來，你回答得可真絕，"你不用來了，再見。"我回去以後越想越氣，不來就不來。但不知怎麽搞的，你的影子總在我的腦海裏浮現，為了忘掉你，我也嚐試去見了三個姑娘，前兩個，見了一次就回絕了，她們都不死心，都給我寫了信，我照樣沒有回。

   第三個姑娘也是你們26中的，我想了解一下，看她知道你不，就又見了一麵。沒有想到她還真知道你。""叫什麽?""賀雅""我不認識啊，她怎麽知道我。""她比你低幾屆。她說，你在文革初期，遭到資反路線的迫害，，，，幸虧你們班有一部分人支持你，否則你可能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第一個工作組撤了，後來第二個工作組進校後，支持你的這幫同學又去找工作組，工作組不得不為你在全校貼了一張大大的平反公告，後來在全校師生批判資反路線的大會上，你那聲情並茂的發言，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你淚流滿麵時，好多同學也流淚了，她也流淚了。聽她說著，我的腦海裏似乎出現了你在主席台上那流淚的麵孔，心裏好難過。我就說，好了，不要說了，然後我告訴她，我是如何認識你的。她聽了以後，沉默了一會，說你是一個值得愛的姑娘，讓我好好珍惜你。然後就和我告辭了"聽到這裏我的心深深地被感動了，說"這真是一個好姑娘，你可別放棄噢。"我又要起身離開。"

    "唉，你怎麽還不明白。"他又一次把我按在椅子上，繼續說"我喜歡的是你，自從收到你的信以後，我的心裏再也抹不去你的形象了，大年初一晚上，你的話確實刺傷了我，我也曾經想忘掉你，所以才和別人見過麵，但我發現我錯了，見誰，都無法令我忘掉你，相反，愛你，已經愛到無法忘記的地步了，賀雅的話，點醒了我，我後來也在反思，你了解我家的情況，說明你在乎我，也說明你的慎重，這有什麽錯呢?是我度量太小了，才生氣的說了那樣的話，話趕話，你說的那些話，一定不是你的心裏話，我又一次想到你給我的信裏最後一句話'但願我們的友誼能給你信心和力量，幫助你升到自信的巍峨的高峰，抵達光輝溫暖的目的。'以及你在信裏贈送普希金的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也確實燃起了我對理想，對生活，對愛情的信心和熱情。想到這一切，我不再猶豫，我一定要挽回你，但怎麽做才能使你，也使我既不失自尊，又能心平氣和的給你解釋，這才寫了這第三封信，你可以看看賀雅的信，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聽到這裏，我感動的熱淚盈眶，沒有想到衛華的心如此的細，心思如此的慎密，用心如此的良苦，我還有什麽可計較的呢。這時耳朵裏又傳來了衛華的聲音"我既然愛了，就會一愛到底，既就是我所愛的人以後聾了，瞎了，瘸了，跛了，我都會始終如一的愛她。"

     回憶至此，我已經淚流滿麵了，那天的情景曆曆在目，衛華的話還在耳邊回想。我的耳邊仿佛又傳來了衛華的聲音:"喜，不要難過，你是我這一生的摯愛，雖然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我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你，我是始終如一地愛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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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把衛華跟“少華”混起來了。想了半天，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再想想，原來是幾十年前讀禁書的時候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