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出牆 （18）夢斷東京

主管從北京給在東京的晨曦手機用英文發來短信：“Call me when you get a chance. “  連客氣也沒有了。

晨曦從新宿的日本公司辦公室的分割間給主管打去了電話，時間是東京周四上午10:05，也就是北京時間上午9:05.

主管開門見山，問晨曦今年的合規培訓完成了麽？晨曦說在年初都完成了。主管就用職場官話批評晨曦：“我們上個月在年中績效考評裏提到了，公司的“員工守則“是公司的最重要的信條，本公司是百年老店，榮譽和最高標準地為客戶服務是公司的宗旨。。。。”

晨曦聽出了這開場鑼鼓，但他依舊不想輕易認輸。就靜靜聽著主管的教育。主管說了快10分鍾，問晨曦：“我覺得根據你目前的狀況，我們有必要加一次教育課（coaching），我們今天的談話我會備案，作為你個人檔案中的一部分。“

晨曦開始回擊：“你這樣說，想必不是空穴來風吧，否則不會這麽急找我談，我在下周一就回北京了。“

主管說：“當然不是空穴來風。我們公司有免費熱線，任何員工和客戶都有責任和權利在不受報複的情況下反映員工的不合規行為。“

晨曦說：“您能不能具體一點啊？我一頭霧水，到底發生了什麽？“　

主管說：“你的個人感情生活屬於你的私德，但假如存在違法違規的情況，公司會采取相應的懲罰。尤其一些行為，在國外可以不屬於違法違規，但你現在是中國區的雇員，公司更理應用國內製度來約束你。“

晨曦反抗著：“我猜到了，不知是哪個多事的人看見什麽，又參我一本。多大的事兒啊？是看見我和我女朋友嗎？“

主管說：“我們希望你自己檢討自己的行為，公司並沒有指控你任何事項。隻是你要知道，現在的社會，到處都是天網，誰也逃不過天眼。我今天想對你說的是，根據免費熱線電話舉報，公司人力資源部會開始啟動例行的調查。趙玉強副總經理現在也在東京，他會在下午和你見麵，開始調查。”

晨曦的怒火中燒，努力強忍著。快速權衡著自己的選項：

1. 忍氣吞聲，接受調查。這樣的結果，不會查出自己實質性的違反日本國或是中國法律的犯罪行為。自己沒有和未成年女性有交易，也沒有威脅，欺詐，強迫，連交易都是付的比約好的更多。即使在中國，自己甚至都沒有違反治安管理條例，因為和櫻花玲子，杏子，還有桃子，都是不成功的戀情，更準確地說是援交。
2. 辭職。這個最幹淨，也是對自己虛榮心和迄今為止的成功最大的打擊。

聰明的晨曦很快安靜下來，他明白公司不需要鐵證，更不需要他真正犯了法。在這競爭極為激烈的大公司，平時同事之間就卷。踩下一個人，幾個人馬上就爭著要那個人的位子。就是一個員工沒有違反公司“員工守則”的行為，主管可以憑己意給不喜歡的員工打低分。一年下來，被打低分的員工絕大多數都不得不自己離開公司。更何況，自己在日本一年半放蕩形骸，過著放縱的生活，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自己的離婚手續還沒有辦完。

晨曦在電話結束前，對主管說：“不用調查了，也不用績效考評了。我今天就離職。”　

主管沒有料到晨曦這麽決斷，這出乎他的預料。原先他想晨曦一定會服軟，接受調查和打低分的績效考評，為了這份薪資優厚的工作。主管試圖淡化這個事件：“晨曦啊，你不要衝動。做錯了就要認錯，為了一些小的錯誤就辭職，你的職業生涯也基本結束了。”

晨曦反駁：“公司要認為是小事就不會讓人力資源部介入。他們介入，小事也會留記錄。沒關係，反正我也要離婚了，職業生涯現在也沒有了，我就坐看雲起時吧。”

談話戛然中斷。

晨曦在公司係統上把這次出差的費用都報銷了。他離開日本分公司的時候，電腦和工牌也沒有帶走，而是交給了趙玉強。他對原本就不對付的趙副總說：“我的五險一金該屬於我吧？“

趙玉強陰笑著說：“該屬於你的就是你的，公司不會不給的。不過，沒有經過事件調查，這倒是第一例。我回去看看怎麽處理吧？”

晨曦離開了公司辦公樓。不知為什麽，頭腦一片空白。

來到酒店，後麵幾天的酒店要自費掏腰包的。桃子為晨曦開了門，像妻子迎接下班的丈夫。晨曦進門一把抱著桃子，說我辭職了。

桃子很驚訝：“發生了什麽？就是你們同事看見我們在一起嗎？這樣就辭職了嗎？真的對不起！我很抱歉！“

晨曦說：“桃子，這怎麽能怪你呢？你沒有錯，是我自己疏忽了。不怪你。”　晨曦說著，一絲後悔加上一絲委屈，眼淚流了出來。

桃子見狀，緊緊抱著晨曦說：“老公，你別難過！你這麽優秀，在日本也可以找到工作的。我們在一起，你不需要付我錢的。明天就去大阪來我租的公寓住吧。＂

晨曦沒有想到桃子這麽仗義，而不是拿錢走人。他緊緊地抱著桃子，說今天不談這些了，＂我想要你。＂

平時就很順服的桃子比她平時加倍順服地迎合著滿足著晨曦。她覺得晨曦人很好，就是這個決定太突然了。

晨曦很快就到了。接著躺在床上，桃子抱著他在身邊躺著。看著桃子精致的妝容，感受著她青春緊致的肌膚，晨曦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職場失意，情場完勝。能遇到桃子這樣的女孩算是自己的幸運。

待續