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惋惜的一對---我那不成功的“紅娘”史(續四）

   走在街上，腦子裏忽然有一個想法，想要知道小範為什麽喜歡我。我就開口問:"你說你喜歡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呐?""你真想知道，?""當然了，能被你這樣一個才俊出色的人喜歡，我感到很榮幸，當然想知道。"

  "那好吧，我正可以趁此機會把我的心裏話統統說出來，否則以後可能還真沒有機會說了。 到展覽會後，首先感到你很親切，你雖然沒有韓靜那傲人的美麗，但你自有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對男性具有的吸引力。你開朗，大方，豪爽，聰慧，在你身上有一種一般女子所沒有的高雅氣質。你的身材，相貌更透出清秀和亭亭玉立。從和你多次的聊天中，從你在農村插隊的經曆中，你的那種承擔和闖勁，再再地吸引了我。還有你和你的那個同學慶腰包戶口時的那些有趣的經曆，沒有一分錢，竟然能闖蕩許多地方，如去寶雞，去富平。在你娓娓道來的故事中，有趣，生動，但也感到有些心酸。如，你們倆看富平的插隊的同學時，在縣上因有一個同學臨時調去擔任知情大會的工作人員，所以你們和另一個同學到那裏混了一頓飯，那種幸福滿足的感覺以及想要買一個西瓜，當時西瓜伍分錢一斤，可你們四個人竟然湊不夠一個西瓜錢，並不感到難過，而隻是遺憾。我當時聽到時心裏的震撼並被你那種樂觀的性格深深的吸引。在韓靜身上就沒有這種豁達，樂天的感覺。"

   聽到這裏，我好感動，沒有想到無意中的聊天，他竟然有那麽深的感受，並牢牢地記在心裏。可見，他是真的喜歡我。如果沒有衛華，，，，不能想，不能想，現在衛華才是我心儀的人，可不能再節外生枝了。想到這裏，定了定神，耳朵裏又傳來了小範的聲音。

  "韓靜說，你外婆是你外公的續弦，出生在長安一個富裕的家庭，也是長安出名的美女，賢淑大方，在你外公去世後，就掌管著整個家族的財政大權，可她處事公道，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意虧了大家，對自己的孩子要求很嚴。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在你小舅九歲時出了一件事。""你別說了，那件事我知道，我聽我母親說過。我小舅因為想要我外婆給他買一支小販叫賣的糖果，我外婆沒有給他買，還狠狠地罵了他一頓，我這個小舅非常聰明，學習是家族裏麵最出色的一個，自尊心也極強，從沒有受過如此的訓斥， 非常難過，就把自己關在屋裏哭，而他的姐姐，也就是我的母親，想弟弟哭哭就好了，也沒有去勸，結果當天晚上，我的小舅就得病了，兩天後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這件事，對我的外婆打擊太大了，從此一病不起，兩年後，才40多歲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這件事，也是我母親心裏永遠的愧疚，每每提起，都會淚流滿麵。但是韓靜怎麽能知道呐，肯定是六表哥告訴她的。"

   "韓靜還告訴我，你爺爺在清朝做官，還不低呢，辛亥革命告老還鄉，又當了西北大學第一屆的國語老師，還說你們家族好像是宋朝宰相寇準的後裔，我這才想到怪不得你那麽豪爽和有承擔，你的血液裏流淌著剛正不阿的先祖的血液。"

   "韓靜給你說了那麽多我家的事，你們談戀愛，幹嘛說我們家的事呐?"我覺得不可思議。

  "主要還是我問的，你們是親戚，我對你挺好奇，韓靜就從他父親那裏問了，又告訴我。""算了，別說了，從你今天說的這些，我覺得你不太成熟，哪有在戀愛對象麵前不斷打聽其他女人的事，就是我和韓靜是親戚，這也是反常的。我給你個忠告，以後談戀愛，切記，不要再犯這個傻了，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虧得韓靜不但忍受，還給你打聽，可見她愛你有多深。你負了韓靜的一片心。""是你讓我說的，現在又來批評我。""好了，我不該問你，是我不對，行了吧。""不行，你和衛華的精彩故事還沒有說完呐，你繼續說吧，說不定我能從你們如何相處中學到功課。"

    "那好吧，我說到哪了?""你說到衛華大年初一到你家了，你也馬上就要到家了。""你的記性可真好。那我就接著說了。我一進家門，就看到衛華在右邊的套房裏坐著，他看見我，就站了起來，說 :"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長時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來，到朋友家去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什麽好消息?""我調到地院了?""那恭喜你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們就一起走了出去，在路上，衛華說:"我想，我們的關係能否確定下來?"我心裏剛剛還在考慮伍伯那三點意見，還沒有考慮清楚，聽到衛華這樣說，感覺太草率了。半天沒有吭聲，衛華又問:"我們能否把戀愛關係確定下來?"我忽然冒了一句:"我對你的家庭情況已經基本了解了。"衛華一下子火了，說:"了解又怎麽樣?"我也生氣了，說出了並不是我心裏想說的話:"不怎麽樣，但了解以後我要做個因素加以考慮，考慮結果，我認為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然後我就向家的方向走去。他跟了過來，我說:"你不用跟過來，再見。"我繼續向家走去。衛華仍然跟著我，我也不理睬他。到我家大門外，衛華說:"我什麽時候再來?""你不用來了，再見。"然後我就回家了。

    過後，想想，覺得自己說了太欠考慮的話。怎麽能說:"你的家庭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了。"衛華也許目前還不想告訴我，我們畢竟認識的時間還不長，前麵也隻見過兩次麵。人都有隱私，或隱痛，這無疑是衛華的隱痛，我生生地揭開他目前還不想讓我知道的隱痛，也難怪他生氣。我也太沉不住氣了，還接著說了那些賭氣的話。也太不像平時的我了。唉，都是伍伯那三點建議把我攪昏了，難道我對他隻有同情嗎?算了，已經這樣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一周過去了，兩周過去了，不見衛華露麵，也沒有信來，他現在應該在西安地院了，我慢慢有些懊悔，不該說那些絕情的話。可我的清高，我的自尊，阻止了我想去找他的勇氣。

    有一天，在辦公室的抽迪裏，看到了銘原來的信和衛華的照片，想想，既然已經這樣了，衛華的照片也該退給他了。於是寫了一封簡短的信"衛華你好，由於疏忽，你的照片一直在我這裏，我感到不妥，故寄去，望查收。就此匆匆，祝好!"然後簽名。和照片放在信封裏。地址怎麽寫呐，不管了，就寫"西安地院--衛華收"信寄出去了。一周後，收到回信，也是非常簡短而又慪氣的話"xx  你好!惠書收閱，我仍然而且願意繼續我的孤獨而又辛苦的生活。感謝你的祝願了。衛華"

   就這樣，我們兩個僵持著，自尊著，誰也不願低下高貴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