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茂君29歲,中等身材,皮膚是健康的咖啡色。他是阿肯色某大學音樂專業的碩士生,在出國前在浙江某樂團任大提琴手,曾經是音樂學院科班出身的。白茂君留著一頭飄逸的頭發,十分文藝。五月天,阿肯色的濕熱已經讓他的妻子毛曉平和女兒小橘子嚐到了杭州盛夏的難熬。全家人都很開心白茂君找到了一個暑期打工的機會,是在洛杉磯的一家音樂夏令營的機構給學生教大提琴。
毛曉平是杭州人,和丈夫同歲,顏值在杭州美女中屬於不起眼的那類,還因為有輕度的近視,時常虛著眼看人。一句話,毛曉平不屬於跳眼吸引人的熟女,非常的平凡。他們的女兒小學3年級,10歲,孩子很外向可愛。當毛曉平和小橘子知道暑假要和白茂君來洛杉磯就興奮不已。洛杉磯之於美國就相當於上海之於中國,尤其一家人來了美國兩年了從來沒有來過。
五月底他們就一路沿著I-10西向從小石城經休斯頓,El Paso,經亞利桑那州進入加州到洛杉磯。他們邊開邊停花了3整天才到洛杉磯中國城。在新墨西哥州,他們還因為路況太好超速,被警察開了罰單。因為白茂君一身襯衫西褲看起來像個紳士,警察也沒有太為難他們三口,給了警告的罰單,要他們小心駕駛。
來到洛杉磯,他們在蒙市分租房租了一套帶衛生間的一居室,房間裏沒有廚房,和其他租戶合用。白茂君租了兩個月,一次性交了全部房租。來到了洛杉磯,可把小橘子和毛曉平樂壞了。在她們的眼裏,這才是美國。來的前三天,分租房的房客胡奉波熱情地開著自己的斯巴魯森林人,載這小白一家三口去洛杉磯海灘打卡,還去了環球影城。小橘子太喜歡小胡叔叔了,因為胡叔叔總給她在旅遊點買小吃零嘴。
胡奉波來自北京,來美國10年,今年30歲,已經有了綠卡。他能說會道,知識麵比普通人廣,說話聲音也比較洪亮。前幾年他投資虛擬貨幣,在狗狗幣上賺了20幾萬美元,於是他辭去了天普市一家華人貿易公司的工作全職炒虛擬幣。但沒有幾天就把賺了的錢全部賠了進去,聯係原來的老板,老板說胡奉波的職位已經被人頂了。老板說業務現在開始恢複,等需要人第一個找胡奉波。胡奉波自然沒有把老板的空虛的承諾當回事兒。他在這個分租房租了一套帶廚房帶衛生間的一居室,每月1300美元,比白茂君租的不帶廚房的每月貴150美元。兩家的房子緊鄰。
三天以後,白茂君每天上午10點離開家去音樂夏令營工作,到下午5點結束工作。白茂君是學生身份,沒有合法打工的許可。他來洛杉磯這份工作是從前國內認識的朋友請他來幫忙的,不能發正規工資,走不了W2或者1099,朋友自己辦的夏令營找了一群學樂器的孩子,他來收費,然後抽成給一半給白茂君現金。因為暑期,加上他把白茂君包裝了一番,學琴的學生排的滿滿的,每周4天。每天10點半,白茂君也開車去海鮮中餐館打工。他11點做到下午2點,然後休息回分租房。到了下午5點再來做晚餐的waiter,到21點餐館打烊。
白茂君去上班的第一天,胡奉波下午兩點回到了家裏。他敲了隔壁房間的門,毛曉平開的門。胡奉波遞過去兩盒餐館的外賣午餐,讓她和小橘子快吃了。毛曉平說:“真的太謝謝啦!我今天晚了,剛才下樓看還有人在做飯。我就沒有去,還真的餓了。” 毛曉平從錢包裏拿出20美元遞給胡奉波。他說什麽都不收,說這一點點飯是專門買回來給小橘子和毛曉平的。給錢就見外了。
他們在毛曉平的房間裏聊著,兩人交換了微信說方便聯係。一直聊到了快4點,毛曉平說白茂君快下班了。胡奉波說自己也該去做晚班了。他出門前給了一把自己房門鑰匙,說歡迎毛曉平隨時去做飯,不用排隊去樓下廚房。
在開車去餐館的路上,胡奉波給毛曉平打了電話,讓她不要對白茂君提自己給她們帶午餐的事兒。“男人是要麵子的,尤其像你老公那樣的藝術家。你也提醒一下小橘子。“
毛曉平把午餐的外賣盒扔到了垃圾桶,也告訴小橘子別對爸爸說午餐的事兒。
第二天,白茂君還是10點離開房間去夏令營工作,昨天他收入了105美元的現金。中午11點15分,毛曉平聽到敲門聲音,開了門看見胡奉波帶著兩盒飯站在門口。毛曉平覺得太過意不去,說:“我在做醃篤鮮,正燉在你的廚房。“
胡奉波說:“好啊,嚐嚐你的江南口味。你慢慢做!我今天請了假,下午不去了。”
毛曉平和胡奉波在房間裏邊聊天,邊吃著胡奉波買回來的外賣。小橘子則在自己的房間裏玩IPAD,吃著另一盒的外賣。1點吃完了飯,胡奉波開著斯巴魯帶著毛曉平和小橘子去聖塔莫妮卡海灘的遊樂場玩。他們趕到下午5點前回到分租房。
