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出牆 （28）晨曦重生

晨曦離開日本後，就在上海浦東高橋找了一間短租房。他離婚後基本上屬於淨身出戶，一下子沒有了收入讓他開始小心計劃著自己所剩下的20萬元人民幣。他未配合公司人事部門就貿然辭職讓本該屬於他的多年積蓄被公司大大克扣。晨曦想起自己的前老板和人事部的主管，就氣得咬牙切齒。

他和四個室友分租了一套兩居室的公寓，晨曦和另一位甘肅來的小夥子合住在一間臥室。從出入五星級酒店到和同性室友合住一間臥室可以說是從天庭落入凡間。晨曦花了一段不長的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情，他有些後悔離婚，離開舒適的窩和自己的孩子，也偶爾看電腦硬盤上的瀟然，櫻花玲子，杏子和桃子的照片。一度他曾經想在花完了僅有的20萬元後就結束自己曾經輝煌的人生，畢竟他至少在42歲的生命中愛過也被愛過，不算白活一生。

很快，看著每天升起的朝陽，看著自己甘肅室友忙著打工加班，夢想著可以在上海紮根。晨曦被年輕人的熱情感染，他醒悟過來，自己要堅強地爬起來，去找工作，去積極生活。他下定決心戒掉自己的淫欲，不再沾花惹草。

他開始積極聯係獵頭，發簡曆，不停地發。MIT畢業的光環和在財富500強就職12年的經曆，讓他得到了不少的麵試機會。搞納米材料技術是很熱門的專業，幾乎每家公司都在麵試時問晨曦為何會離開這家行業領頭羊的公司。

晨曦沒有找借口，的確沒有借口可說。他都會回答自己在大公司幹久了，想換一個環境，可以發揮自己。但麵試的雇主聽了就覺得這裏麵有貓膩，有些甚至打電話去晨曦的前雇主那裏詢問。這樣，很多看起來合適的機會就打了水漂。

還是私企膽子大，不受繁瑣的規條束縛。一家在杭州的民營企業在電話麵試時對晨曦很滿意，根本不問他為什麽從原單位離職。他們邀請晨曦去杭州公司麵試。他很激動，一大早就穿上西裝打好領帶從高橋趕往虹橋車站。再搭乘高鐵來到杭州高新區的一個寫字樓，這家公司總部在這個寫字樓裏，在大樓的第二層占著約500平米的辦公室，公司的生產區在諸暨市。晨曦一上午見了3位麵試官，第一個是公司研發部門的主管，第二個是生產車間品控工程師，最後一位是公司的創始人兼董事長褚強。

麵試進行的很順利，三位麵試官沒有能問出有挑戰的技術問題，隻是問晨曦他有沒有把握一年內讓新產品進入試生產階段。晨曦應聘的職位是技術總監，負責新產品開發，說白了就是把自己在原公司的秘密帶過來，直接生產。褚強雄心勃勃，希望借著新產品擴大市場占有率，目標是把公司的產品在國內市場占有率從目前的6%在兩年中擴大到25%。晨曦說自己有信心一年內搞出新產品的試生產。還沒有等麵試結束，褚強就給了晨曦這個職位。他告訴晨曦，年薪25萬，還有股權激勵。等公司香港上市後，這些股權預計可以給晨曦每年100萬的回報。

晨曦聽到25萬的年薪，心裏還是失望的。褚總要自己負責這麽多事情，而且跳過了新產品開發，直接偷自己原公司的技術，而回報隻有25萬人民幣。這家夥算盤打的太精了，晨曦心裏說。但股份，可能就是一張白紙。太多的私企在上市或者分紅前會找借口踢走不是核心團隊的員工。

晨曦原先的收入一年是80萬，比25萬多出55萬。他還是不能拒絕，因為現在太需要錢了，哪怕一年15萬，他也沒有底氣說不。

中午，晨曦和三位麵試官一起吃飯。褚強很熱情，上了三瓶紹興黃酒，說四個人把酒喝完。晨曦很快被溫熱的黃酒灌得頭暈目眩。吃完兩個小時的午餐，他基本上醉了。褚強不管這些，盛情邀請他下午就去諸暨的生產車間看看，晚上接著晚宴。

一路上，晨曦是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在褚強的奧迪A6L的顛簸中從杭州到了諸暨，褚強讓研發部門主管帶著他在車間裏參觀，並把晨曦介紹給員工們。