白茂君回家的時候,吃著老婆親自做的醃篤鮮,想起了家鄉的味道。抱著妻子在額頭吻了一下。
小橘子告訴爸爸,下午的遊樂場太好玩了,比小石城好多了,問爸爸能不能不回去了。白茂君聽了很開心,妻女都喜歡加州,這趟沒有白來。他過意不去胡奉波花時間花錢陪毛曉平和小橘子去玩。他從今天收入105元中,拿出100美元來到胡奉波的房間,說謝謝他陪家人出去,堅持要支付費用。
胡奉波看著100美元,堅持不收。還說兩家做鄰居是緣分,要給這錢今後不會再和白茂君說話了。白茂君沒有想到胡奉波如此堅持,就千恩萬謝回房間了。
第三天,白茂君10點出門去夏令營。他的專業水平讓學生們很喜歡,他也喜歡用自己的專業賺點收入,還欣賞了南加州的美景。他期待周五的到來,可以連著三天帶妻女去海灘,去迪斯尼樂園。中午11點,毛曉平來到胡奉波的房間準備做西湖醋魚,在準備配料時,房間門開了。她回頭一看,竟然是胡奉波又回來了,一連三天!胡奉波手裏拿著一束玫瑰,今天沒有買午餐外賣。
她看見胡奉波手裏的玫瑰,說好漂亮的花啊,問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胡奉波對毛曉平說:“你幫我拿一下花。” 毛曉平接過了花,在這同時,胡奉波抱住了毛曉平,對她說:“我喜歡你!你會拒絕我嗎?”
毛曉平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你別這樣,別讓小橘子看見。” 毛曉平無力地拒絕著,理由不是不喜歡胡奉波,而是怕被自己的女兒看見。
看著毛曉平軟弱無力的拒絕,胡奉波大膽地追求著:“我想你和我在一起生活,你帶上橘子,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好嗎?”
“你怎麽會這樣?我長得不好看,你是不是太久沒有女人了?“ 毛曉平這樣扮豬吃老虎地問著。
“不,你很漂亮!我就喜歡你的樣子!“ 胡奉波說著大概天下男人都說過的同樣的話。
毛曉平覺得太突然,說自己需要時間考慮。周五白茂君休息,帶著橘子去好萊塢星光大道玩。回家的時候,房客發現他們夫妻臉色都很難看。接下去的兩天是周六和周日,毛曉平說自己累了,哪都不去,就在房子裏休息。
胡奉波連著三天在餐館上班,他每天都會微信問毛曉平好不好,需要什麽。毛曉平反過來問胡奉波:“你不會為了撩我而撩吧?“ 胡奉波說自己是認真的,否則寧可不聯係。
到了周日,房客們聽見白茂君和毛曉平又吵架了。。。白茂君說難得的一個長周末就這樣白白廢了。
周一早上十點,白茂君出門去夏令營教孩子們大提琴。他原來想請假不去,但朋友說學生都計劃來了,不能臨時變卦。白茂君就硬著頭皮去了。
上午11點,毛曉平給胡奉波發了微信,說今天不要送餐,自己馬上開車去胡奉波打工的餐館去吃。不一會兒,毛曉平帶著橘子來到餐館,被安排在一張靠窗的小桌子。另外的waiter知道毛曉平是胡奉波的朋友,過來給她們點餐。毛曉平給女兒點了一個芥蘭牛肉午餐份的,自己就喝一杯熱茶。她看著胡奉波在忙,不時向她這邊微笑。女兒快吃完時,胡奉波得空過來,看見毛曉平靜靜對著落地玻璃窗外流淚。
“怎麽了?你們又吵架了?“ 胡奉波問。
“奉波,我和橘子今後和你一起生活了,好嗎?“ 毛曉平說。
“好啊,你準備好了就好。“ 胡奉波說。
來洛杉磯兩周後,白茂君失去了妻子,女兒也沒有帶回去,跟著毛曉平生活。
交了2個月房租的白茂君不到三周就離開了洛杉磯,一個人沿著I-10東向開回小石城。
也許我們都認為他們的命運是注定的。但可不可以假設一下,如果白茂君不住這分租房,而是去愛彼迎之類的,或是正規的短租公寓,再不濟多花每月150美元租一個帶廚房的單元,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洛杉磯的分租屋,每天都在發生著不同的故事,正如在世界上每一個地方。其實正如《聖經》上所說:日光之下並無新事。這些鮮活的故事,過去發生過,今天發生著,以後也會發生。
全係列完
謝謝好文章。
謝謝評論!
胡奉波在餐館上班。白茂君是大提琴手。對大多數人來說,白茂君顯然是比胡奉波更好的選擇。
那胡奉波在哪方麵是比白茂君更好的選擇呢?
綠卡?(這是肯定的)
顏值?(從博文看白茂君顏值、風度都可以)
白茂君對毛曉平凶惡?(博文沒說,但似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