草草30分鍾，晨曦被研發部主管帶著看了生產車間。一下車，晨曦的酒也醒了，和新的同事們打招呼。

下午5點，研發部主任卻告訴他今晚六點褚總要歡迎他加入公司，在諸暨的開元名都大酒店擺兩桌，廠裏的中層幹部都要來。晨曦心裏一驚：這剛剛醒的酒又要醉了。他心裏暗自發愁，這褚總太能喝了。

還好，晚宴褚總沒有灌酒，而是說了很多大展宏圖的話。話裏話外要晨曦在一年內把關鍵產品都試生產出來。被架在火上烤的他也不得不說很多場麵上的話，拍著胸脯立下軍令狀。

席間，幾個新同事問晨曦家人什麽時候來諸暨。他就說自己是單身，結果兩個女幹部就說諸暨美女很多，以後晨曦就在諸暨安家。晚宴結束，褚總示意二車間主任帶著晨曦去放鬆一下，還關照他晨曦是單身，出去放鬆一下領略一下西施故鄉美女的風情。晨曦推托不掉就隨著二車間主任來到了離酒店200米遠的色情按摩洗浴中心。晨曦進了獨自的包間，對按摩的小妹說，不好意思，我喝醉了想吐。我在這床上睡兩個小時，你什麽都不用做，一會兒隔壁的先生會照買單的。他在按摩間睡著了，直到兩小時後按摩小妹叫醒了他。二車間主任15分鍾就解決了自己的戰鬥，在休息廳等了晨曦1個半鍾頭。主任買了單，他以為晨曦和他一樣，他被震撼了說：“你太牛啦！兄弟服了。“  晨曦笑道：”牛啥牛，我太累了睡了兩個小時。“

晨曦終於戒了自己的淫欲。在他眼裏，這些20出頭的小妹們不如自己經曆的任何一個女人。自己不想在這條路上一錯再錯下去。晨曦現在靠著回憶和自慰滿足著欲望，而他可以回憶的女孩太銘心刻骨。曾經滄海難為水，晨曦不想再在欲海裏掙紮，想找一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人事科的科長是褚強的小姨子，她熱心給晨曦介紹女孩子牽線搭橋。每個星期都有相親對象，晨曦慢慢地接受了這樣的生活。

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晨曦的出色業務能力讓褚強覺得自己挖來的人才太合算了。第一個納米產品沒有研發就直接進入試產，繼而又開始中規模生產。而晨曦90%的時間都待在諸暨，他想離褚強遠一點，褚強90%在杭州的寫字樓裏。

慢慢地，晨曦開始習慣諸暨的生活，他覺得這裏氛圍很像日本。晨曦的敬業讓他成為公司裏的香餑餑，給他說媒的紛至遝來。晨曦也和一個諸暨員工戀愛了，這個女員工還不是通過人事科長介紹的。而是她叫許美貞25歲，3車間的女工，人很愛笑，有一些像瀟然。她很可愛幾分害羞，沒有前麵幾位女友的風情。這時晨曦覺得自己就希望一個安靜的生活，至於風情自己已經透支了太多了。許美貞也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讓自己的父母接受離過婚有孩子的晨曦。和美貞交往後，他從電腦裏刪掉了幾位女友的照片，和過去說翻篇。

許美貞的父母很開明，知道晨曦不寬裕連嫁妝都準備從娘家貼。就給未來的女婿一個要求：好好待自己的女兒。晨曦被感動，對美貞的父母又是一番表決心。美貞的父親一高興，就說：“來來來，喝古越龍山。“ 晨曦明顯對黃酒過敏，又醉了。醉了以後他不停呼喚著：”美貞，美貞,我好好對你！“

美貞的父親看著也認了，對妻子說：“這都是命啊！女兒開心幸福就好。”

這天晨曦下班後美貞開車來接他去吃粵菜。照例是老爸做東，還有媽媽家的幾個姐妹。他們要把準女婿介紹給親戚們。在席間，他收到了瀟然的微信，晨曦很意外。他沒有想到瀟然還會給自己發信息。晨曦沒有立刻回複，他不知道該如何回複，自己落魄後在民營企業做事，現在站起來了，也有了未婚妻。

善解人意的美貞看出他有心事，就問誰來的微信。晨曦告訴她從前的女朋友。美貞說，你給她回吧，沒關係的。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

晨曦沒有回複，而是對美貞說：“都過去了，也沒有會的必要了。“

一直等了7天，晨曦覺得還是該回信息給瀟然。

他發了微信給瀟然：我都好，離婚了。現在在浙江工作，在一家民企。你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